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在途非止一日。.
曹智与任红昌两人自从成亲以来互通心曲,两情缱绻,一路按辔徐行,看出来的风光骀『荡』,尽是醉人之意。
行行复复,这一日,曹智一行到了扬州治所历阳今安徽和县。一到历阳,扬州刺史陈温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陈温与曹洪素相善,常有信往来。这次路过扬州曹洪也的确托曹智带了封信给陈温。
陈温因最近听闻曹家兄弟招募义军,讨阀董贼,前段时日又大败黑山贼,极是敬慕。再说曹太公曹嵩是前辈“阁老”,理应尊重,趁曹智一家路过扬州的机会,略尽地主之谊,以便结好。
在陈府住了一晚,第二日正准备向陈温辞行动身,陈温拉住他们定要我们喝完他老父的寿酒再走,原来再过三日便是陈温老父的寿诞。
主人盛情难却,曹嵩这几日舟车劳顿,也的确累了。历阳环境优雅,人杰地灵,一行人便在陈府犒劳几日,全当调济休养一下。
陈温颇具豪情,午缮时就拉着曹智非要畅饮一番,说说打黑山贼的光辉事迹。
曹智其实还真不原提起这事,但几杯酒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从得到消息,到如何设伏,设陷阱,机关,如何与黑山贼短兵相接,如何趁黑砍了黄诚,到最后的惨烈厮杀,讲得是口沫横飞,酣畅淋漓,眉飞『色』舞。曹智不得不钦佩自己,还有这方面天赋,不去说,太可惜了。
陈温听得是心惊肉跳,如痴如醉。曹智讲到高『潮』处他更是拍案叫绝,大呼痛快。
曹智说着说着,长了个心眼,陈温既是扬州刺史,那可是丹阳太守周昕的司丹阳是个郡,隶属扬州,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牵连,此地离丹阳已是不远了。
接下来的谈话,曹智故意把黑山贼此次进犯曹府的前因后果说与陈温听,又有意无意地扯出了周昕。
陈温听至“丹阳,周昕”时,一下子变得眉头深锁,锊着胡须,沉『吟』不语。
曹智是故意敲砖振虎,想看看陈温的反应。目前来说,对周昕的怀疑,一切只是停留在怀疑阶段,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黑山贼进犯曹府是周昕和沙里狗勾结所致。
对这个陈温更是不了解,虽说和曹洪有旧,但这年头谁都不能信任,还是多长个心眼好。
陈温沉『吟』了半响,抬头看看似笑非笑的曹智,轻叹一声,对曹智正『色』道:“不瞒曹兄弟,对于周昕勾结强匪发不义之财的传闻,我已不是第一次听闻了,只是苦于没有凭证,不能拿他怎样,这几年这老小子指周昕也的确背着我很是一通招兵买马,已添了不少人马,都是不在花名册的,哼。。。。。。”
东汉时期国家对每个州、郡、县的兵卫配比有严格规定,除司隶区外,各州配比6000兵士,郡不得超过3000,县300左右。并且将领任免,部队调防都应听命皇帝。但自从汉灵帝为了对付黄巾起义,发布各州、郡、县可自募乡团的诏令后,各州、郡的驻军情况就难以在控制。
看陈温的说辞,这丹阳周昕的这一郡兵力配比肯定超过3000限。
“哦!那陈使君作为一州省大员,难道视若无睹”。
“呵呵呵。。。。。。曹兄弟现在那个州、郡、县不这样,能控制得住,当今天下也就太平了”。
"其实你兄长此次再信中也提起了此事。"陈温一仰头,饮了杯中残酒,继续道:"这个周昕是越闹越大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来人"。
一名侍从应声而出,陈温沉声吩咐:“唤,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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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便飘飘扬扬的下着大雪。曹智带着许褚和两名次来过丹阳的虎卫一行四人踏进了丹阳城,行到午间,在一间小酒店中用过午饭。
本来祢衡一听闻要探访丹阳,也吵着要来,被曹智一口拒绝,理由是:他没事『乱』放屁,怕他一高兴或一紧张,满世界『乱』喷屁,『露』了行踪。
祢衡愤愤不平了半天,但也没办法。
许褚可逮到机会了,平时耍嘴皮子,他那是祢衡的对手。这次好不容易接着曹智的话喳,对祢衡进行了一番人身攻击。
出了小店,见一处城墙脚下用炭笔写着个‘曹’字,字旁的箭头指而向西。一路他们遵循陈温手下留下的记号,陈温现行派人到的丹阳,先行打点一切。
跟着记号来到一处绸缎庄,名叫“祥记”,曹智一人走了进去。
店伙计守了一早大门了,也没一个主顾门,好不容易走进来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主顾,以为生意门,忙哈腰迎了来,“客官,您来了,您要些什么,本店有好绸缎,刚到的,您瞅瞅!”
