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前往朝花源
“不行!”温止陌和魏真几乎是同时出声,赵瑞丰这么拖着对他们的计划来说十分不利。
只是赵瑞丰拿自己的职权行使便利,坚持说道:“我刚接手少卿一职,断不能失职,等我处理完回来立马就把印章呈上,朱秦!备马!”
边说边往府外走,温止陌和魏真无奈,只能跟着他到了大理寺,一下马车就直奔大牢。
进了大牢,里面传出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像是有人正在受刑。
三人来到小厮面前,声音确实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孟察正在审问小厮,只是并没有听到孟察之前问的是什么,小厮咽了咽口水,停顿一会,忍着剧痛般紧闭着双眼,五官整个皱成一团,缓缓才挤出几个字,回答道:“是……是太师让我干的……”
此话一出,在场四人面面相觑,转而将目光转向了赵瑞丰……
赵瑞丰原本还强装镇定,此刻心里倒是有些慌乱了,他万万没想到老太监奸诈狡猾,办事的时候也留了一手,老太监怕自己真的惹出什么事来,不想让赵瑞丰独善其身把自己当跳板,所以在收买小厮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托出了太师。
结果还真就应验了。
太师无奈,这件事推到了自己身上,他也还是要尽量撇清自己,拍了拍自己胸脯,问那小厮:“你就这样把我也扯进去,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授意你的,何时何地?内容又是什么?”
小厮本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晕过去,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盯着询问他的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快要从刑具上跌落下来。
太师居然真的来了,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小厮一时间害怕不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别的我现在都不想知道,只要你告诉我们陛下的玉玺到底藏在哪里?”魏真凑到牢房铁门前,抓着栏杆迫切的问道,就算真的与太师有关,那也是之后的事,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的玉玺。
在场的都是朝廷命官,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敢轻易说出去,魏真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问出来,而她也早就感觉到这小厮不对劲,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小厮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却恰好对上了太师的眼神,吓得他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这下可把魏真急坏了,看来这小厮肯定知道不少内幕。
“你快说啊,玉玺藏在哪里了?!”魏真拍了拍栏杆,催促小厮回答自己,他却迟迟不出声。
小厮再次及不可见地斜眼瞟了瞟赵瑞丰,之间赵瑞丰嘴唇开合,用唇语说着什么,大致观察了一下嘴型后,两人达成了共识。
“在朝花源。”小厮说道,刚说完,一颗石子打在腰腹间,闷哼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赵瑞丰将那颗石子趁着在场的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打了出去,见小厮倒了,心里轻松了几分,朝花源是他的宅子,和玉玺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魏真见终于问出了个所以然,私底下扯了扯温止陌。
“那你的伤……”温止陌看了看她肩头和胳膊上渗出的血迹,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心疼,后悔没有陪着她一起。
“我没事的,能坚持住。”魏真说得异常坚定。
两人达成共识,一旁的赵瑞丰趁着这个空档,心里也已经盘算好了之后的计划,凑过来对温止陌说道:“既然这小厮认定了我插手其中,那我便让人随温大人一同前去,若是查不到证据,那温大人恐怕免不了在陛下面前被参上一本。”
说完,赵瑞丰还背着他们冷声笑了笑,尽管计划有变,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止陌带着魏真到达朝花源的时候,还没下马车,阿准突然趁朱秦的人不注意,从墙角钻了出来,翻窗进了温止陌的马车,魏真对这些突**况基本上有了几分免疫,倒没有被吓到,阿准看着她笑笑,本想打趣,但是正事更要紧。
“说吧。”温止陌双手放在膝盖上,哪怕是坐马车,也像是坐在公堂上一般端正,见阿准急匆匆赶来,便不用他在这逼仄的小空间里管什么礼数了。
“大人,打听过了,这朝花源是太师的宅子,一切小心。”阿准说完,起身拍了拍魏真提醒她也小心后,便又顺着原路消失不见了。
魏真恰好被他拍到伤口,“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等温止陌转过头又赶紧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温止陌先下马车。
朱秦下了马车,他并不知道温止陌已经得了消息,为了不暴露自己,没有拿出钥匙开门,而是让人将门砸开,为此还有点心疼这上好的红木大门,闭着眼睛扭过了头不去看那惨状。
手下很快将门框处的残渣碎屑处理干净,三个人进了朝花源,迎面是一处池子和一座假山,给宅子添了几分清新的感觉,谁又能想到这么淡雅的宅子,主人竟然是一个内心阴暗无比的人。
温止陌想着阿准给的提示,越往深处想越觉得不对劲,故意拉着魏真放慢了步子,等朱秦他们走到前面去以后,两人绕到假山后面稍作遮挡,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估计是查不出什么,不然太师不会陪着我们一道过来。”
“可小厮说的就是这里啊。”魏真没想到这个点上,只觉得小厮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机会说谎,而且一个下人也不可能对赵瑞丰太过了解。
“小厮也许和太师有关系,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温止陌扫视周围,更加放低了声音地说道。
“你说的在理,但现在也不能放过这个可疑的地方。”
在魏真的坚持之下,温止陌也留在这里陪她一起查找线索,倒是朱秦在正厅悠闲地等着,看着两个人忙上忙下,让手下的人去假装帮忙。
令魏真有些丧气的是,他们几乎把这个宅子翻了个底朝天,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地查看了一边,确实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物品或是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