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设局吃不死药
但这个结果,周善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在和羽师探讨了好几天,仍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终是认清现实了。
羽师随口道:“也不是毫无办法,你不是有那不死药方吗?只要万熙吃下不死药,那便不用死了。”
这番话犹如在寂静的湖面上**漾开波浪,周善媜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她兴冲冲跑到安万熙的房间,拿出一粒不死药递给他。
“万熙,你将此药吃了吧。”
“又是毒师开的药?”安万熙皱起眉头,“不知为何,毒师给的药特别苦,还是罢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不想再折腾了。”
周善媜道:“这是不死药!这些年我一直在研制,终于研制出一粒合格的不死药,这药吃下后你的病就能好了。”
安万熙苦笑:“病好了,我就得永生活着,那我还不如死了。”
周善媜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治好你的病要紧!”
安万熙咬牙道:“若你愿意和你的驸马和离,我便同意吃不死药,不然你还是将药给你的驸马吃吧,这样他就能永远和你待在一起了。”
“你!”周善媜气恼,却无言以对。
安万熙又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本无求生之意是为你,若永生又不能与你相守,我为何要活着?媜媜,难道看我心如刀割般活着,是你所愿的吗?让我安静的等待死亡吧,你别管了。”
他掘强又漠然的样子,当真将周善媜气红了眼。
周善媜知道如今不是与他置气的时候,遂从他房间中退出去了。
刚出大门,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抬眸一看竟是半年不见的蒲惊羽。
从蒲惊羽的表情看来,显然听见了刚才的谈话。
“你怎么来了?”这半年,他们书信往来三次,信中只说了各自平安,不必挂念之类的。
周善媜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
蒲惊羽道:“京中没什么事,皇上派我到各处巡军,恰好路过相思城,我来看看你。”
身侧的小厮插嘴:“才不是呢,驸马上奏多次,只为来相思城见公主您……”
“多嘴。”蒲惊羽轻斥一声,挥退了身侧的人,随后再也忍不住将周善媜拥在怀中,“半年了,我再不来你真的要不属于我了。”
周善媜无语:“好端端的胡说什么?我和万熙是革命友谊,别用你那短浅的心思来揣测我们。”
说罢,一把将他推开。
蒲惊羽道了声错,赶紧将她拉回怀中:“我不是那意思,你有永生,但我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四舍五入,我眼下就快要死了,再不来相思城的话,你属于我的时间将要没有了。”
周善媜这才笑了笑:“半年不见,你倒变得伶牙俐齿许多,怕是身边有新人教你说这样肉麻的话吧。”
蒲惊羽急了:“公主可就冤枉了我,有皇上看着,我哪敢啊!”
周善媜哼了一声:“若没有堇生,你就敢喽?”
二人旁若无人的小吵,十分温馨。
安万熙虽然看不清,但听觉极好,将这番话全听在耳中。
何曾听过周善媜如此娇嗔的声音啊,看来蒲惊羽确实是合适她的人。
一想到她如今有了依靠,他心里再无任何遗憾了。
翌日,一行人同坐一桌用膳。
安万熙突然道:“媜媜,你将不死药给我吧。”
周善媜立马拿出,喜悦道:“你能想通就好。”
安万熙接过后,直接将药收了起来:“我要寻个良辰吉日再吃,我确实想通了,只要我活着才有机会得到你,等你的驸马老死,我就能与你长生厮守了。”
“啪”一声,蒲惊羽将筷子放了下来。
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女人,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但他最终没爆发,缓了口气道:“如果你能让公主欢心,我倒无所谓,但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休想介入我们!”
安万熙继续挑衅:“你不必恼羞成怒,心里指不定也想求媜媜给你不死药呢。”
“我从未奢求过不死药。”蒲惊羽生怕善媜误会,又道,“不死药若为人知始终是个祸害,我不会为私欲而罔顾自然之道,你与公主的情义无价,还望洛帝吃下不死药早日回洛朝去吧。”
末后,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将来我死了,公主有你,我便放心了。”
从周善媜打算用不死药救安万熙的时候起,他早就做好将周善媜托付给安万熙了。
这场早膳在不那么愉快中结束。
安万熙故意将不死药放在蒲惊羽目之所及的地方,包括激怒他也是为了试探他的为人。
若他人品过关,安万熙会设计将不死药给他吃下。
若然他不配,安万熙则会自己吃下不死药,往后余生陪周善媜。
但蒲惊羽不屑一顾。
安万熙终于按耐不住,借着一点微光将不死药放到蒲惊羽房中的茶壶里。
他注意到蒲惊羽每次巡视归来都会回房喝茶,而周善媜不喜茶,自然不会去碰。
就在他觉得功德圆满的时候,殊不知蒲惊羽和周善媜也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蒲惊羽无奈笑道:“我虽不和洛帝并肩作战过,但从他的行事之中深知他是个好人,就算看在你的面上,也不会无端激怒我,我就说他暗地里打算设计我吃下不死药。”
“这傻瓜……”周善媜眼眶含泪,事已至此,万熙仍在为她打算,她如何不感动?
蒲惊羽道:“洛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为天周人,这驸马怎么也轮不到我当的。公主,几十年后,我顺自然老死,你可否给他一个机会?”
周善媜蹙眉:“别胡说八道。”
蒲惊羽道:“我是认真的!但现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你交给他。”
夕阳西下,安万熙在房中急等消息,就怕出现任何意外。
最终没等来他想要的好消息,却发现视线清明,他的眼睛好了,身体亦前所未有的舒坦。
他懵了,往外冲去,大喊道:“怎么回事?”
与迎面而来的羽师撞个满怀,羽师道:“别喊了,这是丫头留给你的信,她和驸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