“有化纤的吗?”从那年轻主顾嘴里奔出个店伙计从没听过的词。
掌柜的一听,赶忙从柜台奔出,道:“哟!你来巧了,有,也刚到,后院还没开封呢!你里屋请”。说着话,亲自一掀店堂左侧的一道门帘,把那年轻主顾让进了里屋。
一听这暗号,就知道是曹智设计的,还“化纤”呢!那掌柜本就了岁数,记东西本来就不利索了,折腾了一午才记住这词。
陈温命人前往丹阳,查访周昕时,曹智当即喊了慢,想了想,表示原一同前往。曹智也不打算此事全假手他人,别人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可靠。曹智亦非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才初识陈温,还是多长一个心眼。再说这事毕竟和他们曹家有关,他一直想见见这个周昕是何许人也,非得看他们曹家,不弄个明白,如鲠在喉。
陈温想想也对,嘱咐小心行事,也就答应了。这陈温可不是省油的灯,今天看来在这丹阳,早『插』了暗桩。
曹智进得内堂,只见那位周仓以据堂而坐,见了曹智立时站起,拱手行礼道:“曹公”
“别那么生分,曹公,曹公的不把我叫老了吗?兄弟相称!”曹智一说完,那周仓也笑了起来。
周仓原为黄巾头目任地公将军张宝部将,丹陽故鄣人,黄巾起义失败后,流落江湖,啸众于卧牛山落草。陈温在辖区内清剿黄巾贼余孽时,遇周仓,并生擒了他。陈温见他禀『性』忠诚,重言信诺,之后好言相劝,招降他,收为部下。这些年周仓长居陈温左右,随陈温出身入死,颇得陈温信任。
这种武行出身的人,讲求的就是肝胆相照,本来就不习惯客套,要不是这周仓身在官家,也不会做那套虚情假意。
“太守府怎么样?”曹智问。
“这几天没多大动作。”周仓轻松答道。
“周昕呢?”曹智问。
“在府里,最近不太出门。”周仓道。
“嗯!东西准备妥了吗?”曹智端着水碗,喝了口热水道。
“都备下了,您要多少人马,我给您预备着。”周仓小心道。
“不用,就我带的几个,足矣,又不是打仗。”曹智拍着周仓肩膀笑着说。
主公有吩咐,要我等伺候周全,这夜闯太守府,可万万马虎。。。。。。”周仓惊恐万分道。
“哈哈哈。。。。。。我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只是去看看罢了。”曹智笑呵呵的说道。
“可仓有点急了。
不能有下文,曹智赶紧接口,“噢!这样!你准备四匹快马,四更天太守府北巷等,接应我等。”说着话,曹智不等周仓反应,已出房自去。
夜,北风劲急,雪更下得大了,眼都睁不开。守更,巡夜的不知猫到那里去偷喝着酒。
离丹阳太守府不远的一处民房离,静坐着四个黑影,一动也不动,悄无声息,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四具尸体。
三更刚过,四人中有人喊了声“走”四人行动如一,各自背行囊,拉开后窗蹿了出去。四人一『色』白『色』斗篷,迅速地消失在了片片飞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