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韵晚送到地方后,车子便折返了。
许韵晚看着远去的车子,眉头浮起无尽的疑惑,敢情他刚刚是特意送自己回来的?
她免不得想起在车上发生的种种。
周凛烨这样的人物,想要一个女人其实并不难,以他的手段轻轻松松就能让她就范。
可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表现出对她的喜欢,却从来没有勉强过她,给足了她空间和该有的尊重。
说不感动、不心动是假的。
但,他们之间似乎横亘了太多,她不敢去枉想。
周末,因为没有课,许韵晚带着悠悠无拘无束地玩了一圈。
悠悠是个聪明孩子,早看出许韵晚是真心对她好,也越来越依赖她,甚至开口叫她妈妈。
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妈妈,许韵晚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
总之,快乐,激动,新奇。
她抱着悠悠,忍不住一通哗哗流眼泪。
失而复得,方才珍贵。
与此同时,她也从悠悠口中了解到她这些年的生活情况。
这几年,她跟着翠姨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有时翠姨一连几天都不回也不管她,她实在太饿就跑出去帮人洗碗换吃的。
“我洗碗的速度可快了,洗得又干净,饭店的大婶特别喜欢,每次都会给我好几个香喷喷的馒头,有时还会给我肉吃。”
悠悠巴巴着小嘴巴,说得起劲,许韵晚听得却心如刀割。
自己的心头宝,却被人当草芥一般!
“翠姨也会打我,每次都拿小竹条,我假装很疼,哇哇直叫,其实一点都不痛。那个坏女人来看过我两次,两次都打我。第一次我没还手,第二次,也就是她拍视频的那次,我咬了她一口。”
悠悠说着,鼓起了大眼睛。
“小家伙,你可真厉害!”郑希娅这两天一直陪着母女二人,听悠悠这么说,连忙夸赞。
悠悠只淡定地扬了扬唇角,“我趁她睡着的时候咬的她,咬完了告诉她是野猫咬的,她吓得哇哇直哭,忙跑去打预防针。”
“天啦,这娃儿真是太聪明了,小晚,跟你有得一拼啊,不愧是你的女儿。”郑希娅很快被悠悠圈了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偶象!”
许韵晚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同时又难免欣慰。小家伙的确遗传了她,不能吃一点亏也不会鸡蛋碰石头,懂得讲技巧。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周一到来。
周束会在今天进入盛鼎,她也会以助理的身份进入,从今天起,她会和周束一起打一场硬仗。
许韵晚原本想请个保姆照顾悠悠的,郑希娅自告奋勇,辞职留下来照顾她。
“反正我那份工作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如留在家里带带孩子呢,还轻松。”她是这样说的。
许韵晚其实知道,她是知道自己不放心别的人带悠悠才这么做的。
有朋友如此,足矣。
许韵晚有心要开工资,郑希娅坚决不许。表示自己现在拿着股票分红的钱已经足够了。
买了房后,许韵晚把手头剩下的钱又投进了股市里,虽然收入不能跟以前比,但保着悠悠和郑希娅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她没再说什么,只偷偷将股票上的利润都划给了郑希娅。当然,这事儿不会让她知道。
许韵晚到达盛鼎时,刚好一辆停在她面前,很无良地径直挡住了她的去路,压根不管那个位置是不能停车的。
许韵晚正奇怪谁这么没有品德,车里钻出了许清歌。
她穿得像个花蝴蝶似的,手里勾着最新款名牌包包,脸上压着一副墨镜,形象夸张至极。
“许韵晚,你怎么来了?不会是知道我和景颢重归于好,过来确认来了吧。”
“呵呵,不防告诉你啊,景颢现在可离不开我,对我宝贝着呢,他想时时刻刻见到我,用手里的特权为我开绿灯,让我做了他的私人助理。”
“唉呀,你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儿想拆散我们都没能成功,失不失望呀。”说这话时,她一派小人得志。
看着许清歌,许韵晚只觉得可笑。
“我从来都没想拆散过你们,还巴不得你们渣男配狗天长地久呢。记得没错的话,是你为了保命,想要继续锦衣玉食,用三千万卖断了和他的感情吧。”她的声音不小,过往的人都听得到,纷纷看了过来。
许清歌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一张脸迅速绷紧,泛起了青。
“该死,许韵晚,你给我闭嘴!”
许韵晚当真没再说什么,只呵了一声,抬步就走。
这简单的一声呵听在许清歌耳里可不比那些骂人的话强,反而讽刺意味更浓,她受不了般跺起脚,指甲拧得紧紧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恨意。
许韵晚竟然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一定要给她点教训!
想到这里,许清歌大步走了过去,“许韵晚,你给我停下!当这里是哪里呢,商场吗?随随便便就能进进出出?”
“你就是一个家庭教师,根本没有资格进公司,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许韵晚微微停步,挑衅般看向她,“如果我不呢?”
许清歌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她的话音刚落,便迅速招手叫来保安,“这个女人不是公司的人,现在就把她丢出去!”
几个保安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动。
总不能莫名其妙来一个人让他们丢人就丢人吧。
许清歌看到他们没动,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周景颢周总的未婚妻,还是他的助理!再敢不听命令,立刻炒了你们!”
听她说自己是周景颢的未婚妻,保安们这才重视起来,连忙来拉许韵晚。
“我的人,也敢拉?”
保安的手还没落在许韵晚身上,背后就响起声音。
众人回头,看到周束走了过来。
周束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越发显得人清瘦得厉害,脸上棱角分明。
看到周束,许清歌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没了。
她可没忘记,当初是她亲自叫人灭的他。
结果人没灭掉又回来了,哪能不怕。
可他竟护着许韵晚?
立刻,心头的那股怕又被不甘取代,她立刻出声,“周束少爷,您什么意思?”
“周束少爷?”周束重复她的话,目光一时间锐利。
他才刚刚回国,并没有来过公司,这个女人竟认得他?
“我是他的助理。”许韵晚主动介绍。
“助理?”周束来公司任职许清歌是知道的,但许韵晚会和他产生联系,并成为他的助理,许清歌则毫不知情。
“开什么玩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家庭教师,哪来的资格做助理。你当盛鼎是什么地方,猫猫狗狗都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