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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审问(加更)

洛阳锦 栖喵 2791 2024-10-18 00:54

  

  傍晚的时候,云霞漫天,淡淡的金光从云层上照射下来,铺满了一地的碎金,宛如刚刚入秋时北风吹落的金桂。

  张朔见江怀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神情惬意,想来压抑的心情有所缓解。

  他当即打趣道:“怎么,决心把我送去那魑魅魍魉的地方去争宠,你就这么高兴啊?”

  江怀没有理会他的打趣,他看着张朔那一身邋遢的长袍,问道:“你要不要也去换一件?”

  张朔道:“干什么啊?”

  江怀道:“去大将军府用晚膳,我们出来太久,他们会担心的。”

  张朔啧啧两声,打量着他道:“江君洛,你现在生气都不用人哄了,你会自己好了。”

  “话说你这本领跟谁学的,教教我呗!”

  江怀径直走了,衣袂飘飘,神情自若。

  张朔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去换衣服了。

  大将军府。

  庞彪见江怀来了,高兴道:“你来了正好,我想让人去请你,又怕打扰到你休息。”

  江怀道:“本也没有出什么力,歇一会就好了。”

  庞彪点了点头,说起了正事。

  “刺客已经抓到了,身上有不少伤疤,我怀疑上过战场。”

  江怀道:“肃州城自打仗起就戒严了,能来往出入的,必要在肃州城有亲友,还不能是言语不通,户籍不明的。”

  “他能进来还不被怀疑,多半是行军大打仗多年,有了应付的招数。”

  庞彪道:“我问过下面的人,正是这样。可我与各地驻军将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实在是不知道谁会暗下黑手?”

  正说着,亲卫急急来报,说那刺客受刑时撞穿烙铁身亡了。

  庞彪当即冷笑道:“我就说他有些来历,倒还真是条嘴硬的豺狼。”

  江怀问道:“可找人画了画像?”

  庞彪颔首道:“画了……”

  说到这个画像,他又想起白若瑾说剥脸皮的事情,当即有些欲言又止的。

  江怀问道:“若是画师技艺不精,我可以去看看。”

  庞彪摇头:“不是。我是想问,京城大理寺审案的时候,有没有剥脸皮让人辨认的刑法?”

  江怀蹙眉:“听说过,但已经被禁止了。”

  庞彪松了一口气道:“听说过就行,我就说若瑾怎么能想到这个办法的?”

  “若瑾想的?”江怀紧皱着眉,神情不悦。

  庞彪连忙道:“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不过那刺客伤了他,死不足惜。”

  江怀并没有继续深究,庞彪说的在理,但白若瑾若想让那个刺客死的话,完全可以直接说。

  而且折磨人的法子多得很,何必要说这么瘆人的法子?

  怕只怕他不是恨那人伤了他,而是恨那人想杀庞嘉雯。

  这样一想,江怀也释然了。

  ……

  张朔姗姗来迟,面色不虞。

  他叫江怀去廊下说话,小声道:“陈勇回来了。”

  “徐定也抓来了,他在陕西的时候遇见了楚王,他们大概过几日就到。”

  江怀道:“他们来他们的,不用管。

  “徐定的事情少不得要跟庞彪商量,你先让陈勇把人带来。”

  张朔压低声音道:“带来了,堵了嘴,就在府外候着。”

  江怀道:“我去跟庞彪说,你去接应一下。”

  张朔颔首,两个人分头行动。

  庞彪听说徐定被抓来了,满心愤懑。

  他好好一个女儿养在永宁侯府,徐定不照顾好也就算了,还敢算计?

  眼下徐定落到了他的地盘,他少不得要去招呼一番。

  徐云婳很快也知道了,她待在房里没有出去,不想让庞彪和江怀为难。

  庞彪和江怀审了一个时辰,徐定被折磨得狼狈不堪,却什么也不说。

  他披散着头发,目光阴翳地盯着庞彪和江怀,讥讽道:“还有什么招,不妨都使出来,我但凡服软了,便不叫徐定。”

  庞彪气得抽了他几个耳光,徐定嘴角都流血了,可他高昂着头,依旧不为所动。

  他舔舐着唇瓣,邪肆道:“你们就算将我的骨头寸寸捏断,把我片片凌迟,我也绝不会说出她们母子俩的下落。”

  庞彪气得还想踹他,被江怀拦住了。

  江怀道:“罢了,与他生气不值当。”

  “他就是一个疯子!”庞彪怒骂道,他从未见过如此心理阴暗又厚颜无耻的人。

  徐定闻言,神色癫狂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我爱江悦,我要让她到死都只记得我一个人,而不是什么白焕。”

  江怀听后,讥讽道:“我二姐现在神智不明,就算记得你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爱你!”

  徐定听后,突然挣扎着爬起来,咆哮道:“你知道什么,她是爱我的,否则她就不会生下诚诚。”

  “诚诚,澄澄,你猜她抱着孩子的时候,叫的是谁?”

  徐定眼眸殷红,死死地瞪着江怀道:“诚诚是我取的,与白澄无关。”

  江怀轻嗤:“这样的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

  “啊啊!!”

  “我要杀了你!”

  徐定突然发狂,疯一样朝江怀扑过去。

  江怀直直一脚踹过去,踹他摔出去撞在尖锐的桌角,疼得他死去活来的,只剩下痛呼哀嚎的声音。

  庞彪看他那脸色都青了,疼得抽搐,便问道:“要不要叫府医来?”

  江怀道:“不用,死不了。”

  没有问出结果,他们三人都离开了囚室。

  张朔道:“陈勇是在嘉兴抓到他的,或许我们可以往那个方向去找。”

  江怀摇了摇头:“我看他刚刚的模样,想必是故意去嘉兴的。他有把握我们找不到,那藏匿的地点必定是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他是侯爷,想办一个户籍太容易了,女子多深居内宅,并不好找。”

  庞彪着急道:“可我们也不能真的杀了他,要不先打断他一条腿?”

  江怀轻嗤道:“打断两条都无用,我看他抱了必死之心。”

  “他怎么会这么轴呢?当年……唉……”

  “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

  庞彪说着,满脸自责。

  江怀道:“表兄无需自责,这种事情别说是你,就是我母亲,我们一家都从未想过?”

  话虽如此,但庞彪还是觉得太操蛋了。

  明明当年他们离江悦那么近,伸一伸手就能救下来的,可他们却没有察觉。

  不仅没有察觉,还做了徐定的帮凶。

  这样的往事,摊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庞彪叹道:“我去看看夫人,她想必更伤心。”

  “两位去看看嘉雯和若瑾吧,两个孩子都很挂念你们。”

  他说着,很惆怅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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