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旧事重提
通过阿木雅所说,苏慕慕得知阿木雅的二叔曾经是西北大漠的一员猛将,靠着不断扩张领土将自己的部落发展成为一个非常大的王国。
方圆几十里外的小国以及没有战争能力的部落都过来臣服他们,所以阿木雅是当之无愧的公主。
但是有一天二叔在对外打仗的时候遭受对方算计,身受重伤,没多久就死了。
那些曾经被他们打败的部落王族们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便联合在一起打压他们,一直将他们从水土肥沃的内陆,打到了沙漠最里面。
为了不被灭族,大祭司选了一块绿洲当做他们的栖息地,外面的岩石则布满阵法,防止被敌人找到,就这样一过便是二十年。
“这么说,你其实并未见过你二叔?”苏慕慕问。
阿木雅道:“我没见过,但是哥哥小时候最喜欢跟二叔在一起。”
难怪阿木函也这么好战。
“好像没听你说你爹娘的事情。”苏慕慕一边问,一边再给阿木雅做诊断。
“爹,娘?”这两个字眼对阿木雅来说很陌生,“我不知道,从我有记忆起便没见过他们,就是哥哥提二叔的次数比较多,他还多有一天倘若二叔能够回来,一定能够带领我们族人再次获取从前的辉煌。”
瞧见阿木雅一脸希翼的表情,苏慕慕没忍心打击她。
纵观历史,有多少能复国成功的?
即便在不甘心,那些被历史车轮带走的东西终归是带走了,再活在里面走不出来,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灭亡。
“大祭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顺着阿木雅的话音,苏慕慕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大祭司。
大祭司径自走到她们面前停下,阴鸷的目光首先看了眼阿木雅,最后落在苏慕慕身上。
阿木雅问:“大祭司,你过来给我看病?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来是找她。”大祭司指着苏慕慕,苏慕慕顿时觉得身体变得很重,像是被谁压着一般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去。
苏慕慕分明看到大祭司肩膀上的那只鹦鹉的眼睛已经变红。
“找她?”阿木雅问:“难道哥哥跟你说了?你要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大祭司眼神一瞪,阿木雅不吭声了,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说错什么了?”
苏慕慕心里感慨,阿木雅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见到大祭司怕这么狠?
好吧,大祭司是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脸。
尤其他肩膀上的那只鹦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树洞里那个树人的事情要对她兴师问罪还是怎么的,苏慕慕觉得他来者不善。
扭头对阿木雅说:“雅公主,我们.......”
没等她说完,苏慕慕只觉得肚子猛然一阵刺痛,直疼的她话都说不出来。
她扭头看向大祭司,大祭司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做,唯独他肩膀上的那只鹦鹉的眼睛变得更红。
“相公,你怎么了?”阿木雅问。
苏慕慕脑门上冒出一些冷汗,她肚子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木雅伸手去抓苏慕慕,面前传来大祭司的声音:“阿木雅,请你退下,我跟她有话要说。”
阿木雅思忖一番,迅速离开。
直到阿木雅离开这里,苏慕慕才感觉略微好受一些,她站稳身体看着大祭司,问:“不知道大祭司跟我要说什么?”
大祭司直截了当的问:“你去过树洞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苏慕慕没有承认,她睁大眼睛盯着大祭司,想要从气势上不逊色于他,然而,肚子一阵刺痛打破她做好的心里建设。
她使劲一咬牙,说:“大祭司,你来也不是询问关于树洞的问题。”
大祭司苍老的唇畔慢慢漾开一抹淡笑,他说:“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
令牌?
是的,令牌。
这会儿她已经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那块令牌在发热。
端看鹦鹉的眼睛比之刚才更红了。
原来大祭司想要她怀中的那枚令牌。
得知大祭司的目的,苏慕慕反而不紧张了,她站直身体,说:“我的确不明白你的目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手中已经凝聚了她在大漠里炼制的药材,只要大祭司敢硬来,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药下出去。
结果大祭司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一双幽深的目光好像洞悉了苏慕慕的想法。
他唇瓣笑意放大,说:“那个东西在你身上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在我身上却不一样,因为我已经等它很久,很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
听到他这奇怪的话语,苏慕慕心中思忖,莫非这块看似不起眼的令牌还有大用处不成?
