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昭俊容微寒,那双眸子黑沉的像是被海水浸过一般,深不可测。隐隐的,让陶蒙蒙倍感不安。
难道,他发现了她刚刚跟商展飞见面的事?
很快,陶蒙蒙又否认了。
要是被发现,依照狗男人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平静?
陶蒙蒙满是疑惑,肩膀的睡衣忽然被男人拉开,即便是在黑夜之中,她肩膀的伤,也是触目惊心。
比在医院时候,看起来还要夸张严重。
“疼么?”司延昭问她。
“还好。”陶蒙蒙眼睛微酸,尽量做出轻松地表情:“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看起来比较夸张,过几天就好……啊……”
男人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肩膀,陶蒙蒙痛的惨叫,用力推他:“司延昭,你干什么啊,快放开……”
狗男人,发什么神经啊!
陶蒙蒙骂骂咧咧,肩膀都被咬破,司延昭才松开她。
他舔了舔薄唇都鲜红**,靡丽妖冶,冷笑着问她:“现在疼了么。”
“你神经病啊!”陶蒙蒙捂着被咬出血的肩膀,哭着骂他。纤瘦的身躯都在抖,坐了起身正要开灯止血,却被他按倒在床里。
“我问你,疼不疼!”
“我又不是木头,你都咬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她气的不行,司延昭却是笑了。那张满是戾气的俊容,笑的寒冷:“疼就好。”
陶蒙蒙错愕,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司延昭!”
“再让我在你身上,看到除我以外的人留下伤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咬我,就是因为爹地弄伤了我?”陶蒙蒙难以置信,他竟然变态霸道成这么离谱。
连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伤,都要用他的痕迹来遮盖?
“你变态啊。”陶蒙蒙苍白的俏脸,眼眸里蓄满泪雾。
“记不住,我还可以更变态!”司延昭沉沉警告了一句,松开她,躺了回去。
陶蒙蒙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愤怒的泪,掀了被子要下床处理,却被他再度圈进怀里:“你这么不怕疼,用不着处理。”
“司延昭。”陶蒙蒙气的拔高了分贝,司延昭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拥着她更紧,将她桎梏在怀中睡了一夜。
翌日上午,陶蒙蒙洗漱的时候,看到肩胛骨里的森森牙印,恨得不行。
草草上了药,换了件深色的T恤,才下楼用早餐。
昨晚她的动静不小,蒋姨有听到,便问她是不是又跟司延昭吵架了。
两人时常争执,蒋姨会这么想,陶蒙蒙也不意外。只说没事,简单敷衍了过去。
一夜过去,陶蒙蒙还是放心不下,让蒋姨煮了营养粥,便提着去医院看陶振南。
意外的,门口里竟然站着两个保镖,一见她过来,就恭敬唤了声陶小姐。
不用想也知道,是司延昭安排过来的。
她脸上情绪不显,先敲门进了病房。
陶振南神情憔悴躺在病床里,没有像昨天那么激动。
却静的让陶蒙蒙感到不安。
她提着保温瓶走上前,挤出一抹笑道:“我听陈看护说你早上没用早餐,爹地,我给你带了粥,你先吃点?”
陶振南一声不发,阖上了眼眸。
陶蒙蒙把粥盛出来,坐在陪护椅里,正准备喂他,粥他抬起的手直接掀翻在地。砰一声响起,门外的保镖顿时开门进来:“陶小姐……”
“没事,我不小心打翻了,你们先出去。”
那保镖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眼,才出了病房。
……
陶蒙蒙望着倒在地上的粥,弯腰捡起碗,一声不发打扫干净。
“你就算生我的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置气行吗?爹地,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滚。”
“我不嫁都已经嫁了……爹地,我们是最亲的家人。难道你就真的要因为我嫁给司延昭,你就讨厌我了,不疼我了吗?”
“我没你这么不要脸,自轻自贱的女儿!你滚,我不想看到你!”陶振南愤怒的嗓音沙哑,紧紧握住的拳头都在发抖。
“你不原谅我,我不会走的。”陶蒙蒙异常坚持。
陶振南直接偏过脸,失望的,仿佛不愿多看她一眼。
“你一直说,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你都会给我,希望我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就是想嫁给他,想跟他在一起。爹地,你一向一言九鼎。你为什么就不能谅解我?难道你要你的宝贝女儿死在你跟前,你才愿意原谅我吗?”
陶蒙蒙不敢提旁的原因,一口咬定她是喜欢司延昭才嫁。即便知道只是这样,陶振南也会生气。
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把伤害降到最低的说辞。
“陶蒙蒙,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
“你……”陶振南目眦欲裂,手捧在心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白一翻,昏死了过去。
陶蒙蒙见状吓了一跳,唤了声爹地,便急忙按下护士铃,找医生过来。
半个小时后——
门外,宋子尧对俏脸煞白的陶蒙蒙道:“你别太担心,陶董只是饥饿过度,情绪激动暂时昏迷过去,刚吊了盐水,休息一会就能醒了。”
陶蒙蒙颔首,说了声谢谢。
“陶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你不必太担心,让他休息几天,他会接受的。”
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是陶振南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看着强颜欢笑的陶蒙蒙,宋子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想了想便道:“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跟我说一声吧,这几天我值白班。你既然是阿昭的女人,也犯不着跟我客气。”
“谢谢你,宋少。”
“跟阿昭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那么疏离。”宋子尧笑了笑。
……
陶振南昏迷了三个小时才醒过来,却还是一声不发,不肯搭理陶蒙蒙。
让蒋姨新做送来的粥,也不肯吃。
他这样跟自己置气,陶蒙蒙充满无奈,也无可奈何。只是待着医院里,陪着陶振南一起耗,耗到他肯吃东西为止。
打发蒋姨走后,陶蒙蒙再度端起一旁快凉了的粥想喂陶振南,被他直接偏过脸躲开。
“你要是想绝食,那我陪你一起。反正我让你这么丢脸,让你这么生气,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也没脸活了。既然如此,那我陪爹地你一起走吧!”
她咬重的声音笃定,放下了刚端起的粥。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陶振南泛白的指节拢紧。
僵持不下之际,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陶蒙蒙回头一看,见开门进来的是纪璟行,不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