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年前,浩星远志当时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军阀,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大的军阀,实力非常的强劲,他们的首领叫风遥,他的手下送他一个绰号叫‘狂虎’,可是人人都在私下叫他‘疯狗遥’,这风遥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相当文雅,可是一到了战场上就跟疯狗似的,见人就砍,再加上他力大无比,经常一刀劈下去,连敌人的武器都能砍断,一般士兵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主帅如此勇猛,士兵当然不甘示弱,个个能以一当十。可以说,只要有风遥,战斗几乎就没有输过。在号称疯狗的风遥的眼睛里,浩星远志的领地和军队就像他身边的一块热腾腾的大便,他当然不会放过。更何况,卧榻之侧,如果不是美女,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浩星远志连个女人都算不上,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一刀子。另外,只要灭掉浩星远志,就能基本统一古兰江以南的所有领土,其他所有的小军阀肯定望风而逃了。后来他借口有一个中队粮草补给丢失,怀疑被浩星远志的军队给抢去了,就限令浩星远志三天交还,浩星远志当时很明白那疯狗是想咬人,可是他当时也是心高气傲,根本无视风遥的限令,甚至发出了反对风遥的倡议书,号召自己统治下的百姓一起反抗风遥这个不要脸的军阀。殊不知,他这一个决定,差点毁掉了自己十多万的军队。
得知浩星远志不理自己的消息,风遥高兴地差点笑岔了气,立即派遣当时大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托克,带领三十万军队来攻打浩星远志占领的西北重镇神马城。而浩星远志也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兵力在神马城防守,说是所有的兵力,其实也不过十六万人,加上神马城里所有的青壮老幼,也不过才六十多万人,可用壮丁不过十万左右,还是从来没上过战场的,见到杀人就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这哪里是三十万准备充分,攻城器械精良,作战经验丰富的虎狼之师的对手。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信心能抵抗下来,包括主帅浩星远志等一些核心将军,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抱了必死之心,神马城一旦被攻破,他们就都自杀,免得遭受疯狗的摧残。
城里的百姓当时也是人心惶惶,在托克军还没到来之前,一个个呼儿唤母、大车小辆的就要往城外逃,要不是军队把守住城门,准进不准出,恐怕早就逃得干干净净的了。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百姓只好去神马庙去拜神马,以期得到神马的帮助,逃过这一劫。城东的神马庙一时间门庭若市,很多人挤不进去,只好在家里写了神马的牌位来拜,一些士兵竟然在军营里也开始拜神马,在托克军队到来之前,神马城整天都是烟雾缭绕的。
就像你不想在公交车上放屁可是你又却是忍不住,有些东西不是说你怕就不来的,托克像少女的例假一样如期而至,不过浩星远志这张护垫确实太薄了点。
战斗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打响的,托克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知道,黑夜里守城来说是很困难的,想要瞄准敌人你看都看不到。托克的军队疯狗一样猛攻,每个士兵都像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只知道向前冲,在漫天的飞石的掩护下,冒着如雨的箭矢向坚固的神马城墙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士兵们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排排地倒在神马城下血红的战场上。虽然守军也很顽强,可是敌军的攻城器械确实够猛,一辆辆攻城车慢慢接近城墙,云梯也一架架靠上去,在通红的战火映照下,守军甚至能够看见敌军的鼻毛。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只到东方被太阳烧的通红,托克才停止了攻城。可是守军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攻击的鼓声又开始了,守军也飞快的跑到自己的岗位上,可奇怪的是,敌人只是敲鼓呐喊,离城三百米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如此的情形重复了八次。搞得守城的士兵疲于应付,整个白天连一个小时的觉都没睡成。
