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爹连连点头,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感谢上天,当日让肖七七在山里遇到了他,成就了这段姻缘。从此以后,他可以放心的将肖七七交给他了。
肖七七做好了饭,一回来就看肖老爹在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莫城笑,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爹,你没事吧?”她疑惑地走过去,看看莫城,递给他一个“你说什么了”的眼神。
莫城只是笑着摇摇头,意思是跟他无关。肖七七更疑惑了,看着肖老爹。
肖老爹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小辈面前这样失态,可真是丢人了。拿着角落里盆子上的汗巾子擦了擦脸,回过身笑道:“没事儿!爹是高兴!爹,有个好女婿!爹出去打壶酒,回来咱们就开饭!”
肖老爹说完,就出了门。想着莫城的话,说不出的满意。忽然听到几个妇人聚在一起说闲话,他本没有听的心思,却听到了“范二离家”的字眼,下意识站定了。
仔细听去,就听院子里几个人说着:“范二啊,架子可大了,一回家,就换了一身衣裳,租了辆牛车出村了!”
“他哪来的银钱啊?”
“那样的癞子,从哪不摸出点钱出来啊!”一个妇人呸了一声,范二手脚不干净是全村出名的。
她说完,另外两个也点点头,又说起了别的。肖老爹便也迈步离开了。
范二走了,他是去还债,还是又去赌了呢?
肖老爹摇摇头,不去想了。
莫城说的对,他给了他银钱,从他手里拿回了坠子,他们以后再不能往七七身上泼脏水了,两家便再也不相干了。至于范二赌或不赌,都是他自己的造化,怨不得别人。
莫老爹想清楚了,步伐都轻松了很多,欢欢喜喜地打酒去了。
家里,肖七七和莫城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她觉着莫城一定是跟肖老爹说什么了,不然肖老爹不会是那种反应。可是不管她怎么问,他都是四字真言,“不告诉你!”气的肖七七一把握住莫城的手咬住了。
她手小,两手捧着莫城的大手,狠狠地咬在他的手掌上,上下牙还故意磨了两下。可莫城像是没感觉似的,深邃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她,像是看一个胡闹的孩子。肖七七自觉没趣,放开了他,闷闷地“哼”了声。
莫城抚着手掌上的牙齿印,眉心微皱,才感觉到疼却隐忍不发的样子,弄的肖七七倒是愧疚了。
“真有那么疼啊?”肖七七疑惑,刚刚她没怎么用力啊!说着就要凑过去看看,莫城却忽然一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嫩唇。把个肖七七弄了个大红脸。
她一扭身要走,却被莫城拉住了,搂着腰坐在他身边。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随他了。低头替他吹她刚刚咬出的牙印。
“媳妇,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对爹态度好一些!”
半晌,莫城忽然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说的肖七七一愣。她会不知道爹都是为了她好?只是有的时候脾气一上来,说话语气就重了而已。她承认是她的不是,可是……
她奇怪地看着莫城,“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啊!”
“不敢,不敢!小小建议,还望媳妇采纳!”莫城俊颜浮上一丝讨好,拉着她的手,故意让她碰到她刚刚咬的牙印。肖七七摸着那手掌上凹痕,只后悔刚刚没有再用力些,咬破了流血才好呢!良久,才幽幽地说道:“好吧,以后,我会注意的!”
莫城笑笑,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肖老爹家灶台的风箱有些涩,每次拉风箱的时候都很费力。莫城烧过一次火,都觉胳膊酸。何况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他便轻轻地揉着她的肩膀和胳膊,给她舒缓一下。
肖老爹打酒回来,就见小两口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两个人才如梦初醒似的飞快地分开了,年轻的脸上都有些红晕。
肖老爹偷偷笑笑,张罗着肖七七端饭端菜,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吃了饭。
饭后,莫城依旧把院子收拾了,柴火劈好了,才背着背篓,一手拿了扁担,一手牵着肖七七的手准备回家了。
肖老爹想让他们把那枣糕拿回去吃,他们买的太多,他一个人吃不完的。肖七七和莫城怎么都不肯收,最后推脱不过,还是用油纸包了几钱意思一下拿走了。肖老爹还要给他们抓几只母鸡带回去养,谁料肖七七说莫城在山上捉了野鸡,已经养在家里了,也只好作罢。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肖老爹才回屋了。
下午本是最闷热的时候,山里却是极其凉爽的。莫城还要抱着肖七七走,被她拒绝了。一路蹦蹦跳跳的,遇到个好看的野花,鲜嫩的菌子、野菜,肖七七都要采了,最后搜罗了半背篓。各式各样,其中不乏他们成亲第二日采的扫把菌。
莫城要将装野菜的背篓用扁担挑着,肖七七却兀自背上了,“我哪有那么娇气?当姑娘的时候出来采药,也是背着个背篓满山走的!”
她说的洋洋得意,大眼睛晶亮亮地煞是可爱。莫城不语,只是看着她,嘴角扬着淡淡的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也很快就到家了。肖七七将背篓里的花都挑出来,寻了个瓶子,插进去,灌上水,就放在窗口。简陋的小屋子一下子就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她又把蘑菇都用水泡着,仔细洗干净了,用棉线一个个地穿起来。莫城在一边给她帮忙,不时地递给她一把。两个人一个穿,一个递,倒是很默契,不多时,就把那一大盆蘑菇穿好了。肖七七支使着莫城,让他把蘑菇挂在房檐上,这样风吹几天就干了。
野菜采的少,肖七七洗净了就放在一边,等明天做饭的时候焯一遍。然后加点盐、糖、醋,加点辣椒油一拌,保管那香味隔着院墙都能闻得到。
收拾好了,肖七七也累出了一身的汗,莫城让她休息,自己则去温了水,倒在一个大盆里,让肖七七擦身体。
肖七七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裳,一回身,就见莫城大喇喇地坐在炕上,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