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一家小餐馆,这个时候不是饭点,馆子里没什么人。小二见了莫城和肖七七,欢快的将两人迎进去。
两个人,肖七七点了四个菜,都是莫城平日里喜欢吃的。莫城知她刻意讨好,也不理会,只是冷着一张脸。
肖七七一直找着话与他说,什么家里的鸡长得如何啊,什么下了几个蛋啊!又或者后院的菜园子长杂草了吗?
分明她才离开家两天而已,却像是很久没见了似的。
莫城心里觉着好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静静地看着肖七七唱独角戏。
肖七七说了一会儿,终于说累了,喝了一大碗茶水。正好小二上菜了,她便头也不抬地吃饭了。
哼,臭男人,不就是走了没告诉他嘛,她都这么讨好他了,还摆脸子给她看!当初他过年的时候一声不吭地离家,她不也没有追究吗?
肖七七显然忘了,自己还曾经把莫城撵出屋子的事儿了。此时的她只觉得心里委屈,自己来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地嘛!哼,不高兴就不高兴!我吃饭!
莫城看着妻子倔强的小样子,嘴角压抑的笑终于溢出来。还以为这丫头能伏低做小多久呢,见着饭菜就不管他了。
莫城给她夹了一筷子回锅肉。肖七七看着伸到碗里的筷子,陡然抬头。撞上莫城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没忍住,也笑了。
低头,看着碗里的瘦肉,肖七七只觉得甜蜜。刚刚还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这辈子不理莫城了呢,这会儿立马变了。肖七七笑自己是被这块肉收买了,小心地夹了吃在嘴里。薄厚均匀的肉片,油而不腻,味道极好。
她也给莫城夹了一筷子。
两人就这么你给我夹一点,我给你夹一点,一顿饭过后,又是甜甜蜜蜜的小夫妻了。
饭后,肖七七和莫城在县城热闹的街道上转了转,买了些东西就去她住的客栈。那是家位置比较偏的客栈,装修也不是很好,床板破旧,被子洗的都掉色了。
莫城想要换一下,肖七七却死活不让。
“县里客栈可贵了,就这家便宜些,我们将就一下吧!反正只是住一晚上而已!”
“家里又不缺银子!”莫城皱着眉,不想让她住这么个破地方。
肖七七却不以为然,“什么不缺银子?所有缺银子的都是从不缺银子开始的!”她悠然地看看,这也没有那么不好啊!
莫城见她坚持,只好顺从了,只是特地让掌柜给换床新的被褥,加了十文钱。
两人坐在在房间里,肖七七将近日在衙门的所见所闻都说与莫城听,尤其说到那县令的时候,十分惊奇的样子。
“阿城,你知道吗?那个县令很是年轻啊!感觉跟你年岁差不多大的!看着白白净净的,应该是个好官,不像是会偏袒范田的!他说……”
“媳妇,我困了!”白白净净就是好官?听她说那个县令说了半天,莫城实在是听得烦躁,打断她。
肖七七没有听出他的不悦,只是听他困了,赶紧去铺床。
“为了找我,你这一路定然是奔波而来的,是我疏忽了,你快歇着吧!”
她如此殷勤,反倒是让莫城不好意思了,坐在床边抱着肖七七不松手。
“媳妇,你陪我睡!”
“这可是在客栈里啊!”肖七七脸一红,下意识看向门板,生怕有人闯进来似的。
莫城笑笑,“我什么也不做的!”
“哦,那能把你的手拿开吗?”肖七七斜眼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莫城,“……”
他真不是有意做什么,只是习惯了这样抱着她。
两人闹了一会儿,肖七七也困了。昨儿她在客栈一整晚几乎没睡。一来心里装着事儿,二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身边没有莫城,她总觉得不踏实。
如今莫城来了,两人依偎着,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肖七七去县衙,官差就到客栈里来找她了。莫城陪着她一起去了县衙,却被拦在公堂外。
肖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她觉得有底气多了。站在公堂上挺着腰板,俏脸肃穆。
范田匆匆忙忙地从县衙外跑进来,呵斥呵斥地,老脸憋得通红。看到肖七七火气一下子上来,刚要骂起来,又看到莫城在一旁站着,不吭声了。只是闷哼一声,白了肖七七一眼。
肖七七不拿正眼看他,清澈的眼里不掩饰的轻蔑,气得他胡子都要竖起来。
“肖七七,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的冤枉我!”范田冷冷地说道。
肖七七嗤笑一声,“六亩地,你朝我们要了十两银子,还说我冤枉你?”
“你胡说八道!”范田上前一步,指着肖七七骂道,一个衙役忽然站出来,冷声喊道:“谁敢在县衙公堂里放肆?”
范田被吼了一句,立马歇了,只是那老鼠眼还愤愤地瞪着肖七七。
两人走安静下来,只听得师爷先从后堂走出来,高声喊道:“县令大人到!”
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就从后堂走出来。那一身官服更衬得段县令身长如玉。
只见他坐在案前,扫视着堂下的两人。
范田舔着笑脸走上前,十足的谄媚样子,“范家沟里正范田参加县令大人!”
“范里正多礼了!”
段县令挥挥手,师爷会意,看着范田说道:“回去!”
范田“哎”了一声,乖乖的回到原位站好了。肖七七低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笑。这范田在村子里眼高于顶,谁也看不到眼里的,到了县衙里,还不是低声下气的嘛!
段县令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肖七七,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堂!”
“威!武!”衙役拉长了声音喊道,就开始审理肖七七和范田这案子了。
“范田,肖七七告你索要贿赂,声称她家开荒你处处为难,六亩田地,按照律例应为六两银子,你却索要十两,可有此事?”
“县令大人!小人冤枉啊!”范田立马跪了下来,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还请县令老爷明鉴,我从不曾为难肖七七的,是她拒不纳税,小人便责令几句,因此被她嫉恨了!”
“哦?你是说,肖七七是诬告了?”段县令看向肖七七,悠然地问道:“肖七七,你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