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第九次鼓声又开始响起,当守城的士兵还以为敌军是佯攻而抱着刺枪躺着的时候,一个小个子士兵却发现敌人这次是真的攻城了。
在北门,托克亲帅二十万军队,排成二十队整齐的方阵,在鼓声的催促下,一个个万人队开始疯狂地朝城池冲击。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人龙精虎猛,浩星远志一方却疲惫不堪,战斗结果可想而知,虽然守军竭尽全力想要守住,有的士兵甚至抱住冲上城墙的敌人一起跳下城墙,摔成了肉饼。可是毕竟相差太过悬殊,没过多久,四个城门纷纷告急,敌人一度攻占了东城城墙,浩星远志亲自提剑督战,可是无奈贼兵太多,四个城门终于相继被破,得知大势已去的浩星远志大叫一声苍天不助我,“噌”的一声抽出佩剑,架在脖子上正要动手的时候,他斜向上四十五度角含泪的虎目看到了一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东西——一只会飞的马。
那匹马全身雪白,足有十多丈长,硕大的头颅上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两根锋利的獠牙在落日的照射下更是摄人心魄,一双巨大的羽翼从两肋伸出,像是两片巨大的乌云,除了体积大的不像话之外,它确实还是一匹马的样子。它渐飞渐近,浩星远志甚至可以看清楚它的每一根眼睫毛。
神马离城池还有上百米的时候,巨大的翅膀已经卷起一阵阵的狂风,城北辽阔的战场弥漫着几十米高的灰尘,托克的士兵简在狂风和沙尘中一个个拄着兵器,捂着口鼻,张皇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哪,那是传说中的神马,是神马来救我们了!”城墙上残留的守军大声欢呼起来。一个刚刚爬上城头的的士兵正在疑惑浩星远志怎么没有一鼓作气抹了脖子反而停住了,然后一股巨大的威压从
天而降,他艰难地抬起头,发现一块乌云样的马蹄正从天空急速砸向自己,还没等他叫出声来,就被踏踩成了一滩碎肉和骨头茬子。鲜血沿着城墙流下,几滴血甚至溅到云梯上另外一个战士的嘴里,他“呸”的一声厌恶地吐了一口带血的痰,抬头一看,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脸,而这张脸在一只巨大的瞳孔里。
神马猛地张嘴朝他一声长嘶——“呜~”巨大的声音如同夏日炸雷,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推出云梯,飞到十几米开外,落到一杆插在地上的刺枪上,变成了一个糖葫芦,到死他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杀了自己。正在云梯上奋力向上攀爬的士兵见到如此强大的生物,哪里还敢往上冲,一个个飞速下退,有胆小的甚至瞅准了下面的尸体直接跳了下去,可怜那些尸体死了还要受到一次迫害。
“呼、呼~”神马扇起翅膀,带着惊人的狂风,落到东城城门处,这里也是托克军队人数最多的地方。此时那些士兵正围成一圈,将刺枪斜举,做出防御的姿势,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去。那神马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仰天又是一声长嘶,带着满目的怒气,低下巨大的马头将尖利的独角冲前,双翅张开,四蹄发力,朝一队队傻愣着发呆的托克军冲过去。一个个身着轻甲的士兵被神马的独角刺个对穿,然后甩到几十米远的地方。最可怕的还是它的那双巨大的翅膀,直如两柄巨大的死神镰刀,锋利无比,在飞速的前进过程中,每一个躲闪不及的士兵都被削成两段,受伤时凄厉的惨叫、临死时绝望的哀号还有受到惊吓的士兵无助的悲鸣霎时充满了整个战场。鲜血、肢体和内脏弥漫在每个人的眼中,浓浓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臭味中人欲呕,托克军的士气一时降到了极点,成片成片的士兵变成了受惊的野兔,到处逃窜。
“快跑啊,有神马来救他们了,我们是打不赢的,不跑就没命啦!”
“儿子,快跑啊,往西边跑,神马是朝东北去的,回去我们就不打仗了,天哪,太恐怖了!”
“哥,你跑慢点啊,我们好好看看这匹神马长得什么样,回去向刘二疤瘌吹牛的时候就有话说了,这次他没出来,我下次艳羡死他,看他还给我争二妞不!——哎呀不好,快跑,神马冲这边来了,你说它咋没个固定方向呢!”
眼看着前队已经溃不成军,有一批溃军甚至开始往自己这个方阵跑,连托克也忍不住了。他“噌”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马刀,大声吼道:“传令执法队,有敢冲击队阵者,立斩!”
