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小炎绝对是第一位的,他是我姐唯一的骨血,被视作我姐的延续。秦家,没有一个人不在乎他。”
“所以,是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
秦菲看向许韵晚,眼里沉着无尽的深意。
“但凡他不满意,就是整个秦家不满意,他不开心,整个秦家也会不开心。”
秦菲一句诋毁打击许韵晚的话都没有,可许韵晚的心情却已沉重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小炎反对周凛烨娶自己。
原本她以为和周凛烨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只要她能对他的孩子好,他也能对自己的孩子好,他们两个相爱就够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时间不早了,我送许小姐回去吧。”秦菲低头,看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菲丽手表,道。
许韵晚没有说什么,和她一起走出来。
大厅里,小炎和一个年轻警员站在一起。
许韵晚看到他,第一反应是上上下下打量他的身体,直到确定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小家伙。”她走过去,轻声叫。
手本能地往他头上摸去。
小炎看到她,眼睛闪了闪,却在她的手落下时一咬唇瓣,避开!
“妈咪!”他对着秦菲跑过去,扑进了秦菲怀里。
“唉——”秦菲低身,将他抱在怀里。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把下巴放在小炎的头顶蹭着,尽情在许韵晚面前释放着母性的温柔。
秦菲的脸微微朝许韵晚偏了过去,尽管没有看她,却明明白白地在向她暗示,自己才是那个胜利者。
“妈咪,我们回家。”小炎催促着。
秦菲嗯一声,经过司机时道:“你留下来送许小姐回去吧。”
“不用。”许韵晚轻声道,“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
秦菲没有勉强,抱着小炎离开。
整个过程,小炎都低着头,把头压在秦菲的肩头,拒绝看许韵晚一眼!
直到上了车,他才从秦菲怀里退出去,默不作声地坐在一侧。
“唉哟,外婆的心肝宝贝。”秦老夫人坐在车上,看到他就倾身过来,抱着他亲个不停。
“你这大半天的跑哪儿去了?外婆都快给急死了。”
小炎有些不喜欢秦老夫人的这种亲昵方式,但也没有推开。
直到她抱够了,才打个哈欠,“我困了。”
听说他困了,秦老夫人忙把车里空间让出来,铺成一张舒舒服服的小床,生怕委屈了他。
铺好后,亲手将他抱上去,盖上被子。
小炎坐在那个临时搭好的**,眼睛却落在车窗外。
那边,许韵晚正慢慢走出来,垮着肩膀,好像不开心。
“看什么?”秦老夫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问。
“没什么!”小炎一甩头,躺下去,拿毛毯盖住了头。
他才不会去关心那个女人。
她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跟他没关系!
看他把整张脸都蒙了,秦老夫人又忙为他拉开,细细掖好。
小炎在外头跑了那么久,早就累了,没片刻便睡了过去。
秦老夫人心疼地摸着他的脸,看到他脸上有脏污,一阵叹息,“我这今天才来,他就发生了这事儿,可见平日凛烨待他有多疏忽。”
“你看,都瘦了。”
秦菲看向小炎,抿嘴不语。
秦老夫人则愈想愈生气,“不行,我得找凛烨好好谈谈!怎么能放任小炎自己出来玩呢?还认识一些身份不明的女人。”
“他今天幸好没出事,要哪天真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秦老夫人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哪怕到此刻,依旧不觉得许韵晚是个什么好人。
甚至觉得,她肯定别有所图。
否则,怎么会跟自家外孙子这么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打得火热?
“您还是别去找姐夫了,他忙得很,这会儿人在国外呢。”秦菲语气淡淡地提醒,并没有说出许韵晚和周凛烨的关系来,“您有事没事找他,不是给他添乱吗?”
“这怎么能叫有事没事?小炎的事就是大事!”秦老夫人把小炎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自然不赞成女儿的话。
说完,不满地朝自己女儿睇一眼,“你啊,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替他作想!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秦菲几不可见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是酸楚得要命。
自己再为他作想又如何?他心里只有许韵晚,时时刻刻想着把她赶走!
“不过,小炎已经这么大,你也在这边呆了这么久,是不是得谈谈以后了?你年纪不小,凛烨也单身了这么久,总该定下来啊。”
秦老夫人这话就像一根针,狠狠戳破了她刻意埋藏的那些心事,秦菲只觉得难受又压抑,语气已经不好起来,“这是我们自己事,会看着办!”
“看着办,看着办,我看了这么久,也没见你们办了什么!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龄就这么几年,你都二十八了,转眼就过了。”
“到时候想生孩子都难!”
“周家这么大家业,咱们秦家也不小,总不能就小炎一个孩子吧。孩子咱们养得起,越多越好哇。”
秦老夫人虽然上次帮她留了下来,却并不清楚二人的确切关系,所以才会如此喋喋不休。
秦菲胸口那个泡泡终于被彻底戳破,她再也压抑不住情感,对着秦老夫人就吼了起来,“姐夫根本不需要我给他生孩子,早有女人走进了他心里,他们已经在谈婚论嫁!”
吼完,眼睛就红了起来。
有失落,有委屈,还有不甘!
“都怪您,当初跟我说什么姐姐走了,我得顶上姐姐的位置嫁给姐夫,还把小炎归在我名下!害得我做了这么多些年的梦,结果什么都没有!”
说完,眼泪便叭叭叭掉了下来。
秦老夫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好一会儿才缓缓扶扶老花眼镜片,“你这是……什么意思?凛烨有别的女人了?”
秦菲把脸扭在了一边,没有回应。
她向来优越感爆棚,在人前也是一等一的存在,谁见了都会说她优秀能干。
长这么大,还不曾吃过瘪。
可过来魔都的这短短一个月,她便尝尽了各种委屈。
偏偏,带给她这份委屈的,还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秦老夫人一阵顿足,免不得想到自己死去的大女儿,又来看看这个受着委屈的二女儿,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些冷静,再出声时,目光已经凛冽,“那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