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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边缘 夜舞 5326 2024-10-19 15:06

  

  假期的第一天我就随着父亲去看我们即将住进的新房子,八单元四楼,位置不错,阳台面临一条不很繁华的街道,厨房面临粮食局的大库房,四周窗户旁边也没有楼房挡着阳光,采光效果还挺好。我跟父亲进去后,省城过来的一家装潢公司正在进行装修,房间客厅不是很大,两个主卧室到挺大的。我笑着跟父亲说我要连着阳台的那一间卧室,父亲笑呵呵地说“随便你挑。”

  在新家四处乱逛时候我才忽然发现,新家的阳台斜对面就是老区他们家房子,他们也在四楼,如果我跟老区都站在阳台,我想应该相互可以看到对方的。而且尕学家的楼房就在我们新家的正左方,黄鹏家是五楼,在我们新家阳台的正前方,隔着前边的二层小店,我可以看到他们家的厨房。宝宝家有点远,看不到,但是也在一条街上。这让我突然感觉到“什么叫做缘分。”

  假期每天帮爸妈在店里做事,有时候感觉真的很累,有时候却觉得很有趣。仅仅是一家超市做活也曾加了我的许多生活阅历,例如跟车、收银、待人接物、管理员工等等…偶尔出去跟老区几个喝喝小酒,在店里不是很忙的时候找流氓他们打把桌球,每晚带着安妮走走,去各个小店吃东西,看新到的玩意,日子过的倒是忙碌而又充实。在临近新年的前两周我们的新家已经装修好了,一大早母亲先去打理超市,我跟父亲两人在爷爷奶奶的指导下,把择日子先生的安顿都一一安排妥当,放鞭炮,开门供神像,烧水做菜一系列繁琐而又有点意思的迷信活动,我对父亲说“你真的相信这些么?”

  父亲笑了笑看着我说:“我只相信好人有好报,但是我们做生意的人,始终要讲究点什么,虽然繁琐点,但权当买个心安吧,呵呵,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再做生意,有份安定的工作,做生意身累心更累…还记得去年你不听话,调皮捣蛋,你妈妈老让你去找什么神、佛讲迷信么?不是我们信讲了迷信你就不会调皮了,只是你妈妈死马当作活马医,病急了乱投医呢。”

  我点着头似乎懂了点什么。早晨赶着时间做完这些繁琐的迷信活动后,我叫了老区他们一瓢子人开始跟父亲一起开车把旧家具往新家搬运。一直忙活到下午时候才算彻底搬空,父亲拉着老区他们要去吃饭,他们却一个个跑的没了人影,我在一旁气的直跺脚,打电话说什么他们几个都不来吃饭,都说兄弟间帮忙吃什么饭,让我确实气恼之余满是欣慰…

  第二天我又充当起了清洁工人的角色,妈妈说自己的房子还是自己打扫才放心,所以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只好跟母亲重头到尾,彻底将房间清扫了一遍,将家具各自归位,母亲打开所有的房间窗户通风,暂时我们一家人都先住在奶奶家,直到过小年哪天我们才回到新家…

  搬到新家后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我依旧白天忙店里的生意,夜晚跟安妮一块去玩,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迎来了新年,老区的女朋友夏雪,也就是龙虾从学校也回来了,她俩成天泡在一起,我觉得我都好久没见过老区了。只有一次我跟安妮在夜晚瞎逛的时候遇到过她俩一次,老区搂着龙虾的腰一起漫步着,看似挺甜蜜的…

  大年三十这天刚到中午父亲就关了店门,跟我一起贴对联放鞭炮,母亲则回家做晚饭跟夜宵,我一边帮父亲贴着对联一边问父亲:“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最赚钱的时候,你看好多超市都还没下班,为什么我们每年都是这么早就下班呢?”

  父亲一边忙碌一边笑着说:“因为你呀,因为我们家呀,不是我们不爱赚钱,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金钱以外亲情更重要,懂么?所以我一直反对你以后会像我们一样做生意,虽然有了比较优越的生活?但没有周末,没有假日,没有时间跟你们一起沟通,所以前段时间你的调皮叛逆可以说主要责任在我跟你妈妈身上。我一直希望你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安定的收入,有周末,有假期,跟亲人常在一起沟通,这个世界上比赚钱更幸福的事就是陪着自己的亲人,知道么?”父亲几乎不怎么这样跟我谈心,但是今天她的这一番话,让我似乎更明白亲情在这个世界上的重要性了…

  夜晚,我们一家三口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着妈妈做的夜宵,现在的我真的逐渐明白了幸福的真正含义。

