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京,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做生意的人忙着收摊,没伞的忙着找地方避雨,只有一个人即没有伞也不找地方避雨,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只见她一身绿衣,手握宝剑,戴着面纱虽不能看清她的脸,却也能从身资猜出是位倾城的美人。
只是此时雨将她湿了个透,看上去有些狼狈,她却依旧不管不顾的走着,好象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一锦衣公子走到她身边,默默地为她撑起了伞。
晴烟抬起头看了眼眼前的男子,“是你。”
是那次在云瓴城佛光寺下湖边遇到的公子。
锦衣公子,“我送你回家。”
晴烟推开他的伞什么话也没说的继续前走,锦衣公子也不恼,默默跟上前又将伞撑到她头上。
就这样她一路着,他一路跟着,两人不知道不觉走到了郊外,因为下雨放眼四周除了他们在没其他人。
锦衣公子见她执意不打伞,自己也将伞收了起来,反正衣服早就湿透。
晴烟底垂的眼,看不到她眼里藏着什么,“你走吧,我不要人陪。”
锦衣公子拉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
“我有个哥,从小娘就教我恨他,因为他是我大娘的儿子。爹和娘是青梅竹马,但失散了好多年,在见面时爹已经娶了大娘。爹娘很相爱,因为太爱所以她无法面对大娘的儿子,所以她教我从小恨他,其实我并不想恨他,可是习惯了恨,习惯了什么都和他抢。记得几岁时家里来了位大哥哥,我天天变着法的想让他高兴,他却只喜欢我大娘的儿子,理都不理我。”
说这里锦衣公子自嘲的笑了,“我知道我就是个坏蛋,人人都讨厌我。”
晴烟看着他笑,笑里有着浓浓自嘲,“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个娼女。”
锦衣公子也笑,笑得眼睛酸痛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爹说爱我娘,为什么才失散几年就娶了大娘。爹和娘成亲后大娘没多久没死了,呵呵死了,我出生后学的就是恨就是抢。你看现在多好,我和大娘的儿子成了仇人,见面就打,不死不休,多好,多好。谁能告诉我,我错在那里,他错在那里,我娘又错在那里。呵呵呵,不死不休。”
也许因为下雨所以没人能看到自己流泪,十多年前的噩梦晴烟终于愿意说出来。“我十岁时被卖到青楼,不甘心害怕所以逃了出去,最后又被抓了回来,你知道他们怎么对我的吗?十岁,那时我只有十岁,那两个男人却侮辱了我,我以为就那样死了,却不想被人救了。从那后我学武功,学怎么勾引男人。看着那些男人为了我争风吃醋,看着他们为逗我一笑一掷千金,你看我多利害不是吗?”
锦衣公子拉过晴烟,为她理了理乱湿的头发,眼里有着浓浓的心痛,“是今天吧,所以你才会让自己淋雨,你认为自己脏对吗?可是我认为你比谁都干净。”
晴烟看着眼前的男人,也许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感动的,容易去相信人的。晴烟此时只想相信眼前的男人,就算他说的是假的。
锦衣公子将地上的伞撑开为晴烟遮住,握着晴烟的手让她将伞拿住,温柔的说:“傻丫头,你是最干净的,回家吧,吃点药别着凉了。”说罢转身走在雨里,身影是那么的孤独。
晴烟几步追上他,一把伞遮了两个人。
“我不怕坏蛋。”
“丫头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我娘叫我念朗你也这样叫我吧。”
“我叫晴烟。”
因为要进城了,曾夕不愿在和余叶辰骑在一匹马上,只能拉着红舞一起坐在马车里。
他一直好奇王思语怎么会一个人在外面,现在有几会当然要问出来。
“王姑娘,你为何会一个人出门。”
王思语想着这事就生气,“还不是因为我爹要让我成亲,而且还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娃娃亲。谁知道那人是好是坏。”
红舞暗笑,“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你就不怕遇到坏人。”
王思语笑得一脸灿烂,“那有那么多坏人,你看,你们不就都是好人吗?”
曾夕和红舞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语。红舞接着问:“那姑娘打算去那里。”
王思语摇摇头有一点茫然,“我也不知道,想去看看那和我订婚的人是好是坏长什么样,可却不知道他在那里。”
“姑娘最好还是回家去,一人在外总是不方便。”
王思语楚楚可怜的看着两人,“可不可以收留我段日子。”
两人还能说什么,能不答应吗?
石流城虽还谈不上繁华,但和几个月前比起来却是天差地远,街边的商铺很多已经开业,来来往往的人们手里大多拿着各种各样的种子树苗,眼里不在只有麻要。
他们刚进城就有很多城民认出他们。余公子,余老板,余楼主,各种叫声,欢呼声,让余叶辰心里感慨万千,看着马车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红舞,林央和默楼众人也都自豪的笑着,曾夕还记得自己那时说过,要让石流城所有人的都记住余叶辰这个名字,让所有人都敬他、怕他,更离不开他。
只有王思语和杜宇不明白,看着这么多人如官大人出巡这么热闹还有些紧张害怕,内心更有一点小小的满足感,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为了自己。
这时几个衣衫破烂的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跪在路中间大叫着:“余老爷救救我们吧。”
众人停了下来,余叶辰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地上的人还没来得急开口,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少爷。”‘爷’字刚落音时,人已在马车前。
曾夕和红舞对视一眼,双双一跃下了马车。
只见两个小少年一边一个挂在一个蓝衣的青年脖子上。见到此景曾夕忍不住大笑,“冬至,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这样宠他小心他跟你一辈子。”
蓝衣青年将两个少年放下,“少爷,他天天吵着要找你,老爷就让我带他来这里等你了。”
左边的少年刚被放下就扑向曾夕,“少爷你怎么能丢下小竹子一个人,小竹子不能没有你阿。”
余叶辰虽然见过这样的情景,却还是忍不住想把他从曾夕的怀里拉出来。
右边的少年虽然也想上前,但看着曾夕怀里的小竹子只能站在一边糯糯的叫了声:“少爷。”
曾夕将小竹子从怀里拉出来,对着树根笑笑,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唯香的情报可是很快地。
虽然这样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众人也都下了马,曾夕来到余叶辰身旁,将他们的事大至说了下就静静站着。
默楼只有一个楼主,石流城也只有一个余公子,他只要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就可以了。
余叶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却能让人从心底感到冰凉,忍不住颤抖。见在余叶辰收回目光后,地上的人都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
“你们开始不愿意把卖出来,也不愿意租出来,现在又来作什么?”余叶辰问得漫不经心听不出一丝感情,却让人更加害怕,不知道他心里如何在想。
“我们……余老爷救救我们吧。”
余叶辰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你们不说我来说吧,你们开始是想看一下我们种的什么,然后跟着种就行了,自己有地总比没有的强对吧。但是你们没有想到我们所种的是石流城没有的。”
“余老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地上的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能不停的磕头。
余叶辰知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作得太绝,但也不能不给于惩罚。“按原价低二层,现在先回去,会有人来找你们的。”
没有人在敢说什么,他们知道余叶辰说出来的话不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