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冯佳节一个人回来了,南楠拉着她担忧的问:“季承冰打你了吗?”
冯佳节撩了撩头发,一脸平静的坐在南楠的病**说:“没有啊。”
“嗯,我猜也是。”南楠拿起橘子掰开一半放到冯佳节手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说:
“季承冰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哼,那得分对谁。”冯佳节撇了撇嘴,扔了一粒橘子到嘴里,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态。
季承冰是跟着换药的护士一起进来的。
“家属可以去办理出院手续了,打完这个就可以回家了。”护士整理完吊针对着冯佳节说道。
“不需要观察一晚上吗?,”季承冰喊住护士问道:“伤的很重的。”
“伤的重不重要听医生的,”护士看了看手头的医嘱单说:
“外面楼道里加塞了好几张床,你们本来就是插队来的,赶紧出院吧,回家不比睡在医院里舒服么。”
季承冰听话的转身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冯佳节陪在病床边收拾东西。
南楠和冯佳节收拾好东西出病房时,季承冰已经叫好了车,把冯佳节赶到前座,自己陪着南楠坐在后面。
跟人家的男朋友近距离坐在一起,南楠浑身不自在。
冯佳节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前座跟别人打情骂俏,季承冰端坐在后座闭幕养神。
南楠有些搞不懂,这两人怎么能把关系开放成这样。
一路无言,车子疾驰了半个小时后到达了华港大学门口,南楠示意冯佳节和季承冰可以回去了。
冯佳节不敢发表意见,转而望向季承冰。
“你的脚疼吗?如果不疼的话能不能带我逛逛理工学院?”
季承冰吞吞吐吐的说:“我真的想读华港大学的专业,前两次来走的太匆忙,没看看校园一直觉得遗憾。”
南楠看了看冯佳节,冯佳节使劲点了点头,南楠笑着说:“当然没问题。”
初入冬时节的华港市海风格外凛冽,南楠为了拍视频显瘦只穿了一双丝袜,没走几步路从脚底灌进裤管里的冷风把她都冻透了。
季承冰倒是穿的严实,上身裹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脚蹬黑色踢不烂长靴。
见南楠穿的单薄,他剥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南楠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墨蓝色羊绒衫。
他慢悠悠的晃**着脚,把南楠紧急的步伐拉慢了几个节拍。
刚从校门路过体育场,冯佳节已经累的喘不过气,招呼二人道:
“不行我走不动路了,你们自己逛吧。”
她一屁股坐在体育场边的木凳上,指了指自己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鞋,揉着脚踝连连摇头。
南楠也停了下来,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季承冰说:
“那不然今天就逛到这里,下次...有时间再继续?”
季承冰转头瞥了冯佳节一眼说:“不用管她,我们继续逛。”
南楠楞了一下,说道:“啊?这不合适吧?”
“合适,这可太合适了。”冯佳节冲南楠摆了摆手,掏出手机继续跟对方发语音。
“走吧,不用管她。”季承冰没理会窝在他背后的冯佳节,冲着南楠微微一笑。
“冰哥,”南楠回身望了望正跟人语音的冯佳节说:“佳节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你应该...”
“打住,”季承冰打断了她,说道:
“上次被你说不错的女孩是赵晓蕴,她给我扣了一顶渣男的帽子到现在我都被人戳脊梁骨。你现在不是要撮合我和冯佳节吧?”
回想起赵晓蕴虎头虎脑打季承冰的事,南楠笑了。才半年前的事,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佳节比晓蕴要适合你,”南楠抬眼说:“她更漂亮。”
“你比她漂亮。”季承冰脱口而出。
“胡说,”南楠仿照他在海洋馆买票时的语气说:“你年纪轻轻眼睛又聋了?跟佳节比,我顶多算不丑而已。”
南楠对人的长相评价是很客观的,冯佳节无论用什么标准去卡都是标致的美女,这点毋庸反驳。
"没听说过美人在骨不在皮?" 季承冰挑了挑眉毛说道:“冰哥不是那种肤浅的只看皮相的人。”
“那你也是男人。”南楠嘀咕了一句。
冯佳节的风情万种,饶是作为女人的南楠也看得心痒,南楠说不准是为季承冰能迅速投入一段感情高兴,还是失落。
“南楠,你是不是吃醋了?”
见南楠噎住了,季承冰笑着说:
“你就算不相信冰哥对你的心,也该相信冰哥的眼光。冯佳节,真的不行。”
现在是高兴的。南楠听季承冰否认两人的关系,暗暗窃喜了一下。
“我们从海洋馆回来那天晚上,” 季承冰挠了挠头回忆道:“你说咱俩那什么来着?那词还挺绕口,叫什么....物种隔离?”
“我说的是白鲸和小丑鱼物种有隔离,”南楠笑他:“你也没失忆症,怎么这记忆力比我还差呢。”
“对,我和冯佳节有隔离,”季承冰一脸嫌弃的歪头看了眼冯佳节的方向,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是我表妹,有血缘关系的。"
“哦,怪不得。”南楠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冯佳节的方向,松了一口气。
“瞎担心什么呢。”季承冰恍然回忆起刚才南楠的刻意生疏,也松了一口气。
萧瑟的冷风一起,校园里已经人迹罕至,才刚九点多钟几乎看不到行人了。
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光,路灯投下一缕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的。
南楠偷偷往后错了一步,望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偷偷笑了。
从这个角度看,南楠像是挂在季承冰身上的一个布娃娃一样,影子里暗藏着南楠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很快,季承冰发现了南楠的诡计,他伸手揽住了南楠的肩膀。
两人步伐一致的跟着影子走,像一高一矮两棵盘根错节的松树。
在两人沉默的间隙,季承冰忽然问道:
“南楠,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考华港大学?”
“没有为什么。”
南楠把手背在身后,看着月光下影影绰绰心不在焉的说道:
“其实高考和报志愿那时候的事我已经忘记了。”
季承冰停下来脚步,皱着眉头问:“这么快就不记得清远的事了?”
“正常人也不会把细枝末节都记那么清楚吧?”
南楠也停下来,诚恳的回答:
“我报华港,应该跟许费老师和薇薇姐有关,知道这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