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更深露重还是回房休息吧。”凝寒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墨暖心视线移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伸手拍了拍身旁位置,示意他也躺下。
凝寒见状,听话的躺了下来,侧眸看向她,“你是在想九殿下的安危吗?”
墨暖心闻言,柳眉轻蹙道:“担心他干嘛?自己要带着人偷偷溜走,他身边的都是高手,没有必要担心。也让他知道知道江湖险恶,不然永远长不大。”
“我是想我母妃了,虽然她离开时我才四岁,但我还记得她的样子,还记得她的怀抱……”
说话间,她拉过凝寒的手臂枕在自己的颈下。
凝寒本能的想抽回手,她美眸一瞪,凝寒也瞬间变得老实。
嘴角无奈一笑,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说好的要保持距离。”
“我是公主,我霸道又怎么了?”墨暖心靠在他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感觉无比安心。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二十七未嫁,他二十八未娶。
从未相互说过“心悦你”的话,但她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她。
因为身份鸿沟,两人都将那份心思藏在心底。
墨暖心难过时,会扑进他怀里,他会像爱人一样安慰。
遇到危险时,他也会是第一个护在墨暖心身前的人。
有的人偷偷议论,说他是墨暖心的男宠,可两人始终没有突破过最后的防线。
议论声多了,也会给双方带来困扰,两人十分默契的表示,要保持距离。
翌日醒来时,墨暖心发现自己是在房间里。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他怀里睡着了,被他抱进屋里的。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凝寒拿着油纸包走了进来。
当看见墨暖心已经起床,他立马将东西放在桌上,“醒了?我先为您梳妆吧。”
他走到了墨暖心的身后,拿着梳子熟练的为她梳发。
墨暖心点头,透过镜子打量着身后男人。
只有梳妆的时候,才可以这么毫无避讳的打量他。
梳妆好后,墨暖心边吃包子,边说道:“还是让人找找阿净吧,现在有了母妃的线索,也不用他瞎跑乱撞了。”
凝寒起身拱手,“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边大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又恢复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
此刻的阿净在马车里发愁。
身边没有了侍从,这南苍国也不小,想知道他三姐在哪儿很有难度。
“你唉声叹气做甚?这一路上就跟个深闺怨妇一样。”穆文香没好气的敲了他的脑门儿。
阿净回过神,摸了摸被敲疼的脑门儿道:“我想我姐了。”
穆文香:“那就去找啊,难道是想等着她找你?”
阿净点头,“对,我就是等着她找我,其实我是偷偷从她身边溜走的,当初我就是想,分开找的话会快一点。”
“我听说南越国好玩儿,就去了南越国,心想说不定要找到人在南越。”
穆文香:“……”满头黑线。
这是强搬一个理由,来掩盖他真正是想玩儿的事实。
突然穆文香也想到自己的亲哥了,他战争结束后也没有回京,而是选择去找陆景辰。
结果他也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回到南苍国后,就传信让万音阁的人寻找穆文才,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一个想哥,一个想姐,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马车“哐当”一声停了下来,穆文香稳住身形后,迅速掀开帘子下了车。
本以为是遇到什么麻烦,结果是马车前方有官兵挡住了去路。
冷剑已经走了过去,有些疑惑道:“敢问此地为何要拦着?”
这里离京城不到百里地,也是去京城必经的官道,路边也有被拦下的其他车队。
一个官兵有些无奈道:“今日清晨接到急报,昨夜开始大面积出现瘟疫,让封锁此处,人不准进也不准出。”
瘟疫!?
这个消息有些猝不及防。
现在硬闯肯定是不肯定的,不管瘟疫是真是假,他们都得赶回京城才行。
陆景辰也让马车靠边停了下来,正好现在是该用午饭的时间。
他们围坐在一起,将吊锅挂在三脚架上,清水里面煮着野菜。
陆景辰盯着啪啪作响的火苗,拧眉道:“一夜之间就爆发瘟疫,这速度快得有点儿离谱。”
“以往出现瘟疫都是从一个地方蔓延开,可不会像这次一样一夜就大面积爆发。”
说到此处,贾灵和红锦凝重的相视一眼。
昨晚接到万音阁的传信,说京城涌入大量鬼毒门的信徒。
鬼毒门向来是以毒闻名,这次的瘟疫说不准就是鬼毒门的手笔。
红锦开口,“或许这场瘟疫是一场预谋,京城要大乱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去,我担心孩子。”
陆景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有干爹在,不会有事的,你应该相信他的本事。”
“想要进去也不难,我和你都恢复真容,凭着身份腰牌就能进去,只是后面的那一路可能不会太顺利。”
为了安全起见,红锦让他们就在这外面多取点儿水,到了里面后,尽量喝手里的水,吃身上带着的食物。
如瘟疫是有人蓄意而为之,必定是通过水源或食物传播。
在他们各自取水和找食物的过程中,红锦和陆景辰将脸上的伪装通通卸下。
半个时辰后,冷剑拿着属于红锦的身份腰牌走到拦路的官兵面前。
“后面马车里,是五皇妃和五皇子殿下,可以放行了吗?”
官兵仔细看了看身份腰牌,的确没有假,这腰牌还是纯金打造的。
后面的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陆景辰的脸。
但这里面的官兵有的根本不认识陆景辰,也不敢大意的放行。
于是立马找到队长请示,队长得知后,急忙走出来。
当看见马车里陆景辰时,震惊一瞬后,伸手就拍在那官兵的脑袋上。
“蠢货,五殿下都不认识!”
他是跟着上过战场的人,因此知道陆景辰长什么样子。
随后十分恭敬的将腰牌递还给陆景辰,恭敬的拱手道:“殿下恕罪,是手下的人有眼无珠。”
陆景辰收好腰牌,神色平静道:“无妨,他们谨慎做事没有错。”
队长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让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