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火光、毁灭、废墟。
这些都是他最典型的手法。
艾诺莎走到窗边,看向她完全炸飞,什么都没留下的住处。
反正那些都不是她的,没了正好,正是为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处境提供点借口。
夏洛克第一时间清醒了过来,他飞快地从地上爬起,站在艾诺莎的身边,同样看向对街。
他沉吟起来。微微地瞥了一眼艾诺莎嘴角了然愉悦的笑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洛克确定,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爆炸后不久,楼下的哈德森太太很快就赶了上来,确定夏洛克和艾诺莎没有事,紧接着,消防、警察、等先后到来
。一直关注着这条街道一举一动的麦考夫·福尔摩斯——夏洛克的大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紧接着赶了过来。不一会儿,这个窄小的地方聚满了人。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艾诺莎就应该抽身离去,深藏功与名,但是,刚刚还高兴自己住所被炸飞的她陷入了新的困境中。
她的衣物和钱包也一块被炸飞了,现在她很有可能要沦落街头了怎么办?
艾诺莎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她实在太容易被自己的心情影响了。
麦考夫拿着那笔他时常会带着的黑伞,一上来就高兴地问道:“亲爱的弟弟,还没到节日就开始庆贺了吗?会不会太兴奋了点?”
夏洛克对麦考夫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和控制异常抵触,他厌烦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关心我的小弟弟了。妈妈一定很担心你。”似乎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夏洛克房间内的另一个人。
麦考夫问道:“新朋友?异性?……哦,哥哥实在太开心了,我的小弟弟也开始学着交朋友,真是让人高兴。不过,你和这位小姐这么接近,约翰不会生气吗?”
夏洛克脸色阴沉地看着麦考夫,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少啰嗦,你想要什么?”
麦考夫笑了起来。
麦考夫的目的艾诺莎很清楚,但是,她暂时不想去管。她现在需要处理的是接下来她的生活问题。
艾诺莎和夏洛克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地下楼与苏格兰场的警官接触,深切表达了自己衣穿住的需求,当然还顺便交代了自己当时“恰好”不在场的原因——她前去拜访她住处对面的邻居,又恰好留在那里吃完饭,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谢天谢地,太感谢热情好客的哈德森太太了,如果不是她,说不定我……不过,我的证件和□□……”
艾诺莎那副快要哭的表情可是实实在在的,她开动脑筋,想着接下来的可行性办法
。
对面,苏格兰场警官雷斯垂德听完艾诺莎的陈述后,苦恼地抓了抓头,问道:“你不认识一些朋友吗?”
“不,这是我第一次到英国来。除了我放在房子内的那些东西,我一无所有。哦,感谢我出门时带上了手机。”这时,艾诺莎刚刚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她向雷斯垂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就到了一边接听了电话。
电话内,知晓她住处的手下焦急地询问道:“老大,您没事吧!真没想到,那个疯子居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艾诺莎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好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不是你的事情。明白了吗!”
“是……老大。”
挂断电话后,艾诺莎转过身,对上雷斯垂德疑惑的视线,他问道:“朋友?”
艾诺莎连眼睛眨都没眨,就颇为苦恼地回道:“一个不明白事理的同事,询问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他总是那么没眼色。”
雷斯垂德合起了记事本,用力点点头回道:“我非常理解你的意思。我遇到过这样的人。完完全全的怪胎,一点常识都没有。哦对了,你的那些证件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大使馆来解决,不过,你最近几天的吃穿住行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币,递给了艾诺莎,“你可以省点花,挑个便宜的旅馆应付下吧。”
艾诺莎僵硬地看着手中的纸币,“真是……太感谢了……”让她住那种泛着霉味、床铺都不干净,连扇窗户都没有的旅馆应付……艾诺莎的表情不太好。她想到了会在脏兮兮墙壁上爬的蟑螂……
艾诺莎飞快地转身,直接朝着身后的屋子奔了过去。
雷斯垂德愣愣地看着艾诺莎远去的背影。
奇奇怪怪的家伙。
221b的二楼,夏洛克依旧在和麦考夫对峙,麦考夫一直都没放弃。“夏洛克!”
夏洛克冷冷地回道:“不!”
麦考夫的声音更冷,“不要逼我,夏洛克
!”
“你可以试试!”
就是这个时候,门碰的一下被踢开了。
夏洛克一脸懊恼地转过头,问道:“又一次?!艾诺莎·巴菲特,难道你就没有除此之外的其他办法了吗!”
“紧急情况!”艾诺莎活动了下踢得发麻的脚,急切地说道:“我需要在你这里住几天,沙发也好,你同意吗?”
“哦……真是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深沉的麦考夫暧昧地瞧了瞧夏洛克,又瞧了瞧艾诺莎,直接将想到表露在了脸上。
夏洛克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信息直接不予理睬和直接忽视,“为什么?”
艾诺莎笑得非常的得意,“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夏洛克立刻回道:“成交。”
麦考夫深深地瞧了艾诺莎一眼,决定回去再重新彻底调查下对方的身份。
至此,艾诺莎终于松了口气,起码她保证不会沦落街头,或者,与蟑螂为伴了。
一放松,疲惫就重重压来。她揉了揉眼睛,懒懒地说了句,“你们不休息吗?”见麦考夫和夏洛克那副同样精神奕奕的表情,她耸了耸肩膀,回道,“熬夜对肾脏不好。既然你们占用了客厅以及沙发,那么,我去约翰的房间吧。”她转身,朝他们挥挥手,“晚安。”
麦考夫瞥了艾诺莎一眼,笑着回道:“一个很热情的女孩,夏洛克,虽然我不在意你的性取向,但是,你应该稍微享受下生活。”
“像你?又增加了三磅?”
麦考夫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现在,他必须想些办法让夏洛克接受这个案件。
当华生从萨拉家中看见那个爆炸的新闻,立马赶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夏洛克和麦考夫坐在沙发里,面对面地对峙着。
他愣了愣,确认夏洛克没事后,关注起两人的对话来
。
“不行。手头的案子太棘手了,抽不开身。”
“不要管你的小案子了,这可是国家大事!”
看着对面那两人,华生无比确定夏洛克不能再好了。
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个声音。
“咖啡?我刚刚煮好的?”
“……”华生僵硬地转过头。
艾诺莎光着腿,上半身只穿了件男式衬衫,朝他耸了耸肩膀回道:“他们从昨晚就这样了。真受不了他们。”
“……为什么你会在这!不对,你这衣服……”
“我的衣服全被炸毁了,刚好我在衣橱里看见一件还没穿过的衬衫……”
“等等,那不会是……”
艾诺莎朝华生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华生捂着头咆哮道:“天啊!那是我花了几千元新买的用来参加婚礼的衣服!!”
夏洛克拨弄了下琴弦,耳膜被华生的声音震得有些不适,他不得不说道:“冷静点,约翰,我可以把我的衣服借给你。”
“哦,真是多么和=谐的……关系啊。”一旁的麦考夫接过话,他瞥了眼艾诺莎,又道,“……也许,略微有些复杂。”
艾诺莎再次把咖啡递向华生,“咖啡?”
华生夺过咖啡,猛灌下一杯。
最终,麦考夫将装有案件资料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简单地交代了下前后经过,就离开了。
现在,房间内还剩下夏洛克、艾诺莎和华生。
情况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