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有回话，只是转手拿出那个原本装满紫鸩毒的空瓶子，在将白面前晃了几下。

　　将白瞳孔剧烈一缩！

　　这瓶子……他认得！

　　是之前夜绯要送给尊上的紫鸩毒！

　　将白眼神呆滞地望着这逐渐残败的凌霄城，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得他的心都凉了。

　　夜绯跟荆棘是一伙的……她还用自己亲手炼制的紫鸩毒屠了整个凌霄城！

　　“夜绯……”

　　将白双眼猩红，俊逸的脸上是怒不可遏的狰狞，仇恨的情绪在他身上爆发出来，似要把少女整个人生吞了一样：“尊上唯一一次动情，却落得一个被你欺骗的下场！”

　　“你们毁我魔界都城，害我魔界子民命丧黄泉……荆棘！夜绯！我将白势必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暴怒与怨恨的话，斩钉截铁地响彻整片天地！

　　荆棘冷笑一声，将“夜绯”抱得更紧了：“我与小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怎么落在你眼中就是见不得光的狗男女了？”

　　“罢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陪你嚼舌根了。”

　　荆棘的唇角扬起一个充满愉悦的优美弧度，他将“夜绯”手中的瓶子随手丢给了虞暮寒，一转身就与“夜绯”消失在凌霄城内。

　　将白瞪着将白最后消失的地方，悲愤填满了胸腔。

　　双拳捏得嘎吱作响，他咬紧牙关，恨不得把一口牙直接咬碎！

　　荆棘……夜绯！

　　我要手刃了你们！

　　将白一拂袖，紧跟而去。

　　冷风劈天盖地而来，将围绕在凌霄城中的紫鸩毒雾吹散开来。

　　虞暮寒握紧手中的瓶子，双眼无神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疮痍。

　　多不胜数的魔族尸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他们临死前的表情痛苦而又凄惨至极。

　　有个距离虞暮寒最近的魔族小女孩，他死前还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姿态，手举着似要拉住虞暮寒的衣角。

　　但紫鸩毒已渗透她的身体，侵蚀了她绝大部分的肉体，只剩下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注视虞暮寒。

　　啊……

　　如果不是她轻信了荆棘的话，如果不是她没察觉到身上的“紫鸩毒”早被掉包了，如果她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这些如平凡人一般的魔族，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紫鸩毒不是她投放的，但紫鸩毒是小绯送给她用来防身的，现在，紫鸩毒屠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又有什么分别？

　　圣教要攻破凌霄城的计划，已经达到了……

　　虞暮寒彻底失去了力气，身子一歪跪在了满是血垢的地板上。

　　她脸色苍白，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那魔族小女孩的手指。

　　恰时，她感觉到有人在向她接近——

　　虞暮寒偏了偏头，侧目看去，是五神使、六神使和七神使。

　　“虞姑娘？”七神使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视线从她脸上无助的表情，一路往下。

　　直到看到她掌心中的小瓶子，七神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七神使扶起虞暮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虞姑娘以准圣女的身份，攻破魔界凌霄城，斩除万千魔族，实乃立了大功。”

　　“我必定会将此事告知圣教主，回程之日，便是你被册封圣女一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