“是!”一声齐吼,一千名配有大刀的弓箭手立即蹲到方阵面前,拉弓如满月,严阵以待。执法队长前走几步想要喝止溃退下来的士兵,可是那些被吓破了胆子的家伙如沸水一般大叫个不停,哪里听得到他再叫些什么。即使前面的人听见了想停下来,可是后面汹涌而来的溃兵把他们硬生生的又挤了过来。
执法队长面色大变,照溃兵的退却速度,不出半分钟,自己的队伍就要受到冲击,到时候不被敌人杀死,恐怕也会被自己人给踩死。他长吸一口气,定下心神,高高举起右手,顿了顿然后用力落下:“射!”
“唰!”一轮箭雨过去,数百名士兵躺倒在血泊中,死的还好,一时没死的倒了大霉,连咬舌自尽都来不及,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兄弟给踩了几百脚然后才悲愤地死去。
前有神马,后有执法队,溃兵大呼倒霉,遂往两边逃去。眼看神马离自己的队伍越来越近,托克阴沉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白,等到他完全看到神马的时候,溃兵早已经逃得一干二净,那神马仿佛是有灵性一般,这下径直朝托克冲来,好像它也知道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
“弓箭手,准备!”托克一声令下,“哗啦”三千名弓箭手在队伍面前排成三队,配合前面的一千执法队弓箭手,一起拉动弓弦,一时间弓身受力的“吱呀”声不绝于耳。
“射!”
羽箭如流星一样飞向越来越近的神马,四千支箭在空中形成一张密集的箭网,将神马完全包裹在里面,甚至有些箭支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在空中撞出了耀眼的火花。
“哼,这下你还不死!”恐怕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四千支羽箭的同时一击吧,就是一座山,也能给你轰下半边来!不但是托克这么想,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这么认为,一些士兵甚至已经想好,等会射死了神马把他的肉烤来吃。
可是下一刻,他们却傻了眼。面对遮天蔽日的羽箭,神马只是用力地拍打着翅膀,狂风打着旋从下至上刮过,无数的箭支便偏离了目标,四散飞去。少数打在神马身上的羽箭在它身上的坚逾钢铁的角质上,只不过流下了一个个的白斑而已。
“这……”士兵们面面相觑,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四千之箭啊,它们的冲击力足可以开山裂石,谁知道却损害不了神马的分毫,难道神马真的是神吗!
作为一军的统帅,久经沙场的托克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慌,要不然这次战争自己肯定失败。他一把拽出自己腰间的配剑,大吼一声:“慌什么,所有士兵都听清了,把你们手中的刺枪给我在一秒钟内全部投出去!三、二、一……——投!”
“嗖嗖嗖……”五千多长达三米多的刺枪被瞬间投出,尖利的破空声震人心魄,连远在神马城城头的浩星远志都心里打颤:如果这五千柄刺枪同时投掷到城门上,会有什么效果?
刺枪的重量远比弓箭高的多,加上神马又冲进了不少,它所受到的冲击力是不言而喻的。起码有三千柄刺枪直接砸在了它的
脑袋上,脖子上、前腿上和脊背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打得一个踉跄,前冲的步伐也不禁有些紊乱,可是它晃了晃脑袋,还是义无反顾地朝托克的方阵冲了过来。
“嗖嗖嗖……”其他十几个方阵的士兵和将领眼看自己的主将有难,纷纷将自己手中的刺枪和羽箭倾泻在神马的身上。任那神马雄壮强健,却也不能同时抵挡十几万人同时的攻击。它一扇翅膀,躲过大部分的攻击,却也被剩下的羽箭和刺枪的冲击力从半空中硬生生砸下来。
一声霹雳般的哀鸣,神马“蓬”的一声掉落在坚硬的土地上,砸起漫天的尘土。透过尘土和堆积如山的刺枪和羽箭,托克隐隐约约看到神马身上插了几柄刺枪,连左脸上也中了一根羽箭,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如一座小山一般,只是偶尔甩一下尾巴,扬起一股风沙。
托克大喜,心说老天保佑,幸亏它并不是刀枪不入,要不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当下欣喜传令:“骑兵准备,给我去把这头怪物的头给我看下来下酒!”
