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尹氏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如今满脑子都是雨微的孩子,孩子孩子,自然就想能到了肖七七的肚子。那一次肖七七小产也算是她伺候出的小月子。吃食穿着都很注意的,没道理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啊!
她心急口快,就说了出来,肖老爹瞪了她一眼,她没反应过来这话说着不合适,反倒是瞪了回去,“看我做什么?你不着急?赶紧给闺女看看!”
“七七……”肖老爹无奈,“这……”
“爹给我看看吧!”肖七七倒是爽快,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其实她何尝不着急,也怀疑是不是自己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始终不敢跟肖老爹说,一来怕他担心,二来,也担心听到结果。
万一真的是自己出了问题,她该怎么面对莫城?莫城一直都想要个孩子的!
肖老爹搭着肖七七的手腕,仔细地听着脉。时间就像是泥地里推车,怎么用力都进展缓慢。肖七七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良久,肖老爹疑惑地松开了手,看着肖七七道:“没问题啊!”
“……”肖七七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什么?”
“你说七七身子没问题吗?”范尹氏急切地问道,肖老爹刚点点头,要说什么,就见山杏在门口站着。
不知道她来了多久,他们三个太专注于肖七七这事儿,竟都没有发觉。
肖七七回过头,与山杏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道:“来了!”
山杏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扶着腰走了进来,“肖叔啊,我最近啊,胃口不好,吃什么都犯恶心。还总是觉着乏累,身子可沉了。我婆婆说我这可能是……”她顿了一下,故意捂着嘴羞赧地笑笑,“可能是有了。这不是不敢确定嘛,因此来烦请您给号个脉的。”
那得意的语气听得范尹氏当即就冷下脸去,尖酸地说道:“胃口不好就是有了?胃口不好是家里饭菜不好的缘故吧!吃糠咽菜,哪个咽得下去!”
这话透着嗤笑,又让山杏想起来那日与肖七七在大槐树下的争辩。肖七七她夫家娘家都是富足的,自然不把她们这种小门小户放在眼里的。山杏气冲冲地一扭头,委屈地红了眼圈。
肖老爹医者仁心,到底山杏是来找他看病的,他赶紧站出来,让肖七七送范尹氏回屋里坐着,他则在堂屋给山杏号脉。
范尹氏脸色更难看了,坐在一边动也不动,“我们都走了,你和她这么个说有就有的在一起,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娘!”范尹氏越说越过分,肖七七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轻轻地推了范尹氏一下。范尹氏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那意思就是,傻闺女,人家都欺负在你头上了,你还忍着!
“娘,你进屋去收拾一下给你大孙子绣的小肚兜,我在这儿坐着。正好跟爹说说话。”肖七七无视范尹氏的目光,笑着说道。
范尹氏疑惑,“我给孙子绣的肚兜哪里还在……”她说了一半,忽然想起雨微家的孩子没出生时,山杏还送了许多小孩子的衣物的。才反应过来,原来肖七七是故意提醒她这茬呢!白了她一眼,当即就不说话了。
范尹氏消停了,自己回了屋,肖七七就留在堂屋里坐着,刚刚肖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会儿山杏走了,她还是要问清楚的。
肖老爹给山杏号了脉,不自觉地看了里屋门一眼,还真的让范尹氏说中了,山杏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有些消化不良,吃些养胃的药就好了。
山杏听了,面上难掩的失望。她是带着欣喜而来的,又无意间听到肖七七的事儿,本就带着得意呢!可被范尹氏那么一说,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如今肖老爹又直接说了,她没有怀孕,这简直是往她脸上打了。
山杏低着头,小声地道了句谢就匆匆地跑走了。肖七七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倒是不气山杏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敌意了。在孩子这件事儿上空欢喜一场,这比什么,都让女人难过的。
肖七七叹口气,看向肖老爹,“爹,刚刚你要说什么,没说完的!”
“什么?”肖老爹愣了一下,“哦,我就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若爹给你开些药,你先吃着。”
“吃药!”肖七七撇撇嘴,村里人最爱说谁家的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之类的话了。拿这个说事儿,能把人说到地底下去的!她若是让肖老爹给开药吃,那不是告诉全村人她身子不好,怀不上孩子吗?
肖七七气哼哼的说道:“我不吃!你都说我身子没事儿,吃什么吃啊!”
“你这孩子……”肖老爹张嘴要训,肖七七却先他一步站起来跑走了,出了门才回过头跟肖老爹说:“你和娘在家呆着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些饭菜来!怎么着,大孙子的喜宴也得吃吧!”
说完,笑嘻嘻地跑出去了。肖老爹看着自己女儿风风火火的背影,脸上掩不住的愁绪。
肖七七回了雨微家的时候,莫城已经劈好了柴火,一身的灰,刚要回家去换一身。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莫城一眼就发现肖七七有些失落。他眉头微微一皱,几步走到她身边,也不管周围多少双眼睛,直接握住她的手。
“媳妇,我衣裳脏了,你陪我回去换一身!”
“好啊!”肖七七扬着小脸笑笑,顺从地跟在他身边。
她难得如此乖巧,莫城更加确定,自己的小娘子定然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只是她不说,他问也是问不出的。两人回了家,莫城打水擦身体。肖七七就坐在炕沿愣愣的出神。见莫城端了一大盆水进屋,水汪汪的眼睛有直勾勾地盯着他。
莫城被她看得脊背发寒,脱衣服的动作都迟缓了些,“媳妇,你……”
话没说完,肖七七就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胸膛往他身上爬。
莫城比她高了一个头,她踮着脚尖才将将亲到他的下巴。莫城不配合,一直仰头,肖七七连他的嘴唇都碰不到。努力半天,肖七七生气了,一脚踩在莫城的大脚上,气呼呼地撅起嘴。那模样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看得莫城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