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将军府争执
秦将军府。
周善媜谨慎地四处观望。
“秦香娅!”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周善媜转身对上他,凭着记忆中的那点印象:“大哥?”
秦永年哼了一声,眸中的鄙视快溢出来:“别以为快当太子侧妃了便目中无人,管好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娘,倘若再去挑衅我娘,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从一开始周善媜便发现了,在秦家无人不讨厌秦香娅这个外室之女。
而秦香娅的母亲温氏更是嚣张跋扈,仗着秦将军宠爱,女儿被指当太子侧妃,她在府中连主母都敢挑衅。
这不,气病秦夫人后,时不时到她跟前炫耀。
难怪秦永年会这么生气了。
周善媜懒得理他,转身要走。
秦永年挡在她跟前,骂道:“鬼鬼祟祟的,你想干什么?又打什么坏主意?”
前几日,他房中的小妾就是见完她才暴毙的。
无奈找不到证据,否则绝不轻饶这个贱人!
周善媜想了想,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不久前,大哥前去镇乱一事,我有一朋友在你的属下里抢了许多臭鸡蛋,他说这臭鸡蛋的味儿实在叫人上头,他爱吃。”
“可惜他后来找了许多臭鸡蛋,却再也没有那天的味儿好吃了,所以叫我回家来找找。”
“大哥,当时那批臭鸡蛋到底是怎么沤臭的?”
“你朋友是不是有病?”秦永年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眼神里无法形容的诡异。
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善媜抓住这点,打了个响指,秦永年的眼神顿时变得呆滞。
她带着秦永年回了房内,屏退奴婢后,问道:“秦永年,臭鸡蛋可有什么深意?”
秦永年似梦非梦中:“几年前,皇上与桦王妃达成共识。在桦王妃的操作下得以顺利掳走安万熙,而后皇上给了她响尾毒……”
桦王妃趁乱给洛帝下了响尾毒,与其他宗亲派人追杀洛帝夫妇。
任由他们逃亡去玄国,在常琮的安排下,秦永年去镇乱是假,实则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臭鸡蛋诱发洛帝体内的毒。
过程复杂和漫长,却将桦王妃等人摘得清清白白。
为的是安桦无从查起,也查无可查。
周善媜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其中的水这么深。
恐怕连洛帝都想不到自己之所以中毒是两国的阴谋吧。
秦永年毕竟是将军,意志比一般人要强,他痛苦挣扎着,试图破开被控制的思想。
周善媜的控制术只有半桶水,忍不住急了急:“小安子在哪里?”
“小安子,他在……?”秦永年猛地睁开双眼。
在他清醒的一瞬,周善媜一掌劈向他的后脑勺。
看着昏死的秦永年,她气得跺脚:“差一点就能问出小安子的下落了。”
这时,奴婢敲门道:“小姐,将军找你。”
周善媜无法,只好推门出去。
奴婢疑惑地往里探头。
周善媜冷声道:“看什么看?你要进去勾引我大哥吗?”
“奴婢不敢。”奴婢慌忙摇手,想起大少爷那个不明所以惨死的小妾,吓得脸色惨白。
正厅内,秦将军严肃地坐在主位。
两侧分别坐着正妻秦夫人和平妻温氏。
温氏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抽泣,身子亲昵地挨着秦将军。
而秦夫人就端庄多了,虽气色不佳,但该有的主母气质一分不少。
恰恰是这样规矩端庄的性子,使秦将军不喜。
“我可怜的女儿。”温氏起身抱着周善媜,“你母亲竟想让你嫡长姐代替你嫁给太子当侧妃,这还有天理吗?”
她哭哭啼啼开始发疯:“太子指明要香娅当侧妃,主母姐姐想来个山鸡换凤凰,也不怕落得个欺君之罪!”
秦夫人气怒:“我何时说过让我女儿替你女儿嫁给太子?我是说我女儿先嫁过去,尔后香娅再嫁。”
毕竟她女儿是嫡长女,是香娅的长姐,既然一同指派给太子,自然由长姐先出嫁,以免乱了辈分。
其实前后进门差不了什么,反正都是当侧妃,就论个先来后到的名头罢了。
温氏却不这么想,圣旨先下给香娅,香娅当然要先进门一步了。
到了东宫,那位嫡长女反倒要叫香娅一声姐姐呢。
秦夫人道:“还有,你说谁是山鸡呢?我的梓蓉好歹贵为名正言顺的嫡出小姐,岂是你们这些肮脏的外室能够比拟的?别以为成为平妻,便能与我平起平坐了!”
温氏气得跺脚:“将军,你看她!我我我……真是说不过她,可怜我们母女地位低贱,连伸冤的权利都没有。”
秦夫人道:“将军,你自个拿主意吧。”
若让她的梓蓉后进东宫,她仍可母女俩一头撞死也不受这样的气。
秦将军为难道:“香娅在外受了这么多苦,我实在不忍心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话,已然将心眼子都偏到温氏那边去了。
秦夫人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气愤地从袖下掏出和离书:“既是这样,我与将军这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就此罢了。”
一直看戏不言的周善媜赞许地睁大双眸,看不出秦夫人的性子这般猛烈,女中豪杰啊!
温氏趁机责备:“将军,你也看到了,主母姐姐为了这点小事,竟不顾全秦家和你的脸面,试图威逼你妥协!你若是妥了,还会有下一次的!”
“不过主母姐姐都这么说了,不如便成全了她,她这把年纪,我看娘家也不会要她回去了,只能惨兮兮去云良阁卖艺为生。”
即便温氏这样言语侮辱秦夫人,秦将军仍没半点不悦。
秦夫人的父亲是国公大人,几位弟弟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岂是一个戏子能够侮辱的?
她趁其不备抬手扇了过去:“温云娘!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秦将军掐住她的手腕道:“夫人名门所出,自幼饱读诗书,何必与从小为生计发愁的云娘置气?若这点容人气度都没有,便是愧对国公大人的教导了。”
秦夫人冷笑:“她的苦难是我造成的吗?就因为我自小锦衣玉食便要容忍她的无礼和没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