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余毒未解
房间内烛火晃动,天已经黑了,阮灵月眼中攢着一包因为困倦而熬出来的泪水,愣愣的看着躺在**昏睡不醒的人发呆。
燕北淮注意到女子眼汪汪的模样,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可是乏了,发了便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
“不。”女子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白天已经在屋里躺一天了,晚上合该我照看着他。”
“可是你现在毕竟体内的毒还未解。”男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事。”阮灵月笑了笑,随后将目光转向了躺在**的人身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这一次伤的这么重。”
男人闻言也将目光转到了**人身上。
**躺着直到现在还剩下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狼琰。燕北淮当时仿若神兵天降一般闯入国师府内,拿着一道圣旨将国师等人纷纷缉拿。
随后便发现了这项狂躁状态的狼琰,好不容易费尽千方百计将人运回了自己的国公府之内。
阮灵月得知了狼琰因着体内力量再一次失控的原因陷入了暴走状态,便立刻将自己上次给对方准备的药拿了出来。
将要勉强给人服下之后,狼琰便立刻陷入了昏睡,让阮灵月有些措手不及。
上一次给对方服下手中这药之后,对方很快便稳定了情绪,并没有出现昏迷之类的事情。因此面对对方突然昏迷,阮灵月一时间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默默等着对方醒来。
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女子低声对着身旁人说道:“你今日不去审问那国师的人了吗?”
“先不去了,今天会先有牢中的衙役审问一番,具体的还要等我明天一早到了那里之后再说。”
“嗯。”阮灵月闻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用力眨眨眼睛,似乎想要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她研制的那用来压制自己体内毒素的药,说起来其实不过是调动她身体,原本就有的能量来压制。
抬手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这里的事还是先交给我,你就回房间休息吧。”
女子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终于犹豫了起来。
思索了片刻还是选择从座位上站起来,阮灵月对着身旁人叹气说道:“好吧……”
一句话尚未说完,**人却是忽然传来了痛楚的呻吟声。
床边一站一坐的两人闻言立刻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狼琰那漆黑的眼睛剧烈颤抖了片刻,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抬手挡了一下眼边的光线,在张口时他觉得嗓子中干哑万分。
目光有些茫然的转动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没来得及看清站在床边的两个人影是谁,并感觉有人抬手将他扶了起来,随后,茶杯那悲凉的沿壁触碰到了他的唇瓣。
狼琰就这这人的手喝了一大杯的温茶,又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眼,再睁开眼睛时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两人是谁。
倏的瞪大双眼,狼琰唇瓣动了动,有些震惊的出声道:“阮姑娘,你没事?”
阮灵月知道对方问出这问题,多半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从自己府上传出的自己假死的消息。
勾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骗了你。”
“没事没事。”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狼琰看着面前的女子,梦中有释怀感慨的情绪涌动着:“只要你无事就好,只要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借口驾驶,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女子出声温言解释。
“你应当也知道了沈时月想要下手害我的消息吧,我家只不过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刚好也可借此时机调查国师府上的事情。”
“嗯。”听到对方忽然提起这件事,狼琰唇瓣抿了抿,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因为发狂时弄出来的伤痕。
“不过既然你醒来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便是审问国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说到这里,阮灵月神色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面前人,目光中带了些试探。
“贾师傅上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
“不会,阮姑娘放心吧。”狼琰抬手按了按眉心,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女子见到对方这个样子,想着对方可能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便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递了个眼神,随后二人转身一同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伸手尚未触及紧闭的门扉,之后便忽然传来了年轻人坚定的声音:“阮姑娘,等一等,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阮灵月愣了愣,转过身看向半靠在**的年轻人。
“是和国师沈青阳有关的事。”
第二日一早,燕北淮早早的便到了京中的大牢之外。
衙役早就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如今见到他来,便立刻迎了上来。
“可以问出些什么可靠的消息?”男人出声问道。
那衙役闻言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人你应该知道,国师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京中的官员,我们若是想要对他动刑的话。还是需要思量思量的。”
“嗯。”燕北淮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倒是没有责怪面前人,抬步便进了牢房之中。
沈青阳即使是被关进了这昏暗潮湿,气味难闻的牢房中,也仍然是坐得端端正正,看起来颇有几分君子气概。
此时若是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到他面前,应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面前人居然做出了残杀异兽的那等残忍之事吧。
国师察觉到男人进来,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便又神色自若地垂下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坦然。
“国师大人还是不打算招了吗?”燕北淮走进牢房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已成为阶下囚却仍就是一副虚伪样子的中年人。
“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又要招什么?”国师抬头,眯了眯眼:“皇上受你等奸人蒙蔽,如今仲要被你等所利用,在朝堂之上为你铲除异己了吗?”
“呵。”听着对方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燕北淮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国师何必还拿出这样的借口自欺欺人呢?”
俯身逼近对方,男人那双锐利的双眸咄咄逼人的盯着国师:“您的意思已经把一切都招了,我既然能够将你捉到这里,说明我手上也已经有了你的证据。”
“国师以为你继续这样坚持下去,就能将这件事情翻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