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叶辰已经在奔溃的边沿,一个石屋,一条二十来米的通道,他们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婚礼一定迟了。他终于放弃脱力的坐在地上。
凌司凌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他们也没多少力气说话。
余狼在曾夕的院前站了很久,但红舞、无痕依旧不声不响的拦在门前。
曾海从院里出来,对着他冷冷一哼,“走吧,送客。”
红舞、无痕同时作了个请的手势,余狼无奈,出了夕园,眼看着夕园的大门在他出来后马上又关上。
看着飞舞的大雪,余狼想起了那个爱雪的官家女子,那个为了他抛开家的女子,那个他最终负了的女子。
余狼知道今天余叶辰没来多半和余念朗有关,看着他们兄弟从小斗到现在,他突然感觉很无力。
他不能帮余叶辰,那样只能让余念朗更恨他。他已经负了一个女子,他不想在负第二个。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纯洁的白掩盖了所有的颜色。净国的第一场雪来得如此猛烈。
曾夕在次日就醒了,没有悲作,没有眼泪,微笑着让众人不要担心,可他越是平静却越叫人担心。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世咏来到床边,坐在床榻上将曾夕搂在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用行动告诉他:还有我。
“咏爷爷,原来爱一个人也会累,我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了事情才会来不了,也相信他心里是有我的,而且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
世咏什么都没回答,他知道只要这样静静的听着就好。
“咏爷爷,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出事,但是我不会再去爱他了。原来爱一个人也会累。”不是不会,是累了无力去爱。
“我说过会让他成为净国最有钱的人,等完成了我的诺言,我们一起去各国看看好吗?带着红舞哥哥他们一起,人多会很热闹的。到时候还有宝宝,我们一起去看尽天下风景。”
“好。”
余叶辰不知道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现在三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连说话都吃力。
凌司不甘心长叹:“老夫一生驰骋疆场,却不想要死在这里。”
被困了这么久,余叶辰反而冷静下来,“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引我来的人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并不想害我们命,不然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凌司听了感觉也有道理,“只是他们在不来人,我们就要饿死在这了。”话刚落头顶上就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
三人警惕的沿着石壁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石洞顶上越来越大的亮光。
精廋汉子用绳子吊下一个竹篮,里面有些馒头和水。见竹篮快要落地,余叶辰将绳子一拉,上面的汉子连忙松手,骂骂咧咧的大叫:“他奶奶的,还好老子反应快,想拉我下去。”听另一同伴说:“还好少主提醒过要小心的,别说了快把洞口盖上。”说罢两人一起又将洞口堵住。
凌力一看有吃的就两眼放光,抓过篮子给凌司和余叶辰一人一个馒头,然后才拿一个自己吃。
凌司连忙拦住他,“不怕毒死你就吃吧。”
凌力张大了嘴想吃又不敢吃,纠结着是要饿死好还是毒死好。
余叶辰若有所思,“吃吧,不会有毒的,他们想要我们的命就不会送吃的来了。”
凌力一听高兴了,吃的不像是馒头而是山珍海味。
三人吃完了总算有些力气,凌司见余叶辰一直拿着绳子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余叶辰看看头顶又看看手中的绳子,“他们不想我们死就还会来送饭,上面的石洞口有一米。”
他一说凌司就明白了,“虽然是很冒险,但可以一试。”
凌力吃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字形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囚犯的样子。凌司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了精神凌力的话也多了很多,说起了自己上次追杀一响欢的事。“那一响欢的轻功还真不是吹的,那小子是个坏东西,但轻功没得说。我追了他半个多月愣是没追上,后来终于又有他消息,你们猜怎么着,等我赶去的时候,那坏东西让人吊在树上,还一丝不挂。”也许是想到当时的情影,凌力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作的,被我捡了个便宜。”
余叶辰不用想也知道,一响欢敢打曾夕的主意,世咏怎么会放过他。
可能是因为下过雪的原因,曾夕总感觉这个冬天好冷,比以前过的认何一个冬天都冷。
红舞、无痕已经在地上跪了很久,世咏却依旧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打算。
气温在不断下降,“什么时候的事?”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世咏在努力压制着怒气。
“昨天,今天早上接到的回报,失银五千俩,是准备运去石流城。”
世咏气急反笑:“好阿,我养大的白眼狼。”
红舞、无痕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他们心里清楚能这样不声不响的丢失这么多银俩,只能是自己人动了手脚,而且有这个权力的只有自己二十八人,全是世咏当年收养的孩子,怎么能不叫世咏寒心。
“把所以有都叫来。”
“是。”
等红舞和无痕退了下去,曾夕才来到世咏身边,为世咏沏上一杯茶,他没有劝世咏不要生气,他知道世咏生气的不是银子而是背叛。在喝了二壶茶后,二十八个人全齐齐的跪到了院中。能这么快是因为曾夕结婚,他们本来就在这里。
世咏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当初你们的誓言是什么?”
“誓死保护主子,不违背主子认何命令,永不背叛主子。”
“看来你们还记得,那先每人十鞭。”世咏冷冷的下达着命令。
曾夕刚想求情就被世咏一眼瞪了回去。
“是。”二十八个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整齐。
红舞、晴烟、无痕、吟霜起身从自己的腰带内抽出一条皮鞭。剩下二十四人,四人一组背跪到他们面前,几人手起鞭落鞭鞭见血,却没有人哼一声。一时间院子里只有‘啪啪’的抽打声。
曾夕泪流满面,这些人都是平时疼他爱他的哥哥姐姐,现在却眼看着他们被打得血肉模糊,激动的情绪让腹中一阵阵疼痛。
世咏微不可觉的一声音叹息,却依旧没有喊停。这些不管是曾夕,还是被打的他们都是必需经历的。
打完二十四人后,红舞、吟霜跪下,晴烟、无痕手起鞭落,下手一点也没留情。他们虽然也同那二十四人一同出来的,但在青楼多年,养得细皮嫩肉这一鞭下来身子就忍不住颤抖,却依旧一声不吭,十鞭打完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最后换成红舞、吟霜打晴烟和无痕,一样的豪不留情,一样的面无表情。
世咏冷眼看着这一场鞭刑,四条皮鞭已染成鲜红,还有血从皮鞭上滴下,染红了地上白雪,如同盛开的朵朵梅花。
等鞭声停止,曾夕都敢去看他们伤痕累累的背,血染透了他们背上的衣服,看上去触目惊心。
世咏见曾夕脸色不好,给他服下一棵静心保胎药丸才放心。
空气里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我去查。”静静地除了风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几不可闻。
世咏气得连连说了好声好,可曾夕听得出来他声音里失望更多。“下去治伤吧,会查出是谁的,我会让他后悔今天没有主动站出来。”语气冷冰得如腊月飞雪。
晴烟嘴皮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下眼帘和众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