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七七要去看望二英,而莫城把她送到了二英家,就回肖老爹家给肖老爹劈柴去了。
二英成婚,肖七七一早就说好会送她出嫁的,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二英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愿意回村子,于是上次上山,也没有提这茬,就怕肖七七为难。没想到,她自己下山了,二英喜得跟什么似的,只觉得圆满了。
两个小姐妹儿坐在一起说话,小时候那么多趣事儿,说着说着就笑了,可一想到以后再难见到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二英的眼泪止不住地淌,握着肖七七的手,哭成了个泪人。
“七七,我真舍不得你!以后,就不能常常见到了,我要是想找你说话,都找不到了!”
“说的什么话?什么找不到了?难道你就在婆家再不回来了?”肖七七也抹眼泪。
二英听了,点点头,“也是,等你和莫城搬到村子里,咱们就近了。我回娘家,也能顺便看到你!”
肖七七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搬回村子里了?
二英见她没有说话,继续说着,语气不无羡慕。
“如今我才明白,莫城对你是真好!觉着你在山上无聊,又离肖老爹太远,特地在村子里买房买地的,这样的男人,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说的肖七七更加云里雾里了,莫城在村子里买房买地?他怎么从没有跟她说过呢?
肖七七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搬家,她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莫城,哪能让他就着她搬到村子里呢?莫城打小在山上长大,都在山里住习惯了,怕是不喜欢这样人烟吵闹的地方。何况范家沟风气不好,整个乌烟瘴气的,也不是个好地方,所以她始终没提过。
今日,听二英的话,原来莫城竟也有这样的想法,还瞒着她,是想给她个惊喜吗?
肖七七脑袋灵光,蓦然想起肖老爹说的,莫城让他帮忙打听村子里有谁家卖房子的,更加确定了。
怪不得他最近关心起家里的银子了呢!她以为他是担心家里银钱不够,没想到,是想着买房子呢!
她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从二英家走出来,大步往家走。她想马上问问莫城,买房子这事儿,可是真的?
原本莫城是和肖七七说好,过两个时辰去接她的。莫城劈完了柴,整整齐齐地摞好了,看看天色,去接肖七七还很早。他闲着无事,便帮着肖老爹一起将那晒干的草药都碾碎了。
两人正忙碌着,忽然院子里走进来一道鲜艳的身影。
“莫大哥在家吗?”
莫城闻声看过去,只见红梅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进来。她如今胖了些,红红的脸蛋,更像个肉丸子了。见莫城看着她,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莫大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你出来一会儿!”
她说着招招手。
莫城皱皱眉,没理会她,继续坐在屋檐下碾碎那草药。
红梅脸上有些挂不住,撇着嘴“哼”了一声。可莫城依然没有反应,倒是肖老爹不悦地站起来,“范丫头,你有事儿就在这儿说!没事儿,就赶紧回家去吧!”
红梅跺跺脚,“我有事儿啊!”说着,自己走到莫城身边,“莫大哥,前些日子县里让每个村子做户籍核实呢!你们家住的太远,如今已经过了时间了,只得去县上将那户籍上了,否则,就成了黑户了!”
“你说什么?里正不是说户籍这事儿已经派人告知阿城了吗?”肖老爹惊讶地说道,语气有些愤懑。
前些日子县老爷忽然下了个命令,让各村将户籍都重新核实一下,谁家几口人,都要登记备案,户主要签字按手印的。
莫城和肖七七住的远,他要去山里找他们下山来,范田却告诉他,已经派人去告诉莫城了。他当时就觉着疑惑,范田怎么有这样的好心。可又一想,他好歹是村子里的里正,通知村民是他的职责,他派人告知莫城,也是应该。于是便信了他。
没想到,他果然是把莫城和肖七七一家给漏了。
肖老爹想到范田信誓旦旦的样子,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他极少这样的生气,范田的屋里人害得肖七七没了孩子,范田还在户籍上漏了他们,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红梅见肖老爹满脸的怒火,有些畏惧,脸色有些僵硬,却还保持着一副“关怀”的笑意。
“前些日子一直下大雪,谁愿意去山里啊?其实如今去办,也是一样的!莫大哥,我明日要去县里给我家男人买年礼,不若我们一起去?”
肖老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范红梅在这儿等着他们呢!不由得呸了一口,呸地红梅当即就有些急了。
“你干嘛?我是在帮你们家啊!不知好歹!”
“你……”
肖老爹刚要出声,莫城忽然站起来,打断了肖老爹,“爹,我去跟红梅姑娘说几句话!”
说着,深邃的俊眸冷冷地盯着红梅,却把红梅看得心跳加速,脸色红透了。
红梅得意地瞥了一眼肖老爹,扭着丰腴的身子往外走了。
却不想,她刚走出门,就听到后面大门关上的声音。她焦急地捶着门,莫城却将大门从里锁住了。
“莫大哥,莫大哥!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有话跟你说啊!”红梅使劲地捶,不相信莫城竟然骗她走出院子,将她关在安门外。她气的要哭了。
莫城充耳不闻,继续帮肖老爹碾着草药。肖老爹本来还有些不悦,以为莫城真的要跟红梅出去。就是他跟红梅没什么,可置肖七七于何地啊?没想到,莫城竟然是变相的将红梅赶出去了,肖老爹心情大好。
红梅在门外喊累了,手也捶得疼了,愤愤不平地跺着脚走了。边走还边骂:“哼,莫城,你这样对我,他日一定会后悔的!”
肖七七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了红梅。她甩着袖子怒气难平的样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十足的一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