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阳跟沈知月站的位置,就是办公室的门口,避免更尴尬的场景,陶蒙蒙没有到外面洗饭盒,而是到了司延昭办公室配套的个人休息间里。
将门关上反锁,她背靠着门板,选在嗓子眼里的心脏都还怦怦狂跳,不能平静。
沈知月本就不喜欢她,成日就觉得她勾引魅惑她的宝贝儿子。
又被撞见那一出,保不齐更加厌恶不待见她。
这个时候,再留下来碍她眼,陶蒙蒙还真不知道沈知月又会想怎么整治她。
只能暗暗祈祷,沈知月赶紧离开。
休息室建造面积二十平方左右,摆了一张两米的大床跟单人沙发,隔了一个洗手间出来,还做了干湿分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器具一应俱全。
陶蒙蒙本想偷听外间的谈话,不过奈何隔音太好,听不清楚,她干脆放弃,先进了盥洗室清洗饭盒。
又狠狠地洗了两把冷水脸,紊乱的思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满脑子的烦躁。
虽然她的脸面,早已经被践踏的一干二净。但刚刚那一出,她是彻底没办法在肖新阳那嘴贱的货里抬起头了。
陶蒙蒙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紧的。
只要、只要能取得司延昭母子的信任,只要能拿回属于他们陶家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丢脸丢自尊,早已经不是一两回,也不差这一次了!
她定定的站在洗手台前许久,直直一双大手拥她入怀,靠在那伟岸结实的胸膛,陶蒙蒙才怔怔回神。距离太近,他的气息逼仄缠绕着她,夹杂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熏得她小脸通红。
“你怎么进来了?”陶蒙蒙睁着大眼睛,话出口,又连忙换了个说词:“你们聊完了啊?”
司延昭没吭声,薄唇吻在她侧颈:“想什么?嗯?”
耳鬓厮磨,他的声音沉静而温柔,炙热的气息撩拨得陶蒙蒙呼吸发紧。她下意识挠了挠颈勃,好似这样,就不会被他突然的温柔旖旎给蛊惑。
毕竟,这厮可是个禽兽啊。
“沈阿姨本就对我有意见,这下子好了,被她看到刚刚那一幕,保准又得说我是狐狸精,整天勾引你了。”
陶蒙蒙耷拉着小脸蛋,闷闷的说完,又转身仰头望着司延昭的眼睛:“沈阿姨一直就蛮喜欢苏灵溪的,你说沈阿姨会不会逼你跟我离婚,让你娶苏灵溪?”
司延昭面无表情捏了她脸蛋一把,疼的陶蒙蒙直抽气,龇牙咧嘴掰开他无情的狗爪:“你捏我脸干嘛。”
“想象力不错。”背着光,男人俊脸晦暗不明。
“什么想象力啊,这就是事实好吗?!”陶蒙蒙不满反驳。
沈知月对她有意见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上次要不是她不分青红皂白,逼着她给苏灵溪道歉。
她也用不着搞离家出走那一出!
“要是沈阿姨让你跟我离婚,你会不会跟我离婚,不要我了啊?”陶蒙蒙问他,皙白的胳膊攀附上他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盈盈望着他:“你干嘛不说话啊?你会不会啊?”
陶蒙蒙踢了踢他的皮鞋,催促他的回答。
“看你表现。”司延昭冷冷道了句,大手拍在她的屁股上:“五分钟内出来。”
拿开她的手臂,清隽的男人迈着长腿就出了休息间。
陶蒙蒙手撑在洗手台两侧,看着关上的门扉,她深深呼了口气,又洗了把脸,调好情绪,才徐徐出了休息间。
沈知月已经走了,肖新阳却还在。
两人人模狗样坐在灰蓝色的沙发里吞云吐雾,瞧见她出来,肖新阳指甲盖掸了掸烟灰,饶有兴致道:“哟,我当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我什么时候躲了,我不过是回避你们谈事,省的觉得我要盗取你们什么机密呢。”
陶蒙蒙不甘示弱反驳,提着保温盒就走向司延昭:“老公,很晚了诶,我们要先回家吗?”
司延昭握住她伸来的小手,掐了烟蒂起身,却没有跟她回司公馆,反倒是带着她跟肖新阳一起去了天海岸。
已经凌晨,陶蒙蒙不知道他们这么晚还来这做什么。但作为一个‘金丝雀’,她似乎也没有选择异议的余地。
安心老实的跟在司延昭身边当个花瓶。
总之,这个狗男人,也不能把她卖了就是。
倒是肖新阳颇有些不满,司延昭会把她带过来。活像,她就应该被司延昭关在金笼子里,不该出来,抛头露脸才对。
他这种反应,倒是让陶蒙蒙愈发奇怪,肖新阳到底为什么那么排斥她。
即便她拒绝羞辱过司延昭,那也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大老爷们的,用得着那么记仇么?
还是这里面,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亦或者说,跟她爹地陶振南有关?
天海岸是深城的高档会所,很多名流富商都喜欢来这,或设宴玩乐,或谈生意,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到的时候,包厢里的人正打牌玩乐,里面的三个男人个个皆是左拥右抱,美女环绕。
令她惊讶的是,宫珩竟然在侧。
跟宫珩坐在一起的男人跟他有两三分相似,定睛一看,陶蒙蒙才认出是宫家的大公子宫俊生。她没记错的话,司延昭跟宫家没什么交情吧?
怎么突然间走到一块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耽搁了点时间,宫大少莫怪。”肖新阳笑着跟宫俊生打招呼。
“我们也是刚到。”
宫俊生笑笑,起身朝司延昭伸出手,温文尔雅:“宫俊生,司总,久仰。”
说话间,又向司延昭介绍了另外两人。
宫珩客气笑笑,坐着没动。
另一位则热情站了起身。
“久仰。”司延昭神情淡淡,简单握了握便收回了手,搂着陶蒙蒙肩膀在一侧沙发坐下。
宫俊生挑眉,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陶蒙蒙,却是问司延昭:“这位是陶小姐?”
前首富千金陶蒙蒙跟了司延昭,在圈内早已经不算什么秘密,甚至已经沦为了饭后茶余的笑谈。
宫俊生不可能不清楚。
他这么问,十有八九是探司延昭对她的态度。
陶蒙蒙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笑笑,温顺坐在司延昭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看他。
“还不跟宫大少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