话音落,他肩膀上的鹦鹉展翅飞翔直冲苏慕慕面门。
苏慕慕心头一跳,只是双脚无法动弹,眼看鹦鹉即将飞过来,她刚准备将手中毒药撒给鹦鹉时,一道重力袭来,她身形一闪,给人带到了一边,随即耳畔传来一道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哼,这下落入我手中了吧?”
苏慕慕定睛一看,竟然是顾流年,端看他脑门上沾着一只鸟的羽毛,包括身上那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异族服装上也沾满了鸟的羽毛时,她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你从哪来啊?”
“你还笑的出来!”顾流年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阴测测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大祭司身上:“大祭司,这个人欠我不少东西,人我带走了,你有什么账要跟她算的话,等我算完账你们再清算。”
没等大祭司开口,顾流年抓着苏慕慕跃过岩石,落在了岩石的那一端。
大祭司目光里的寒气逐渐消散,片刻后,他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往阿木雅离开的方向走去。
那只鹦鹉也跟着飞了过去。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一身清冷的简易看了眼大祭司消失的方向,又朝苏慕慕消失的方向看去,直到身边出现一个人。
“事情办的如何?”简易低声询问。
“属下已经将附近地形打探清楚,应该不会有问题。”
简易眸光渐冷,说:“应该不会便还是存在问题,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那人抬头看了眼简易,又说:“是,属下再去重新部署。”
伴随话音落,这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一同他从未出现过。
在简易部署的时候,阿木函那边也没有闲着。
二叔吩咐他不要将这批铁矿交给简易,于是他加紧步骤以石头冒充铁矿,反正这里最不缺的便是石头。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早已经被人洞悉。
.......
苏慕慕以为自己会被顾流年会发飙,结果他带她来到一个山洞里面,那一批被阿木函卖掉的铁矿便堆在这里。
他们藏身在一处岩石后面,望着忙碌的工人们将一块块事先准备好的石头撞在木箱子里,她问:“买卖铁矿的事情是个骗局?”
顾流年脑门上的那根羽毛已经被拿下,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从鸟国出来的鸟王,他嫌弃的看着苏慕慕,说,“不然呢?”
苏慕慕问:“那你还来这里交易铁矿做什么?吃饱了闲的?”
有前车之鉴,这会儿顾流年不敢轻易惹苏慕慕了,但是手痒的不行,于是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梳理的光滑的头发瞬间乱了。
她说:“顾流年,你是不是还想在尝试一下刚才的感觉?”
顾流年分明一副欲求不满的眼神儿瞪着苏慕慕,说:“死丫头,我明明救了你,你却一副恩将仇报的样子,看我怎么都不顺眼,你说我应该是掐死你,还是先女干再掐死?”
苏慕慕道:“除非你想再尝试一下刚才那种滋味。”
顾流年咬了咬牙,从牙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变态!”
“那也是跟你学的,”苏慕慕反唇相讥,“当初是谁给我下毒的?”
顾流年哼唧一声,将视线挪到那些忙碌的工人身上。
“你明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为何要来这里交易?存的什么目的?”
顾流年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苏慕慕像是故意要踩他痛楚的问:“对了,你怎么那么快解了药性的?该不会跑到鸡窝了吧?”
她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顾流年本就黑的脸更加黑上加黑了。
他郁郁的说:“我迟早有天被你给气死,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也就我能忍受的了你的坏脾气,我吃点亏,干脆被我收了算了。”
苏慕慕一个眼神儿过来,顾流年说起正事,“我在查一个人。”
“谁?”苏慕慕话音刚落,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简易。
“你查简易?”苏慕慕问:“他怎么你了?”
顾流年道:“这话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顾流年磨了磨牙,说:“算了,看在你是本宫女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我去大齐的时候听说萧王世子身染疾病,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萧王府里面养伤,这病来的奇怪,我十分好奇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结果夜探萧王府发现萧王世子不仅病了,还命在旦夕。”顾流年说这话的时候,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苏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