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在一天中午下班从杂志社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王聪的前妻。
她应该是从杂志社门口路过,车子停在路边,徐副总站在旁边透过车窗跟她聊天。
又是一段时间不见,那女人又变了,她烫着大波浪,画着精致的妆。
虽然坐在车子里看不清全身,但只从她一颦一笑中能看出,日子过得是真不错。
现在汪梅还在羁押中,虽然案件清晰,但还要走一些流程,审判的时间要再等一等。
王聪前妻也不算是当事人,不过也是差一点成了当事人。
这么看的话,这个女人是真的幸运,她虽然被那男人拖累的厉害,但回头的也不算晚。
离开了渣男,她的日子一步好几个台阶,甩了从前的王聪好几条街。
苏南没走过去,只远远的看了两眼。
苏北走在她旁边,她也知道那是王聪前妻,不过对方从前的模样她没见过。
她就啧啧啧,“这么好的老婆不要,也不知道那个王聪心里想的是什么。”
苏南收回视线,“所以说女人不要为了家庭放弃太多,你看,原来她可以这么优秀。”
她想起之前做团建时看到对方的模样,很疲惫,完完全全是家庭妇女该有的样子,姿态放的很低,没有自信,还很局促。
跟现在判若两人。
苏南随后问苏北,“你那边怎么处理,你婆婆后来又找你了吗?”
“没有。”苏北说,“不过她有给我打电话,没有提让我辞职的事儿,我感觉应该是那天看到你了,她怕我在你这边告状,所以先暂时歇一歇。”
那个女人心眼很多的,给苏北打个电话各种关心,但话里话外的也有一些试探。
苏北以前觉得自己过于傻白甜,什么都想的很简单。
苏南曾跟她说过,她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社会上多挫磨几年就什么都懂了。
但是她现在觉得不用社会磋磨,只要跟她那个婆婆多相处一段时间,从对方身上她就能学到比在社会上还要多的东西。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餐厅,坐下后苏北的电话就响了。
她摸出来看了看,主动跟苏南说,“是穆远。”
苏南嗯了一声,一头看着菜单,“是不是要找你中午一起吃饭?”
苏北勾了一下嘴角,“不是。”
但是是什么她没说,她把电话接了,贴在耳边。
苏南没听到穆远说话的声音,只听苏北嗯嗯两声,“好,我知道了,嗯,我在外边,在跟小南一起吃饭。”
那边又说了什么,她就叹了一口气,“好,那行吧,到时候再说。”
电话随后挂断,苏南抬眼看着她。
苏北接电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有点丧,但是挂了电话,马上就一脸的得意。
苏南愣了愣,“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好像是给对方下了什么套?”
“你果然聪明。”苏北说,“我说过我有办法处理我那个婆婆的事儿,不过就是演场戏的事儿。”
苏南没问具体演的什么戏,笑着点点头,“婆媳关系啊,自古就比较难处理。”
她又补充了一句,“还好我走运一些,不用面对这种事。”
苏北轻笑了一声,“你哪里是走运一些,你是太走运了。”
她缓了口气,“虽然前期萧家那边不认可你,但大夫人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萧靖渊也对你很坚定,咱就是说实话,但凡换个人可能其实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又想起之前算命先生给苏南批的八字,“我一向不信什么怪神乱力之说,但很多时候我看到你,就特别相信那些命理的说法,可能一个人这一辈子的路真的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
等着把菜点完,服务员离开,苏南才说,“我倒是相信积德行善会改变命运。”
她压着声音,“如果按照出生来说,我本来应该跟大姐二姐一样,在那个小山村里生儿育女,一辈子就那么浑浑噩噩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是因为小年,是因为我对他好,所以他带我走出了那里,改变了我的命运。”
她又提起苏东和苏西,“大姐和二姐以前挺讨厌小年的,你也知道,我们同样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小年没帮助她们俩,所以我想应该是我对他的善意改变了我自己。”
苏北笑了一下,“早知道这样以前我也对他好了,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离他远点,因为他但凡磕了碰了,他身边的人都要遭殃,我见过很多次你因为他受伤而被老爸打。”
苏南笑了笑,“算了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又要想起以前那些日子,不高兴。”
她在苏家那些年没过过几天让自己特别开心的日子,想起过去总有一层阴影。
……
下午苏南和苏北就在办公室跟同事们聊八卦。
徐副总从外边进来,手里拿了份文件,给其中一个同事,交代她接下来的采访任务。
旁边有八卦的同事赶紧问,“副总,你今天中午碰到王主编前妻了,她状态还好吧?”
徐副总一愣,马上笑着说,“那怎么能是还好,那是相当好。”
他也不是特别爱端架子的人,顺势就坐了下来,“王聪的过世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孩子倒是难过了一些,不过她说她已经劝导开了,你们女人真的一门心思扎进感情里的时候怎么劝都劝不住,但是脱身的时候是真利落。”
同事们哈哈的笑,“是这样的,我们女人比较感性,爱的时候是真的爱,愿意豁出去一切,不爱的时候也是彻底不爱,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投过去。”
徐副总等了等又叹了口气,“听她说王聪爸妈找过她,她没跟我说的太多,我猜估计是王聪没了,汪梅下场肯定也好不了,老两口没人管了,就还想再打个感情牌,让她照顾自己。”
苏南倒是没说话,旁边的同事义愤填膺,“可是真敢想,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从前妻身上刮油,怎么好意思的,我可是听说那两个老人以前对人家也不好,让人家当牛做马的,后来他儿子出轨,他们也没多责怪自己儿子,离婚的时候还使劲的压榨对方,现在没了依仗了居然又想跟对方玩感情牌,是怎么干得出来的,我真的是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