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洵把三皇子留在府中用了晚膳才让他离开,而三皇子拜访怀王府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谢阳耳中。
就像三皇子猜测的那样,谢阳对此毫不怀疑,甚至认为那是三皇子去怀王府中打探敌情。
他现在正卯着劲,想把皇城军的军权夺回来。自然没有过多的心思将目光放在三皇子和相谢洵的关系之上。
如此又过了几日,三皇子果然像他承诺的那样,对于皇城军军权的事情出手了。
这日,去祁帝请宫中议事的时候,周辞向祁帝请罪,说自己远在滨州的老母亲生了重病,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必须辞官回去照顾。
大气礼仪之邦,百善又以孝为先。
自古以来,若官员家中有长辈生病要求辞官回乡,皇帝是不可能拒绝的。
祁帝虽然觉得好不容易找了个中立的大臣来接手皇城军,又恰巧碰到这种事情,心中有些不爽,可也不能拒绝这正当的要求。
最后还是允了。
这下子皇城军的军权又空了出来。
谢阳立刻找来了萧山,卯着劲想将军权拿到自己手中,可萧山却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陛下如今已经明白过来了,这军权既不能落在你手里,也不能落在谢洵手里,怎么可能让我们的人顶上?”
谢阳有些着急,“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军的控制权流落到别人手中吗?谢洵在军权上面,本就已经领先了孩儿太多,若再把皇城军让出去,那还有胜算吗?”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萧山。
萧山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这皇城军的军权反正是不可能落在我们手里了,我们现在只需要想办法让谢洵也拿不到这军权,不就行了吗?”
“可是现在大祁能用的武将差不多都是谢洵的人,还有什么人能胜任?”谢阳的话说了一半卡在口中,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呀!
不是还有一个跟谢洵闹翻了的朱煞吗?
而且朱煞之前因为赌气没有去邹远手底下,直接去了周辞手下,这不就正好顺理成章了吗?
谢洵害死了朱煞最喜欢的女人,日后就算不帮他,也绝对不可能去帮谢洵。
谢阳回过味来,忍不住说道,“朱煞就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不知道老三为什么掺和进我们的事情里来,但我现在突然发现老三也挺聪明的嘛,之前让我们走的那步棋,现在看来,后续的好处多得很啊……”
萧山没有谢阳想的那么乐观。
他当日收到书信,得知谢阳投毒的那个眼线是被三皇子的人截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暗中打探三皇子的事情。
他不觉得三皇子有夺嫡的可能。
就像三皇子自己说的那样,不管是论出身,还是论对朝政权力的把控,亦或者是论身上的功绩,他一样都沾不上边。
相反,他派人打探过之后,三王子似乎真的就像传言那样,整日出入青楼,饮酒作乐……
这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参与夺嫡之争的!
可若是这样,他又为什么好端端地参与到谢阳和谢洵之间的斗争中来呢?
这让萧山百思不得其解。
谢阳见萧山不说话,知道萧山又在想三皇子的事情,于是便道:“外公你别多想了,反正老三是不可能的。”
”
“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威胁你呢?
谢阳撇了撇嘴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报复我吧!”
萧山皱眉问道:“之前的什么事情?”
“哦,外公有所不知。我之前问过老三要不要站在我这边,若我以后上位了,可以保他无虞,可是他拒绝了孩儿,所以孩儿就说了几句狠话吓了吓他。”
萧山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怎么没有和我说?你应当知道陛下最忌讳兄弟之间联合打压,你去找他做什么?”
谢洵连忙认错,“孩儿知道错了,只去过一两回!他一直没有表态,我就随便说了几句狠话,吓了一下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谢阳想了一下,突然说道:“这样想来,会不会是因为现在夺嫡之争愈发激烈,他怕我上位之后报复他,索性先抓住我的一个把柄,再让我去办几件事情……这样一来他便知道我做过什么事,手中又有我向父皇投毒的证人,或许是想等我上位之后,求一处富庶的封地吧。”
不得不说,谢阳在无意之间说出了三皇子的心思。
只不过他猜错的是,三皇子并不是想向他求这个恩赦,而是想向谢洵求。
不过此时的谢阳,暂时不知道三皇子心中的想法。
他说完这些之后,越发觉得思路清晰,前后也没什么矛盾,于是一口咬定三皇子就是报复加要挟才会参与如今的事情。
萧山也被他说服了,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不是我们的敌人就行,不过你还是注意好分寸,现在人在他手上,对我们有利对谢洵有害的事情,可以按他说的去做,之后等你登上那个位置,这样的人,是务必不能再留的。”
谢阳点了点头,眼中也划过一丝狠毒。
老三那个没用的甩手王爷!还敢教他做事!
虽然朱煞的事情他算计得不错,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听候三皇子的差遣,找个机会,还是得将三皇子处理了才行。
却说祁帝这头。
朝臣们走了之后,祁帝唉声叹气,实在想不出来这皇城军的军权交给什么人。
钱二通一直在他身旁伺候,见他生气连忙问道:“陛下莫要生气,可是前几日朱煞将军没有听从陛下的安排去邹远将军手底下,反而去了周慈将军那里,让陛下生气了?”
“陛下先别着急生气,朱煞将军此次也不是故意的,他情窦初开,又喜欢上了那般祸国殃民的女子,心里对怀王有怨恨是正常的,只希望他过段日子想开之后,能够恢复与怀王府的关系。”
祁帝自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不过还是随口应了一句,说道:“朕听人说朱煞堂堂七尺男儿,那日差点在怀王府门,与老二大打出手,还哭了,想来心中真的是恨极了老二了,唉,可能正是因为这样,那女子才必须的死啊……”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
是啊,朱煞现在与老二已经彻底闹翻。
那周辞那一部分皇城军军权,是否可以交到朱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