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七七点点头,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一群人,冷冰冰地说道:“各位看戏还没看够?”
众人不敢吱声。
肖七七又说:“走吧!这地,我决定了,租给大米粒了!”
“什么?”一个夫人尖声说道,语气十分的不服气。
肖七七扫了她一眼,那妇人被她的目光震慑,不敢再说话了,灰溜溜地就走了。
众人见状,也赶紧一个跟一个地走了。几个在场的男人心里都十分后悔,早知道莫城也会去,他们就出头了。
只是莫城那么一问,他们都以为是要自己去。那他们哪里愿意!倒是让大米粒一个外来的捡了个便宜!
范田在院子里的桩子上,被塞住了嘴,像个牲口似的捆着,见着村人,“呜呜”地喊着,可是没人敢去帮他解开绳子。
他从急切到失望,最后被冻的脸色铁青地发颤,祈求地看着肖七七,肖七七却将门一关,不再看他了。
没过一会儿,莫城就背着范尹氏回来了。而肖老爹和范钦,是大米粒搀扶着回来的。范尹氏年纪大了,在地牢虽说只关了一会儿,可刚回家就发高烧了。
而肖老爹和范钦,脸上都有些挂彩。肖七七一问才知道,是被范钦的手下给打了。
那几个人还守在地牢门口,不让人接近地牢。
她气的都颤抖了,看着肖老爹红肿的额头,恨不得将那群人扒皮抽筋。
大米粒在一旁劝慰她,“七七啊,你别生气了!莫大哥已经将那群人收拾了!我们一去,莫大哥就将他们给打得满地找牙,还将他们关进了地牢,钥匙扔进了冰窟窿里!哈哈!”
他说的高兴,打了范田的人,好像出了气,却忘了肖七七这茬。
见肖七七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他咽了口口水,“那个……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保重!”
肖七七生气,也没忘了道谢,还将租田的事儿跟大米粒说了,大米粒一听,喜得又要手舞足蹈,硬生生忍住了,就走了。
他走后,肖七七坐在堂屋里,那叫一个抓狂。
雨微在伺候范尹氏,莫城在给肖老爹和范钦收拾伤口。她怀着身子,两方都不许她过去。她只能一个人干坐着。
忽然瞥见窗户,她才想到范田还被捆在院子里呢!
水汪汪的眸子一冷,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就走出去。
范田被捆了半天,终于看的有人出来了,“呜呜”地喊出了声,不想,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大瓢冷水!
他猛地一哆嗦,就听到肖七七比寒风好要冷几分的声音,“里正,舒服吗?”
她说完,进了屋,只留下范田在桩子上绝望地呜咽着。
肖老爹和范钦都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范尹氏发了高烧,一家人照顾她,折腾到了午夜。
直到范尹氏的烧褪了些,雨微和范钦才回了家。看到院子里瑟瑟发抖的范田,厌恶的别过眼。
范田这才真的害怕了,他们找的想要冻死他吗?他挣着着磨蹭着木桩子,有气无力地喊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的蜡烛都息了,每个房间都暗了下来。他脸色越来越惊恐,身体上的痛苦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了,更可怕的是心里对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摸出一个人影。
原来是肖老爹,他知道莫城为了给他们出气,将范钦给捆了。可是范田如是出了什么事,终究是他们的责任!肖老爹还是不忍心,就偷偷地出来讲范田给放了。
解开绳子,范田的手脚都冻僵了,半天才缓过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肖老爹,并且有意思求饶或者感谢的意味,只是哆嗦着,跌跌撞撞地走了。
莫城刚刚哄肖七七睡着了,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肖老爹将范田放走了,也没有理会。
他本就没有想置范田于死地,只是给他个教训罢了。况且,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就不会这么大庭广众的了!
肖七七睡梦里骂了一句,莫城微微扬起嘴角,搂着她睡了。
第二天一早,莫城习惯性地早起练武,就看到院子外有人偷偷摸摸在往里看。
他走过,那人又急匆匆地跑走了。莫城微微皱皱眉,没有多在意。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有女人哀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哎呦,里正啊……你就这么被人害死了!你死的好冤枉啊!”
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连一向睡懒觉到很晚的肖七七都被吵醒了,烦躁地穿来了衣裳出来。
只见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周嫂子面前摆着一个火盆,里面烧着纸,而她跪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众人看着她哭的撕心裂肺,却没有上前去劝阻的,只是围观看着热闹。
肖七七烦躁的皱紧了眉头,看着周嫂子面色十分不善,“大早晨,你上我们家嚎什么?”
“你们害死了里正!你们这群丧天良的,你们就不怕下地狱吗?”
“你跟范田有什么关系?”
肖七七不接话,反问道。
周嫂子脸上愣了一下,接着哭嚎,“啊……里正,你死的好冤枉!你为了我出头,却被恶人给害死了!你到了下面也别放过他们啊!”
她说着,恶毒的盯着肖七七的肚子说道:“诅咒他们生个出小鬼!闹得他们鸡犬不宁!让他们家都没有好下场!”
她生了几个孩子,一看肖七七的举手投足,就知道她是有孕的。只是看这肖七七如今越过越好,夫君有疼爱,于是故意那么诋毁的。
她这恶毒的诅咒一出,莫城当即就冷了脸,一脚将她踹出去好远。
她捂着胸口,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痛苦地看着莫城,“你……你……”
“阿城!”眼看着莫城还要上前,肖七七忽然拉住他,“她既然这么想哭,就让她哭去吧!”顿了一下,她看向人群里一个消瘦的男人说道:“周大哥心胸宽阔,看周嫂子跟里正关系这么好,大概也是欣慰的!毕竟,养孩子不容易!只要生活过得去,哪怕头上加点绿,是吧?”
她嬉笑着,完全没把周嫂子的话当回事,倒是将周大树嘲讽一通。
村里人都看过去,可不是嘛,他们一个村住着都没有听说范田没了的消息,怎么这周嫂子却在这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