第73章 母子起争执
周善媜不敢耽误,解开他的上衣,用匕首划破他的胸膛,不费吹灰之力找到镇鲜丹,然后剜了出来。
当她双手沾满鲜血举着镇鲜丹时,眼神对上匆忙赶来的燕离。
“二哥!”燕离目中盈泪,如怒狮般嘶吼,死盯着周善媜,“周善媜,你竟敢!你竟敢杀我二哥!”
亏他看见燕家军,生怕周善媜出事返回救她,没想到他的一腔好心,换来的是她杀了他二哥。
“阿离……”燕长宇只剩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拽住燕离的衣领,“替我报仇,一定要为二哥报仇啊!”
语毕,他的双手垂直落下,不瞑目地直视着周善媜。
燕离的眼泪落得汹涌,止不住的颤抖,抬剑对着周善媜。
周善媜的眸子依旧平静和漠然,将镇鲜丹扔了过去:“与其失控,不如将事情搞清楚再来找我报仇。”
这时,羽师赶了回来,气息有点凌乱:“丫头,死士太多了,烧不尽,根本烧不尽!”
加上如今是秋季,西中的天气干燥得很,不多会野火已经烧到山头,再不离开此处的话,他们也得交代在这儿了。
周遭浓烟蔓延,周善媜道:“毒师大人,我们走。”
刚转身走出几步,剧痛从身后传来,是燕离的剑刺进了她的身体。
“你杀了我二哥还想跑?”燕离已然失去理智,拔剑又捅过去,“周善媜,你去死吧!”
在第三剑来时,羽师一掌打开燕离,抓住周善媜的肩膀一跃,消失在他眼前。
燕长宇之死,引起不小的轰动,燕坤和洛朝借此对周善媜下了通缉令。
护送洛帝夫妇回洛朝的任务更加艰难。
半个月之后,周善媜才得以与清戎会面。
洛帝本就身子不好,经此奔波旧疾复发,将提前写好的圣旨交给周善媜。
“善媜,你带着圣旨回洛朝,务必治好朕的皇弟安桦,助安桦绞杀乱党,辅助熙儿登上帝位!”
“我和皇上实在跑不动了,不能再拖累你们了。”洛后吸了吸鼻子,“因为我们的缘故,而令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如此,洛朝何时才能回归安宁?”
为了洛朝的未来,洛帝夫妇打算牺牲自己,将有限资源留给安万熙。
周善媜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抛下你们不顾,前几日,我已经和万熙取得联络,他的人马用不了多久便会来接应我们。”
恰在这时,燕坤再度下了圣旨,控诉周善媜残害百姓,但凡食用过红薯的人,如今全都得了肿腹病。
一时之间,周善媜成为人人憎恨的对象,而那些吃过红薯的人确实大腹便便,腹痛呕血。
为了扭转百姓对周善媜的态度,燕坤不惜用极端法子残害百姓,只为让周善媜无法再清白现于人前。
洛帝叹气,拍了拍洛后的手,对周善媜等人道:“我们累了,晚饭不用喊我们。”
众人只好退出房中。
半夜,周善媜吩咐了几句清戎,与羽师出发前往洛朝。
洛朝皇宫没有想象中戒备森严,周善媜顺利找到安桦所在的宫殿,揭开一片瓦片朝里面窥探。
只见桦王妃一巴掌朝儿子打去,骂道:“废物!谁让你给你父王喂无忧丸的?他醒了,你以为我们母子还能安稳坐在这儿吗?”
安晋历眼眶泛红,哽咽道:“儿臣只是不想失去父亲,母妃,收手吧,这一切都不该属于我们的。”
“废物!跟你父王一样愚忠,我怎会生下你这种废物?”桦王妃倨傲地坐于高位,“这些年,皇上失踪,是我们在苦苦撑着皇朝,这一切怎么就不属于我们?”
安晋历道:“即便我当上皇帝又如何?这位置名不正言不顺,与其让人唾弃,我宁可当一个无能的郡王。我不会听从你的话,我要等着万熙皇兄回来!”
“废物!”桦王妃气得扔了一个茶盏,滚烫的水雾打湿安晋历的蟒袍,“那你是不顾我的死活了?若安万熙回来,不止是我,还有你外公一家,我们近代三族都得死,你忍心看着我们去死吗?”
话一出,果然换来安晋历的沉默。
桦王妃继续洗脑:“历儿,安万熙千不该万不该前往波楼域给我们机会,连老天都给我们机会,不珍惜才是有违天命。这帝位你父王不惜,才会导致病重的报应,你可不要重蹈覆辙。”
安晋历难以抑制拔高了声线:“皇兄是为了替父王求药才去的波楼域!”
与波楼域结亲、建立洛波天城都不是安万熙所愿,全是为了波楼域国王手中那粒起死回生的灵药。
桦王妃冷笑:“那又如何?我求他去了?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至上的权势,她不惜断了夫君的药,不断作恶残害忠良,哪管安万熙因此付出了什么。
见儿子油盐不进的样子,她生气道:“来人,将郡王软禁于景辉宫,免得坏我的好事!”
安晋历拔剑对峙,喊道:“别过来!母妃,你饶了儿臣吧……”
桦王妃冷哼,拔下发髻上的凤钗,对准安桦的肩头刺了下去:“历儿,不要再逼母妃,否则你父王的性命将不保。”
“你……”安晋历两颊滑落两道清泪,心如死灰扔了剑,任由侍卫将他拖下去。
闹剧终止,周善媜将瓦片放回原位,悄无声息离开了。
翌日一早,宫人匆匆进来禀报:“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华王妃正在用膳,不悦地放下筷子:“何事如此慌张冒失?”
宫人哆嗦着回禀:“您的父亲在昨夜里暴毙了,与您交好的几位王爷也都中毒而亡,就连……就连兵部也受到袭击,死伤不少!”
“什么?!”桦王妃飞快站了起来,“查到是何人所为吗?”
宫人颤声道:“京兆尹一早便去勘查了,亡故之人体内的毒像是来自毒门。”
桦王妃沉思:“毒门向来不搅合皇朝之事,怎么会?传我之令,立即封锁皇城,召集人马迎战,凡是闯城的人,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宫人应是,匆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