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城楼上的灯笼红彤彤的在风中摇晃,深吸口气拿出太后令牌向侍卫走去。
“是谁?!”城楼上有人大喝出声,原本涣散的守门侍卫立刻精神抖擞耳朵如兔子一般立起听动静,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清清嗓子道:“舒月宫柳淑妃。”
似乎被我的话吓住了,城楼上没了动静,片刻后见一人提着灯笼向我靠近,灯笼照在我的脸上,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我颇感不适,抬手遮住眼很是不耐地说:“你们干什么?!”
“淑妃?有牌子吗?这么晚了是不能出宫的!”侍卫打量着说。
我将我的牌子和太后的牌子一一交给侍卫让他检查,侍卫一边看着牌子一边看着我,不确定地说:“这么晚了,为何出宫。”
“非要说吗?皇上有密旨,本宫有权不说!”底气不足地搬出皇甫炙希望能过关。
“当真是淑妃?”侍卫再次疑惑地确定,眼中有某种光芒闪烁,令人不安。
我不再做声而是机警地渐渐后退,因为我注意到他手上拔刀的动作,白光划过,我浑身一震,奋力转身欲逃开时,还未来得及换喊出声,那长剑已经自背脊没入胸膛。
那时并没有觉得痛,耳边嗡地一声觉得有梵音响起,甚至感到一种快感,死亡的快感,窒息的快感。
恍然中,我看到两个身影,蓝色如鬼魅妖姬,白色如阳春白雪。
伴着银铃脆响,我又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长蛇吐着红色的信子与侍卫纠缠。一个个头颅砸在地上闷闷的滚落声,血腥弥漫,那一身白衣如雪,一朵朵红色的花在他的衣襟上绽放,腰间的佩玉当当作响。
青青子佩……
倒下的那一刻,我是微笑的,他二指将长剑折断,抱住我如同易碎的珍宝。
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努力伸手想要抚去他的泪,却没有任何力气,泪眼朦胧中看不清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贴近他的胸膛,心跳如雷,他的出现如此真实,胸膛的断剑,将所有感官麻木,只想努力向他微笑,让他见着我的美好……
“能再见你真好……呵呵……被砍了这么多次,这次终于是要我的命了……”我苦笑道:“原来我不属猫,没有九条命……”淡淡的药草味在我周围的空气中弥漫,满足地吸一口,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不会的……不会的……子佩,不会的!我会救你的,相信我!”他手指冰凉地探我的脉搏,将一粒药丸放入我口中,唇凑近我的耳畔,一遍一遍地似在安抚我又似在说给自己听:“子佩,我的子佩,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乖……”
我闭上眼,感觉好冷好冷,心上的伤口仿佛在慢慢扩大,开始剧痛。
对不起,我爱你……
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有没有一种颜色可以形容生命,让空间和时间,不再苍凉而漫长……我想到了白色……
有没有一种颜色可以形容流浪,让过去和未来,不再是一片迷惘……还是那如云高翔的白色……
爵,原来我是如此地爱你,你是我一生之痛,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