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丁善人急急忙忙的从人群里头挤出来,老脸笑成了一朵**,“庆儿,怎么回来了也不跟爹说一声,要不是管家凑巧到了镇子口来办点事儿,咱们只怕是你到了家门口都不晓得你今日回来。 ”
丁庆笑了笑,喊了声爹,就掩着嘴一阵咳嗽,看起来难受的厉害,脸色苍白极了,弯了腰。
丁善人这才发现自家儿子似乎瘦的厉害,身上的衣服一件裹一件的,几乎把人压垮了。
丫鬟赶紧上前去扶住他,帮他顺气,拿了茶水给他漱口。
”庆儿,怎么回事?怎么咳的这么厉害?”丁善人心里着了慌,虚弱成这个样子,莫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哎呀,丁善人,这丁大人这个样子,看来是病的厉害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其他人立刻附和着,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
丁庆对着大伙笑了笑,抬头对丁善人说:“回去吧,爹。我们回去说话。”
丁善人赶紧点了头,喊了管家把车队引回去,又和丫鬟一起扶着丁庆上了马车,回了丁府。
“爹,怎么你一个人来了?娘呢?”马车里,丁庆软着身子靠在马车上,身子弱的很的样子,额头上冒了虚汗。
丁善人叹了口气,说:“她在和瑞儿打架,瑞儿又惹事了。”
丁庆虚弱的笑了笑,闭眼休息,不说话。心里却感叹,还是丁瑞聪明些,早早的从官场里抽身,没陷进去,闲云野鹤的,和爹娘窝在这个地方与世隔绝,逍遥自在。
到了门口,关心和正等在门口,玲珑不知道去了哪里。
“庆儿,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眼见着丁庆满脸苍白虚汗淋淋的从马车里头下来,关心和担心极了,赶忙上去接住了。
丁庆对着关心和摆了摆手,几人一起进了屋。
关心和立刻让人去喊了大夫过来,和丁善人坐在一边等着。
“夫君,怎么回事?”关心和忧心忡忡的问,“怎么庆儿成了这个样子?”
丁善人也很是心焦,交握着双手说:“我刚镇子口见着庆儿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问,庆儿就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关心和急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大夫行不行,看不看不得出来是什么病。”
不大一会儿,大夫出来,两夫妻赶紧围上去问。
“失血过多。”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他之前中了一箭,箭头是拔出来了,可伤口没好好包扎,伤口被邪风入侵,一直没好。这一路颠簸的,伤口形势恶化,所以才发起高热。”
看了眼焦虑不已的丁氏夫妇,老大夫笑了笑,说:“我开服药,按时喝,再定时的换纱布,好好护理伤口,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顶多也就三天,就可以下床了。”
关心和舒了口气,忙道谢,唤了丫鬟和大夫下去取药,又给了赏钱,这才进去看丁庆。
眼见丁庆很是虚弱的躺在**,人事不知的模样,关心和心疼的很,抓着丁善人的手,说:“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庆儿不是做官做的好好的吗?上个月不是还带了信回来说一切都好吗?”
丁善人沉吟了下,摇头,扶着关心和,说:“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了庆儿休息。他这会儿虚弱的很,该好好休息才是。”
关心和这女人,虽说是山贼出身,动作粗鲁,满嘴脏话,可是心软的很,又心思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儿。当初就是爱流泪,把个丁善人吃的死死的。这会儿子,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豆子一样,流了个痛快。装得满一个大茶缸子。
再说丁瑞那头,丁大少爷把那玲珑一掌推出去挡住他老娘,他脚底抹油溜的飞快,一跑,就跑出了家门口好远。眼见着没人追来,他这才放了心。在路上走了两步,没想到要去哪里,摸了摸脑门子,想了想还是往吴玉儿那边去了。
他越和这个吴玉儿相处,越觉得吴玉儿这丫头有点儿意思,看着冰冷,其实性子有些迷糊,又爱心软,只要你跟她黏黏糊糊的说话,两句软话一说,无论是什么,她都得答应你。她性子其实随和不爱计较,大度的很,这么久了,倒是没看见她生什么气,那些个牛大娘马大叔的老爱在占便宜,买两块豆腐就得顺走一块的,她也不计较,由着他们去了。
这个姑娘,要是讨回去做夫人,倒是好,勤俭持家的,又善解人意,据说又能歌善舞,一嗓子的小曲儿唱的好的不得了。
他越想越美滋滋的,到了吴玉儿的豆腐店门口,只见那房梁上头飞着好几个人,个个都厉害的很,走房梁像是走平路一样,快速自由得很。吴玉儿一身粗布麻衣的,手里挥着一柄长剑,正和他们斗的难解难分的。
来人不少,七八个黑衣人,黑巾蒙脸,身法迅速,挥出去的掌法虎虎生风,看样子是练家子。
“喂,我说你们,大白天的蒙什么脸啊?”丁瑞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大喊。
那人正和吴玉儿缠斗,被丁瑞扰乱了心神,一剑挥出去乱了分寸,本是十拿九稳的一个招式却没中。
吴玉儿抓住这个机会,一剑递出去,正中那人的咽喉,快速狠辣的取了黑衣人的姓名,哼都没哼一声,就这么被了结了。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立刻包围上去,招招致命,刀刀狠辣,配合有素,显然是不打算再留活口,只要吴玉儿的命了。
吴玉儿双拳难抵四掌,一柄长剑舞的像是飞花一般,迷了眼,却没讨着半点儿便宜,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掌击中胸口,打得滚下了房梁。
丁瑞稳稳地接住她,颇为惋惜的摇摇头,啧啧有声的说:“哎,怎么这么没用?不就是些酒囊饭袋么?这都对付不了还说你是郑大将军的女儿?”
吴玉儿英眉一皱,咳嗽了两声,说:“你来干什么?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快走吧。”
“女人嘛,还是弱一点儿好,绣绣花弹弹曲儿的,多好。这些个打打杀杀的,还是该我们男人来。”丁瑞把她放下来,揽住她的肩膀。
“臭小子,赶紧给大爷滚,这里没你的事情!”几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看着丁瑞,很是不耐烦。
丁瑞放开吴玉儿,说:“小玉儿,看好了!”说着,舞着手里的扇子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