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真接过那信封,迫不及待的打开。
里面,是徐沥竹细数穆羽聂过往做下的一些错事。
包括她是如何用计谋从自己的身上取血,以及如何陷害她让顾倾寒折磨她,甚至最后,徐沥竹说是她拔了爷爷的氧气管而导致了爷爷当场死亡!
她可以不计较那个恶毒的女人对她实施的一系列诬陷和屈辱,可是爷爷,那可是辛辛苦苦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与她从小相依为伴的爷爷,对她极尽疼爱的爷爷,穆羽聂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怎么敢,敢如此做!
一个已病入膏肓的老人家,会对她有什么威胁!
简真红了眼眶。
她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残酷的真相!
“顾倾寒,穆羽聂,在哪里!”
阴冷潮湿的荒屋中,穆羽聂狼狈地蜷缩在墙角的稻草堆里。
短短几日间,那个狠毒的男人已经差不多要了她多半条命了。
她不知道明日,她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看了看屋外的光线,徐沥竹,快来了吧。
她的血,都快被他们取光了。
若是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她想咬死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该死!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顾夫人,他们,不能这样对她的。
更可恨的是顾倾寒那个男人。
疼惜她的时候,当她是公主。
可一旦丢手,她连那落在黄土里的草芥都不如。
还有厉秋石,让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多年的陪伴,竟换来这么一个下场。
有脚步声传来,她恨恨地转头,却看见了顾倾寒矜贵修长的身影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简真和虞重楼。
她嫉恨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是组团来看自己的狼狈样子吗?
简真满腔的怒火在看见穆羽聂的惨样时,竟也散去了些许。
只是这个害死爷爷的杀人凶手,即便是亲手刮了她,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她想要上前狠狠踩她两脚,但还是忍住了。
这样恶毒的女人,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穆羽聂狠狠地盯着简真。
这个本该被她踩进泥沼中的女子,一身名牌休闲装,绝色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冷漠,还有寒凉,就那么俯视着她,就好似她是一个活在阴沟里的蝼蚁,而简真,却成了掌握她生死的仙子。
一个高洁如明月,一个肮脏如蝼蚁。
穆羽聂痛苦万分。
为何身份,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她算计了许久,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被乱发挡住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了泪水。
若是那年,她不认识顾倾寒,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她依旧是她父母身边贴心的乖女儿,而母亲,也不会为了她而身陷囹圄。
“顾倾寒,一切恶事,都是做下的,我全都认,只是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家人。”
顾倾寒漠然处之。
“没有谁会去为难他们,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还有,今日来此,还请你认真回答简真的问话。
何去何从,就看你的表现了。”
穆羽聂心中一紧。
简真的问题?她能回答简真什么问题?
难道是徐沥竹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将一切都说了吗?
那日她迷迷糊糊间可是看见他给了顾倾寒一张纸。
顾倾寒说,让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于他。
若是他将那件事说出来,那她可真的就完了!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恐慌不已。
现如今这简真,可是A城人人敬畏的人物。
若是她承认下一切,那她还有什么活路可言!
一定不能认!穆羽聂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
“倾寒,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一次次误会简小姐和你,做下了许多错事。可我真的是出于嫉妒才那么做的,我错了倾寒。
我也向简小姐道歉,希望简小姐能原谅我。”
简真美眸一凌。
“够了!都到现在了,还满嘴胡言乱语,避重就轻,告诉你,没人喜欢陪着你在这里演戏。
穆羽聂,你对我的那些伤害,我可是一笔笔都记着呢,我也不会对一个处心积虑想要要了我的命的人心慈手软。
你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我简真,从来就不怕你来找事。
可我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对我的亲人下手!
穆羽聂,请你告诉我,我的爷爷,被你藏在哪里了?”
穆羽聂心中一紧。
果然,那个蠢东西果然将那件事说了出来!
她装作很无辜的摇头。
“简小姐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从不认识你的爷爷,哪里会知道他去了何处啊?”
她的话音刚落,顾倾寒便将一把匕首甩在了她的面前,那刀刃,深**进了她面前的地面上。
匕首折射出冷冽的光,冰冻住了穆羽聂浑身的血液,令她僵卧一旁,不敢再动半分。
这个狠心的男人,他是想要,杀了自己吗?
“怎么,敢做坏事,就不敢承认?你以为我们今日到此,就是无的放矢吗?”
说着,顾倾寒嫌恶地看了穆羽聂一眼。
“去,将韩晓荷给我带进来。”
本不清楚那女子是何人,但当她进入那间保姆房,从里面背着包裹出来时,顾倾寒才想起,那是他以前,给穆羽聂找的一个佣人。
穆羽聂一听见韩晓荷的名字,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子突然就僵住了。
什么?
这个贱人不是失踪了吗?
她和陈刚派出去的人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她还以为那个贱东西出了什么意外死掉了。
可现在,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倾寒一脸痛恨地看着这个躺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女人。
那些年,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肮脏的东西去冷落简真,还被她耍得团团转。
“倾寒,我错了,你放过我吧,骨髓,你也拿走了,我的时日,也不多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被他们折磨的痛苦,实在是太难熬了。
尤其是精神上的折磨。
现在那个女人的出现,让她彻底崩溃。
她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但哪怕是说出一点,也一定会将自己送入更深的地狱。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扛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