“是!”见神马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蓄势待发的两千骑兵立即飞速朝神马冲去,眼看就要将神马乱刀分尸。
“大人,我们……”站在城头的安陵长空心头滴血,虎目含泪,这个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人而牺牲的圣物马上就要被敌人肮脏的刀剑给玷污,他心里非常自责,暗骂自己无能。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浩星远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的说:“安陵大哥,我也不忍心看它被杀啊,可是你看,如果我们现在下去,托克十几万军队士气正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是白白的送死罢了!神马为了救我们付出了生命,我们可不能辜负它啊,现在,带领士兵和百姓,我们立即修筑工事,将战争继续到底,我们一定会杀死托克,为神马报仇!”浩星远志的声音很大,连身边的百姓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也一个个含着泪,望着城外躺在地上的神马,将一块块大石头运到城头。
“神马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安陵长风握紧佩剑,死死地盯着冲到神马身边的骑兵。
“不要啊!”安陵长风心里一阵悲鸣,他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惨象发生。
突然,一声惊呼从身边发出,继而无数的军民开始大声欢呼起来,安陵长风慌忙睁开眼睛,从身边的欢呼声中,他知道发生了奇迹。
果然,刚才奄奄一息的神马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它身上插着刺枪,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鲜血几乎染红了全身,可是它还是站了起来,一挥翅膀,就将数十名骑兵扫到马下。其他的骑兵见事不妙,大叫一声,夺马便逃。神马没有追击,他只是吃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哀鸣,声音绵长悠远,似是野狼发现猎物时呼唤同类。
“难道。。。。。。”托克大惊,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再出现一匹神马的话,恐怕自己这次很难活着回去了。
空气中微风拂面,血腥味弥漫在每个人的鼻腔里。战场上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安静,只有几十万人的呼吸声和战马喷鼻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晚风悠悠地吹过大地,带来一阵新鲜的血腥味,可是除了血腥味,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事?
淡淡的喜悦在托克的心里茁壮成长,看来神马的叫声也不过是临死前的哀鸣罢了,像这种怪物,应该是夺天地之造化,集万物之灵气的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怪兽,出现个一只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会有更多的伙伴呢?
托克慢慢地把右手中的宝剑高高举起,指向高高耸立的神马城,就要下令重新攻城!
蓦然,一阵闷雷声从神马城西的贺兰山上传来,声音越来越响,如同紧密的战鼓,更像千军万马冲锋一般震人心魄。还没等托克看到那是什么东西,在天际的东北处又蓦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浮云,慢慢朝神马城飘来。
风,似乎更大了。
“啊,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大!”一个眼尖的骑兵猛然发现贺兰山的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头怪兽,那怪兽浑身青黑色,像螭牛一样,可是却比螭牛足足大了一倍还多,另外额头也比螭牛多了一根牛角,牛角也比螭牛显得更加坚固和尖利。这种怪兽后来人们把它们叫做刺牛。眨眼间,刺牛变成了两个、三个、五个,然后变成了一道漆黑的海浪,汹涌着,朝战场上冲了过来。
托克目瞪口呆得望着那足有上万只的刺牛,手脚冰凉,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可是这还不止,那片从东北方向飞来的浮云慢慢地显示出来它们的本来面目,原来是成千上万的神马。不仅托克看到了,士兵们也都看得一清二楚,无数的士兵叫出了后世一句很著名的兼具哲学和佛学意味的名言:“奶奶的,浮云都是神马!”
神马越飞越近,胆小的士兵已经躲着执法队的眼睛,开始偷偷地向后移动了。
“大人,怎么办啊?”托克身边的一个参谋向他大声询问。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撤退!”托克恨不得一刀把老天劈个窟窿——你说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呢,碰到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
可是刺牛和神马的前进速度远远超过他们大部队的撤退速度,于是一场怪兽的大屠杀开始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在成千上万的怪兽面前,托克的军队像帝都女孩子脖子上围的纱巾一样,瞬间被撕成了碎片。无所谓战斗,无所谓队列,所有的士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得越远越好。先不说逃不逃得过过怪兽,先逃过自己的战友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