  “然然,等会的鸡你去抄吧,你老妈今天都快累晕了。”妈妈抱着一罐橙汁乐呵呵地问我。

  “好的,今晚你跟老爸就尝尝我的手艺,算是你们忙了一年给你们的奖励吧。”我恬不知耻的嬉笑着说。初

  二那年父母忙于做生意将我留在了老家跟奶奶生活,就在那一年,我在学习之余的闲暇时间,跟奶奶学会了做饭。后来回家后母亲又逼我开始学习翻新各种花样的做饭,以及面食的做法,外加洗锅。记得妈妈对我说“现在这个社会讲求男女平等,你以后别指望你的妻子会一日三餐给你端上桌,每天工作肯定谁都累,自己能做的事尽量自己做,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都要相互体谅,自己能做的尽量别让对方受累。”

  后来父亲也一直教我各种肉类的做法,卤、焖、煎炒、油炸等等各种方法,因为母亲说男人作出来的肉比女人做的香。以前时候不懂母亲的想法,以为母亲是在骗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理解起了母亲的良苦用心,现在我真的应该感谢母亲对我曾经的严厉了…

  看了会电视,我便去厨房开始忙活了,只是我忘了,新厨房的一切都让我陌生起来…一会问老妈盐在哪里,一会又喊着找蒜苗,母亲坐在沙发上面气的数落我说:“是你在做还是我在做呢,看会电视都不让人省心,吃你做道菜真麻烦,早知道我自己去做了。”

  我拉一扇开厨房通向客厅的窗户,伸出头吐吐舌头说:“嘿,下次不会了,对了,妈,盘子在哪个柜子里面呀?”

  春晚到一半的时候,母亲到厨房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几道菜,等母亲做完一会了,我才搞定我的炒鸡,刚端上桌子母亲跟父亲便一人夹起一筷头尝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味道怎么样就自顾自的吃上了?”母亲笑着问我。

  “我相信我的手艺,再说了,我就抄不好吃了你要说出来吗?你说出来以后你累了我可就不做饭了啊。”我故意大咧咧的说道。结果正如我所想的,爸妈都笑了起来。

  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着东西,我问道:“爸妈,现在高兴不?”

  爸爸没说话,妈妈看着我说:“刚吃过你的炒鸡当然高兴了,怎么了?”

  我笑嘻嘻的站起身拿过爸爸独自品尝的白酒,找了两个小酒盅斟满酒走到爸爸面前敬酒道:“新的一年马上到了,儿子恭祝爸爸身体健康,生意兴隆,赚大钱,嘿嘿。”

  爸爸笑着端起酒杯说:“老婆子,看见没,你儿子在这等你着呢。”

  硬缠着爸爸喝了八杯白酒才撒手,然后走到妈妈身前恭敬的端起酒杯说:“新的一年马上到了,儿子恭祝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过完年更漂亮,嘿嘿。”

  妈妈接过酒杯小小的抿了两小口赶紧夹起菜吃了口,然后老爸掏出钱夹子给我一笔收入可观的压岁钱,我笑嘻嘻的走到母亲身边,老爸却开口了:“给你的压岁钱是双份,我跟你妈的”

  我顿时哭丧着个脸说:“你们真小气。”

  “那你认个有钱的妈去。”母亲笑着说。

  “嘿嘿,认个没钱的妈就行了,有钱的给我都不要,呵呵”我坐到妈妈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妈妈跑到阳台看起了满城的焰火,我跟爸爸到楼底燃起鞭炮庆贺新年的来临。放完鞭炮我给爸爸说:“爸,我出去逛逛,你跟妈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嗯,别跑远了,早点回来,睡不着就看电视去。”爸爸瞪了我一眼说。

  “明白,走了老爸。”我笑呵呵地跟老爸摆着手,人已经在五米以外了…

  刚到街上点着一根烟乱瞅着四处的焰火,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给我吓了一跳。“老爸现在不可能出来呀?谁在叫我?”抬起头四处乱瞅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是老区站在阳台吼我的名字呢。外边到处是爆竹声,模模糊糊听不清他具体说什么,好像是要我等他,他要下来什么的,我冲他使劲点了点头便坐在马路旁边抽起烟来。

  一会老区跑下来说:“我叫了你半天你才听到呀,这么晚你去干什么?”

  “外边爆竹声太吵了,没听到你的喊我,我没事做,无聊出来随便走走,抽支烟。”这几句简单的话都是我在对老区吼的。

  “要不我们去找宝宝一块逛会再回家吧。”老区说着也点着烟。

  我跟老区一边往宝宝家的方向走去,一边四处乱瞅着家属楼上放出的烟花。突然老区拉住我说:“你看前边那个傻鸟是谁?”

