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苏灵溪唤了声,向沈知月求助。
沈知月扫了她一眼,优雅的在沙发坐下,瞧向瑟缩在司延昭怀里的陶蒙蒙身上:“我听说蒙蒙在公司里昏倒,过来看看。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谢谢沈阿姨关心,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
“发烧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沈知月声音微寒。
“就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虐……”
苏灵溪附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延昭沉声打断:“是你让陶蒙蒙去打扫男洗手间?”
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刺向苏灵溪,吓得她脸色发白,往沈知月身边靠过去。
“你既然安排她到公司当保洁,无论是打扫哪里,都是她的分内之事。”沈知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锅甩给了司延昭。
她仿佛没看到儿子冰冷阴沉的脸,眼眸沉沉扫向陶蒙蒙:“既然你没什么事,我也不在这打扰你们。你若做不了,那就回家好好待着。省的以为我们司家,养不起你,用得着你到外面抛头露脸。”
“昭儿,公私分明,别把私人感情带进公司。你再宠爱她,也不能拿公司来开玩笑。”她意有所指的警告了司延昭一句,就携着得意洋洋的苏灵溪离开了病房。
陶蒙蒙俏脸苍白蜷缩在司延昭怀里,小声自嘲:“你别怪沈阿姨跟苏小姐,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是我不争气……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就是打扫个男洗手间,也能昏迷过去……”
她哭的一塌糊涂,柔弱不能自理依偎在他的怀里。
望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脆弱的模样,司延昭喉头一紧,深沉冷峻的俊容,完全看不出喜怒。
“还有没有不舒服?”司延昭稍缓了语调,抬手放在她额头里探体温。
打过针,陶蒙蒙现在已经开始退烧,没什么大碍。
“这里痛。”
陶蒙蒙握住男人大手放在自己心口里,委屈道:“你以后别再这么冷落我了,你几天不回来,我好难受。”
“难受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司延昭语气不善,却是将她拥入了怀里。
“我不敢惹你了。”她怯生生的说着,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眸,却充满寒意。
与此同时,回到车上,苏灵溪就忍不住跟沈知月抱怨:“陶蒙蒙分明就是故意的,在我跟前横的要命,一看到延昭哥哥,就哭哭啼啼装可怜。”
沈知月沉着脸点了根女士香烟,两指揉了揉眉心,沉沉吐出一口浓烟,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你还招惹她干什么。”
“月姨……”
“她不用装,都已经够可怜。我培养你这么久,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再怎么折腾,也就个废人,你去招惹她做什么?你是把陶蒙蒙当傻子,还是把延昭当傻子,你再这么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沈知月恨铁不成钢。
听出沈知月话里的失望,苏灵溪脸色不由发白。
“对不起月姨,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你那是冲动吗?你那就是不长脑子!”
沈知月气不打一处来,抬起的面容充满阴霾:“你但凡有点脑子,把你那点小聪明放在昭儿身上,而不是去刁难陶蒙蒙,也不至于这么久,昭儿正眼也不看你!”
苏灵溪本就发白的脸色,在听到沈知月这话时,愈发的惨白难看。
本以为自己藏得够好,没想到沈知月竟然全都知道了。
她垂下眼帘,乖乖应下沈知月的话,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下,哪里还有面对陶蒙蒙时候的嚣张跋扈。
……
陶蒙蒙本就只是发烧,烧退下来就没事了,并不需要住院。
但做戏做全套,陶蒙蒙还是在医院住了一晚上才出院。
男人见她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批了她一天的假,没让她去上班。
用过早餐后,才出院回的司家,柔弱的连路都走不动,还要司延昭抱着回的卧室。
“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公务繁忙就不用在家里陪着我了,我躺会就好了。”陶蒙蒙半躺在床,纤细玉指握着被子对司延昭说。
瞧着柔柔弱弱的陶蒙蒙,男人好气又好笑。
“我前脚一走,后脚是不是又得抱怨我冷落你?”
陶蒙蒙撇了撇嘴:“你本来就一直冷落我啊。”
司延昭点了根烟,还没开口,秦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关于陶蒙蒙昨天在公司昏倒,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事,被吃瓜群众拍到了网上。
有人认出了陶蒙蒙的身份,现在网络流言四起。
舆论对公司很不利。
司延昭沉着脸挂断电话后,点开微信就看到了秦或转发来的几个帖子,询问他该怎么处理。
“压下去!”司延昭发出三个字,陶蒙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旁,歪头望司延昭:“不然我发个消息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少奶奶不当,非要到公司里当保洁,还昏倒过去了?”司延昭骨节分明大手掐住她的下巴:“再让人替你讨伐我,虐待你?嗯?”
“你终于承认,你就是在逼我辞职了?”
“我用得着否认?”
司延昭冷笑,毫不掩饰他就是故意让她去当保洁,逼她离职。
“渣男。”陶蒙蒙气的在他脖子咬了一口,被男人一掌拍在屁股里:“回去躺好。”
男人虽然脸色不好看,陶蒙蒙却也清楚,这会儿司延昭并没有生气。
她没躺回床里,像是个恐惧被主人丢弃的小猫,依偎在男人怀里轻轻说道:
“我就是想多跟你呆在一起……你让我不直播,我都听你话,乖乖辞职了。你还那么怀疑我,不信任我,把我安排去当保洁,我才那么生气的。老公,我不想跟你吵架,可是……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我只有你了。”
从小被众星捧月,万千宠爱的不谙世事的娇娇千金,随着陶家破产,众叛亲离,唯一的亲人尚且还躺在医院里等待着药物续命。
能所依靠的,也就是自己的丈夫。
那么柔弱无助,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换做任何男人,这会都怜惜至极,好好呵护,舍不得欺负半分。
可司延昭怎么会相信,陶蒙蒙真的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他?
跟着一个导致她家破人亡,沦落到寄人篱下这个地步的凶手?
他眼神凌厉深沉,一寸不漏凝视着她娇美的脸蛋,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
可也不知道是她掩饰伪装的太好,还是一切,都是她发自肺腑之言。
看不出半点的伪装异心。
司延昭喉结微动,吸了口烟,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脑袋,轻挑薄唇开腔:“陶蒙蒙,给我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