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许胡闹
魏真有些看不下去去了,低了低头,直勾勾地看着空****的杯子,她之前也是见过的花姐的,只是没想到花姐对熟人如此不正经,她本就认生,对不熟悉的人都抱着几分警惕之心。
花姐这样对温止陌说话,搞得她越来越搞不懂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捏了捏茶杯,忍不住问了一句:“花姐和温大人很熟吗?”
“熟啊,怎么啦?”
花姐转过头对上魏真小兔子一般狐疑的眼神,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眼角因为魅惑的笑意加深了细纹,朱唇轻启,娇嗔开口:“嫉妒啦?你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没有。”魏真没想到她这么问一句,连忙摇头。
“哦?那你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咯?”花姐看魏真矢口否认的模样有些想笑,还不肯放过她,顺水推舟一般问道,还伸出纤纤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惹得魏真跟被毒蜂蛰了一般躲闪。
“我不敢。”魏真整个人离桌子远远的,头都不敢抬一下。
花姐被她挑得更来了兴致,稍稍往前一跪,任由领口稍稍耷拉着,有削葱根一般的手指去抬魏真的下巴,故意和她四目相对,说道:“长得倒是还能入眼,只是你跟我差了快两轮了,可惜了,啧啧。”
一旁的温止陌看花姐一直欺负魏真,抬了抬音调说道:“不许胡闹了。”
温止陌出声,花姐也只好收手,却不肯松口,回到座位自顾自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漏出的水滴顺着下巴滴在罗裳上,抬了抬袖子擦干,说道:“你吃醋啦?”
她倒不是怕温止陌,只是看他本来放在桌上的手在她逗魏真的时候慢慢握在一起,就快要砸在桌上,是她从未见的冲动模样,难得欣赏一番,自然不想再继续动魏真了。
温止陌不接话,眸光微转,下意识地瞟了瞟魏真,发现魏真正跟受惊的小兽一样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耳根微红。
“我还以为温大人是吃我的醋呢,哎呀,看来我失算了。”花姐眼神顺着温止陌的望去,落在了魏真红扑扑的脸颊上,恍然大悟似的轻笑一声,低着头拿着杯子敲了敲桌面,也不等温止陌二人有什么后话,意味深长对魏真说道:“阿真,办案辛苦,温止陌有没有对你多加关照啊?”
魏真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夸奖或者鼓励过你啊?”
魏真老老实实地又点了点头,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起自己晕倒后醒来就看见的温止陌的样子。
旁边的温止陌倒开始不老实了,轻咳了两声说道:“你少说两句,魏真脸都红了。”
“刚刚被花姐弄的,本能反应罢了。”魏真捂了捂脸颊,发现确实有点烫烫的,便干脆不放开了。
花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温止陌,她深知温止陌为人,向来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与这魏真关系却如此亲近的样子,刚刚肯定是被自己说中了才开口的。
“噢噢,那是我误会了。”温止陌心虚地用手摸了摸鼻子,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也缩了回去。
语毕,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三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壶里的水都快喝得差不多了,还不见人端点小菜上来缓解一下气氛。
直到魏真拿过一个冰凉的瓷杯敷了敷脸,这才平静下来,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大人,您别管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花姐一肚子玩笑话忍了好一会了,看了眼魏真,也道:“魏真都饿了,快去吧快去吧。”
温止陌被这两人催着,也只好起身出去,刚从门口转身,魏真如释重负似的扑在桌上,看着花姐问道:“花姐,那个……最近有没有常山大师的踪迹啊?”
魏真之前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时间过来打听消息,见温止陌被支走,便急着发问。
她知道酒馆招待的客人鱼龙混杂,来自五湖四海的消息,老板老板娘多少都能捞着些,特别是都城排场这么大的如意酒馆,于是自上次和温止陌吃饭后便找了个机会结识了花姐,托她稍微留意一下常山大师的去向或者别的什么消息,只是今日来,花姐却不似先前严肃的模样,倒是和温止陌还能打趣起来,难免让她怀疑花姐的真实身份。
“你都好久没来了,待我想想,别着急哦。”花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右手扶额作沉思状,又是一阵沉默……
楼下人满为患,温止陌却拐进了一间空房,是花姐特意为他留的。
刚打开门,一道人影背对着温止陌立在正对着房门的窗户边,让温止陌下意识地保持警惕,自关上门后就一直站在门边按兵不动。
“别担心,我有东西给你。”
那人缓缓转过身,白发白须,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人斑,最让温止陌骇人的是老者的眼眶,黑乎乎的一片,空无一物,居然被人剜去了双眼!
温止陌压下心头的震惊缓缓靠近,老者似是感受到了似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囊,伸直手臂平悬了一会后松开了捏着锦囊的指头,锦囊恰好稳稳地落在了温止陌手中。
温止陌接过也不急着打开,说道:“晚辈不明白,还请前辈直言。”
“里面是一个地址,你若是愿意听我的,就暂时先放着别去查,以后自会派上用场,你若是不愿意听,我也不能保证会给你招来什么祸端。”老者捋了捋胡须,转了转身正对着温止陌。
“多谢前辈指点,那我先告辞了。”温止陌收了锦囊便转身想要离去,身后的人却缓缓开口,让他开门的手迟疑了片刻。
“我希望你也留下一样有用的东西,我不是这酒馆的人,不做便宜买卖。”老者商量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一股威严。
“你想要什么?”温止陌回过身,这老者总是拐弯抹角的绕得他有些不耐烦,自己并非不可相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