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石内响起翎温和的声音：“殿下，您不用对我们如此客套。我们都是您的随从，您决定好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您。”

　　夜绯听到翎的话，低低地叹息一声：“抱歉，我是个不称职的统治者。在妖界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选择一走了之，还把一堆麻烦事丢给你们处理……我真的非常抱歉。”

　　“殿下请不要这种话，我们能为您分担，是我们的荣幸。”翎笑着说道，“而且，殿下也不是真的一走了之呀，您还有属于您的使命要去完成，还要去超越更多更多的极限。等您回归妖界时，便是您真正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直到这一天降临之前，我们都会一直在妖界等候你，无论是要等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

　　夜绯又与翎闲聊了会儿，在翎的念念不舍中关闭传音石。

　　她深吸一口气，眺望着前方遥远的风景。

　　翎说得对，她还有属于她的使命要去完成——

　　无论要花上多长时间，她都一定要尽快晋级到灵圣修为，让自己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她才能守护属于她的一切。

　　袖袍之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夜绯将目光投向某一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黯淡。

　　他……现在应该服下了九转冰玉丹，炎毒也已消除了吧。

　　若是说寻找炼制九转冰玉丹的药材，是维系她与他之间的最后一根丝线。

　　那在九转冰玉丹被他彻底吸收完毕后，这根丝线也就此断开了。

　　至此，她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一想到这点，夜绯的心脏没由来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疼得她要呼吸不过来。

　　“东方？”

　　画灵清越的声音倏然在耳边响起，夜绯回过神抬眼看去，只见画灵与榕息都停下了争论，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夜绯：“……”

　　夜绯：“什么事？”

　　画灵端详着她的双眼，她刚才眼里的黯淡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有心事吗？”画灵出声问道。

　　夜绯很果断地回答：“没有。”

　　榕息轻哼：“小骗子。”

　　夜绯瞅了榕息一眼，榕息玩弄着毛绒绒围脖，弧度优美的薄唇倏地勾起一个邪气的笑：“现在不说不要紧，等我们慢慢熟悉了，再说也无妨。”

　　夜绯无语，闭上眼不理他。

　　凝水凤在空中飞了一天，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终于抵达梵月城所在的云溪国。

　　算下时间，今日恰好是跟瞬约定的半个月时间的最后一天。

　　云溪国，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小国，气温常年接近冰点，可谓是个天寒地冻的雪之国。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寒冷了，路上没有看到什么来往的路人。

　　找了半天，夜绯也没发现可以问路的人，于是就把目光转向榕息。

　　榕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这么看我，我只知道梵月城在云溪国境内，可不知道梵月城具体是在云溪国里的哪个地方……”

　　夜绯收起目光，眼见天要黑了，她不想错过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