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楚问出这个问题时，骥天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神再次惊喜起来。
“对啊，我可以在异世界练剑啊。异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咱们这个世界的十倍，咱们这个世界两个月，就等于是异世界的二十个月。”
骥天启越说越激动，拍着大腿道：“这是一千两百万的价啊，但我只花了一百二十万，大赚一千零八十万。简直就是一个字，神！”
“？？？”
“……”
如果没有后面这一句，研究小组的人或许会认为，骥天启已经可以真正出院了。
“是这个意思。”白秀楚继续询问道：“你应该知道，你穿越的时候，你有一个真实无比的投影在咱们这个世界吧？”
“知道啊，我看过录像，以前还被他们给抓着戴上了基因锁呢。”
“……”
丛文等人紧张了起来。
在那个时候，抓住骥天启并给他带上基因锁，和正常的精神病院里，平时需要撸铁的稀缺男护士，用束缚带抓住犯病的精神病人，本质上没有区别。
但是现在提及，却有一种旧事重提且多埋怨的感觉。
像是中年夫妻因为生活拮据而吵架的时候，男人说起了当初倾家荡产才凑齐的彩礼，并问这笔钱去哪了？
女人说起了如今已经财务自由的初恋，并说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怎么会拒绝他。
没有什么对与错，只看谁在这段婚姻生活中更强势。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然是骥天启更强势了。
“当初是我们的不对，我们……”
丛文满是歉意的解释声，被骥天启挥手就给打断了。
“不用道歉的，当初要不是你们帮我，把我抓起来，我的投影都得从天台上跳下去了。投影要是摔死了，估计我就只能留在异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这段话，让白秀楚的好奇心猛然提升。
她在相关的记录里，并没有看到骥天启‘跳楼’的相关画面和资料。
注意到她的眼神，骥天启解释道：“当时我的真身在异世界的昆仑山，遇到了一群野猴子，它们疯狂的追杀我，我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上，走投无路之下，就准备跳下去碰碰运气。”
话题依然是在‘投影’和‘真身’上。
丛文等人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白秀楚，于是白秀楚就继续说起正题。
“队长，你认为，你在穿越的时候，是真身去了异世界？”
“我觉得是吧，具体我也说不好。”
骥天启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揪着并不明显的胡渣，表情做思考状。
“正常的穿越，肯定是直接就穿过去了，即便是那种两界门的穿越，真身也只有一个，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于一个世界之中。
但我的穿越不太正常，是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之中，这一点，最开始也让我以为，我真的精神分裂了。
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当我穿越异世界的时候，留在咱们这个世界的我，只是我的投影而已。”
白秀楚看到相关的资料，研究中心和骥天启有过类似的对话。但如今已经是时过境迁，骥天启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呢？
她继续问道：“为什么，在咱们这个世界是投影呢？”
骥天启略作沉吟。
“因为我成功接受了有崖子的灌顶传功，如果在异世界的是投影，那功力哪来的？”
白秀楚的语气紧张了起来。
“但队长你在真实世界的投影，同样功力大增啊。”
“有先有后啊，这你们都不明白？”骥天启反问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是我先在异世界接受传功，我的投影才功力大增。”
“……”
“我在异世界没有奇遇，投影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功力大增啊。”
“……”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想不明白，我很怀疑你们的专业水平啊。”
“……”
好像有些道理，但又好像有些问题，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已经问到了这里的白秀楚，当然不可能停下来，也是因为骥天启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是乐意和他们讨论的。
没有争辩到底哪个才是投影的意思，也没必要争论――都是幻想！
白秀楚尽力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稳、语气平静。
“那对于你在咱们这个世界的投影，安全相关的一些问题，你怎么看呢？”
骥天启再次沉吟了起来。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有你们的保护，问题不大吧？而且……”
这也是骥天启最初选择和官方合作的原因之一，也是他此时还愿意留在精神病院的原因之一。
基于之前投影被戴上了基因锁，他的穿越超能力就被压制，进而直接穿越了回来。
他可以确定，如果他的投影受了伤，他也可能会受伤。
他的投影要是被打死了，他也可能会死！
“而且什么呢？”
“而且我觉得，如果我的投影真的出事了。”骥天启的语气从犹疑变成了肯定，他看着白秀楚等人说道：“那我也不会事，只会彻底的留在异世界！”
“……”
白秀楚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丛文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我觉得，我在穿越的时候之所以会有投影，只是因为我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
“正是因为这种使命，所以才让咱们这个世界，在我离开的时候制造了一个我的投影。简而言之，就是我太重要了，所以我们的世界意志，不愿意让我离开。”
“！”
“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不应该用投影来形容了，而是应该用回归坐标、回归道标之类的说法。”
“……”
“你们怎么用之前看我的眼神看着我？”骥天启皱眉道：“怎么，你们觉得我没有肩负特殊且重要的使命吗？”
“没有没有。”
丛文等人赶忙矢口否认。
白秀楚赶忙转移话题道：“还是说回安全的问题，鉴于我们要请一位超能力者，使用瀑布、海浪这种量级的水，来冲击你的投影……”
她突然停顿，然后纠正道：“来冲击你的回归道标。所以，我们认为应该先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来证明我们可以使用这种……能够赚一千零八十万的方法。”
骥天启满意无比的点头。
“好，我也觉得有必要进行这样的测试，咱们，如何开始？”
不等白秀楚、丛文等人回话，他又提醒道：“先给我定制一把大剑吧，重量要求是一百零八斤，剑身长三尺、宽四指半、厚两指……”
既然是练剑，当然得有一柄剑。
无论是能否使用这种方法练剑，骥天启都需要一柄和异世界玄铁大剑差不多的剑。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吴亚拿来了草稿纸，写写画画了起来。
确定了相关的参数之后，骥天启的表情突然犹豫了起来，这让丛文等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颇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我的钱可能不够用。”骥天启的表情转为尴尬，语气犹豫的问道：“所以，能不能预支工资呢？”
“当然可以！”丛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先预支一百年的？”
“……”
“不行啊，那，预支我晋升到战略级的工资？”
“……”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至少能够晋升至战略级？”
“当然相信了，只是……”
丛文虽然很想答应，但却因为之前说过的原因，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正在犹豫时，白秀楚突然出声：“队长，我可以借给你的。”
骥天启看向了她，眼神有些诧异：“你很有钱吗？要知道，这柄剑我以后是要常用的，得花大价钱打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能增加一些超凡特性……”
白秀楚笑了起来。
“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存着没花，有一千多万，算有钱的吧？”
“恩？”
骥天启看向白秀楚的眼神，瞬间变的炙热了起来，不再干净、清澈。
像是绝大多数男人和少数女人，看白秀楚的眼神一样。
但白秀楚却完全不在意，反而很高兴。
她在心里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也有超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