  顺着老区手指的方向看去,哈,还真就是宝宝,他一个人正抽着烟低着头向我们的方向走来。我跟老区站着不动,在宝宝快要经过的一瞬间同时抓住了他。

  “咦?你们俩怎么在?我还想到你们楼

  下碰运气找你们去呢。”宝宝乐呵呵地说道。

  我跟老区异口同声的说道“缘分啊。”然后三个人笑着搂到了一起。

  我们一边胡乱走着一边闲聊着。

  “前段时间热播的《斗鱼》你们看了没?”宝宝憨憨地问道。

  “我早就看完了,《斗鱼》第二部我都看完了。”老区一脸不屑的看着宝宝说。

  “你们知道汪娜几个人是怎么评价我们的么?”宝宝故意吊着我跟老区的胃口。

  “不想挨打就痛快点说。”我急急地对宝宝说道。

  “她们说我们三个特像斗鱼中的那三个主角,我小孩子一样的脾气跟阿奇特像,老区理智的性格几乎跟单子一模一样,余然这家伙就跟阿浩一样又义气又爱冲动,是不是你们余家的人都这样呀。嘿嘿”宝宝这次倒是没有废话。

  “嗨,你别说,这么一说还真像,尤其老区跟单子简直就是一个人,哎,老区,你不喜欢我女朋友吧?”我故意打趣到。

  “听宝宝瞎说吧你就,不过他跟阿奇的性格还真挺像的。余家的,缘分这东西还真就不好说了,呵呵”老区抽着烟遥望着夜空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我们三人就为《斗鱼》这部电视剧,一路争执到了广场。

  “呵,原来年三十晚上不止我们几个出来,广场人还真多。”老区指着在广场放烟花的大人、小孩说。

  “我们怎么没带爆竹过来,否则…”宝宝话还没说完,老区在他头上就是一巴掌。

  “好歹不说今天是年三十,你带点良心出门好不好,没看到这里放烟花的都是带小孩子的家长么?”老区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呵呵,老区,你什么时候这样善良了?你不是在想为什么没带炸药出来吧?”我打趣老区道。

  “咦?我想的什么你都能知道,真厉害,我刚就在想怎么没去弹药库偷点**什么的…”老区也跟着我的话头开起玩笑来。

  “要不我们找间酒吧坐回去?”在广场闲待了会,我们没有烟花,看着又没什么意思,无聊的我只好提议道。

  “傻鸟,现在有哪间酒吧还在开?赚钱也得有客人不是?算了,我们回去看电视吧,都两点多了。”老区打了个哈欠说道。

  “就是,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要不我们预约明年再出来?叫上黄鹏他们几个?”宝宝也提议道。

  “好吧,来年的事来年再说,现在我们回家。”我伸个懒腰顺手散给他们支烟点着说。

  我们三个打打闹闹各自分手回了家。回到家后,客厅的灯还亮着,屋子里面一片寂静,看来爸妈是睡了,桌子上简单的收拾过了,我没有再去打扰他们,小声的看了会电视便也睡去了…

  第二天算是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便是完任务一样的走亲戚,送礼品,一直忙了四五天才结束,剩下的就是爸妈的事了,毕竟大长辈家我是不适合去拜年的,因为最起码的尊重…

  然后剩下的时间就完全交给了兄弟们,每天每天的跟老区、流氓、尕学他们几个泡在酒吧,网吧,台球城。不是因为我们堕落,只是在一个县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泄年轻人过剩的精力呢?

  也许你会说,篮球场、足球场?不,我们也有自己的球队,自己的球友,但是冬季真的不适合去玩那些运动,至少我们县城暂时还没有一家像样的体育馆。也许你说我们该去学习?尤其是将要面临高考的黄鹏他们,对,是该这样,可已经习惯了玩闹的我们此刻还能静下心来学习么?也许你会说去打工、实践学习内容,可是短暂的连三十天都没有的假期我们能做什么?也许你会说这些都是我们放纵的借口,好,我承认!但是当前的我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的我们,在这个追求个性的年代,我们为什么非要一个个像一架学习的工具?不,是复制人?拥有共性的我们?不,谁愿意这样呢?电子竞技,斯诺克大赛…形形色色的行业,我们难道就不会成功么?自己创业真的就会失败?只是给我们这样的一个机会…不过除了这些,我还真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娱乐的节目了…

  不管怎样,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一直疯疯癫癫跟老区、流氓几个人瞎闹到了正月十五,这天的到来,也就是意味着新年结束了,我们又该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了。夜晚跟流氓几个人站在广场看着漫天的焰火,才突然发现,一个新年过的我竟然忘了安妮的存在…

  夜舞QQ:6402997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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