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公司是正经场合，乱跑乱叫，你是把公司把延昭哥哥的办公室，当成菜市场了么。”苏灵溪趾高气扬抬起下巴，摆明是借着沈知月的势，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陶蒙蒙懒得搭理苏灵溪，却奇怪，她一大早怎么在这？
正疑惑，她就被上前来的秦或挡在了身后。
秦或面含笑意询问沈知月：“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沈知月睨了他一眼，又看了安静如鸡站在秦或身后的陶蒙蒙一眼，领着苏灵溪到办公室沙发坐下，才不紧不慢开口：“延昭呢？”
秦或分别给他们倒了杯水，恭敬回答：“司总还没来公司。”
沈知月若有所思颔首，对秦或吩咐：“既然他还没来，你先带灵灵去办入职手续，从今天开始，她的工作就是延昭的贴身秘书，由你安排。”
她这话一落下，陶蒙蒙跟秦或都不禁傻眼。
苏灵溪来给司延昭当贴身秘书？
“沈总，这……”
“让你去办你就去办，延昭那，我自会去说。他有什么不满，你让他来找我。”
沈知月美腿交叠，往沙发扶把靠了靠，不怒自威的气场，不容置喙。
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十几二十年的女强人，身上那股气势，完全不输于她那满身戾气的儿子司延昭。
除了司延昭母亲这一层身份，沈知月还是新世纪的董事长。
司延昭对她颇为孝顺。
只是安排个秘书这种小事，沈知月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现在司延昭的电话打不通，沈知月跟苏灵溪又等在这，秦或想推脱都推脱不了。
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带趾高气扬，满是得意的苏灵溪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
两人一走，办公室里登时只剩下陶蒙蒙跟沈知月两人。
沈知月拿起劳务合同扫了几眼，又瞧向陶蒙蒙：“不是在民盛做的好好的么？短短几天直播就拿下了九万单的销售额成了数百万粉丝的网红主播，怎么还跑到新世纪来了？”
她一番话不紧不慢，却充满了震慑力。
“延昭不同意我做主播，让我过来新世纪的。”
陶蒙蒙强忍恨意，指甲狠掐掌心，泪眼婆娑道：“他说给我安排一份高薪清闲的工作，我不用那么累。可是沈阿姨，他骗我，他根本不是给我安排高薪清闲的工作，他是让我来当保洁，骗我签下劳务合同……我不想当保洁，我……”
她抽抽搭搭的泣不成声，瞬间在沈知月跟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沈知月似是无奈，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眼泪：“一份劳务合同而已，当的了什么事。既然不想当保洁，那就回家，好好当你的少奶奶，犯不着这么累。”
“沈阿姨……”陶蒙蒙神情怔茫。
“在家里好好休养身体，也好早点，给延昭生个孩子……我说的对么？蒙蒙。”
她一脸温柔可亲，陶蒙蒙却不会听不出来，她是想让她回家老实当个全职主妇，做个花瓶。
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司延昭，陶蒙蒙又怎么会傻的答应。
“谢谢沈阿姨体恤我，可是……小昭哥哥他很少会回来。”
陶蒙蒙擦了擦眼泪，啜泣道：“我自己在家里，我好害怕……我、我不是故意想要去直播，我没想到会一下子火起来，引发讨论的。我只是想工作，不要他看不起我……沈阿姨你给我换一份工作好不好？我可以去当销售的，我不想当保洁……”
“司陶蒙蒙！”沈知月脸色骤然沉下，声音都冷了几分。
陶蒙蒙被震得一抖，茫然无措自己说错什么了。
“让你在家待着给延昭生个孩子，觉得委屈你了么？”沈知月口吻凌厉，神情也愈发冷漠。
陶蒙蒙连忙摇头：“没、没有，沈阿姨，没有那么想，你别误会，我愿意生的。可……可是他很少回来，我……我现在都还没怀上，我……”
“你要不想当保洁，就回家里待着。你不愿意在家待着，你也就配在新世纪当个保洁！”
沈知月甩手将茶几里的文件劈头盖脸扔砸向陶蒙蒙，神情冷漠离开了办公室。
门扉砰一声关上，周遭寂静无声。
陶蒙蒙松开的手掌心，早已经被掐出了几个森森的月牙。视线落在散落一地的劳务合同上，粉唇无声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不就是保洁么，她当就是了！
当销售她都能做成千万网红。
一个保洁，还难得了她？！
再者，当保洁也不是全然没有利处。活动范围广泛，即便听起来不体面，但也足以方便她行动。
让自己的老婆，让自己的儿子去当保洁，他们不怕丢人，她一个破产千金，有什么好怕丢人的？！
再狼狈，再难堪，也不会比当初被逼的带着爹地蹲天桥难堪了！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后悔让她当保洁的！
陶蒙蒙很快就理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局势，她斗志重燃，面目可憎的劳务合同在她手里攥成渣渣。
擦掉那不争气的眼泪，陶蒙蒙捡起劳务合同塞进包里，就重新回保洁室报道。
……
新世纪毕竟是上市公司，光是总部员工就有一两千。
保洁部门虽然不起眼，规模也有十几个人。
只不过都是有了些年纪的大妈。
陶蒙蒙一个二十出头，肤白貌美，水灵灵的小姑娘在这，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其中几个大妈认出陶蒙蒙是她们前老板陶振南的闺女，是这几日刷屏各大平台的新网红破产千金，皆是诧异不已。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来这跟他们抢饭碗了。
一个三角眼的大妈问这话时，上下打量着陶蒙蒙，质疑她是不是来作秀，拍素材博眼球的。
陶蒙蒙嘴角抽了抽，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大妈还真是新潮，见多识广，大开脑洞。
她脑子有坑了才当保洁作秀。
被十几个大妈围观，陶蒙蒙一改在司延昭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可怜样，落落大方道：“司总说在这当保洁高薪清闲，让我来体验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