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可笑不出来,他现在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地方又不可能把衬衫脱了光着膀子,可衣服前襟这冲鼻的味道他也有点受不了。
老板娘笑完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背,“弯腰。”
杨修向前弯着身子,老板娘用水冲了一下他衬衫前襟,“你没有换的衣服么,外套有没有?”
别说,杨修车子里还真有一件外套。
他说,“你等一下,我去换一身。”
那边老板扶着陈素已经坐了下来,陈素靠在椅背上大喘气,看那样还是没醒酒。
杨修管不了那么多,赶紧小跑着回到车上,把衬衫脱了换了件衣服。
等他下来,把刚才那件衬衫团一团,直接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缓了一口气,心里这才舒服一点。
等再回到排档口,陈素靠在椅背上都睡着了,杨修走过去,“一天天的啥也不是。”
就这点儿酒量,还敢叫人过来喝酒,她是真不怕出事儿。
老板和老板娘还在忙,杨修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结了账之后,抱起陈素回到车上。
他也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叫了代驾。
等代驾的过程中,陈素不知道是不是稍微清醒了一点,又开始嘟嘟囔囔。
她坐在车后排,杨修在副驾驶,她探着身子过来扯杨修的衣服,“你就是为了钱来找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酒嗝,杨修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呵斥,“你可别吐我车上,要不然我不管你醉没醉,我都让你给我把车洗了。”
好在陈素就仅仅是打个嗝,一口气缓明白了,她又开始说,“那男的不要你了是么,当时你跟我爸离婚的时候,不是说的挺坚定的,说你跟那男人肯定能过好日子,说跟他比跟我爸要强,怎么现在你又回来找我卖惨了。”
她扯着杨修的衣服晃了晃,“你怎么好意思的啊,真应该让我爸过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杨修皱了下眉头,脸上的不耐烦收了下去,总算是明白陈素说的是什么了,“你爸和你妈离婚了?现在那个不是你亲妈?”
陈素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说,“你那时候为了那男人打我,你是不是都忘了,现在说你想我,说那么多年都放不下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杨修嘶了一口气,“你妈还打你啊?”
这句话陈素听见了,她嗯了一声,“为了那个男人,你为了那个男人打我。”
她随后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有今天,我就知道你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活该,我告诉你,你就是活该。”
她松开了杨修的衣服,向后一靠,眼睛又闭上了。
杨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坐正了身子,这家伙没喝多少,怎么能醉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代驾来了,杨修不知道陈家的位置,他给杨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陈素家在哪儿。
杨老爷子也是个顶聪明的人,“素素现在跟你在一起?”
杨修啊了一声,“她喝多了,睡着了,我不知道她家地址,你告诉我,我送她回去。”
“送什么送?”杨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怎么这么完蛋,我都瞧不起你,都这样了,你还把她送回去,人家素素兴许就是在给你机会,你能不能好好把握一下,一天天的,还得你老子跟着你操心。”
杨修脸瞬间拉了下来,“你不懂就别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家住哪,你赶紧跟我说,这大晚上的她不回去,她爸妈也会着急。”
“啊?你说什么?你那边信号是不是不好?”杨老爷子嗓门大了起来,“喂喂喂,你能不能听到啊,你那边怎么了,进电梯了?哎哟,听不清听不清,那我给她爸妈打个电话吧,我跟他们说不用着急,今天素素就在你那边住了,哎哟,实在听不见,就这样吧。”
话说完,杨老爷子直接挂了电话。
杨修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这老头一天真能给添乱。”
代驾小伙应该也是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内容,没忍住笑了,“哥,都这情况了,你还把她往哪儿送啊,带回去得了。”
杨修拉着脸,“你少胡说八道,我跟她不是那个关系。”
说完犹豫了一下,“行吧,行吧,开车吧。”
目前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先把陈素带回自己住处。
路上的时候他给杨老爷子发信息,说他这人满脑子龌龊思想,就不是个合格的爹。
杨老爷子没搭理他,杨修把手机放下,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陈素。
陈素已经躺在了后排座椅上,睡得呼呼香。
这女的可真能惹事儿,早知道他今天晚上就不出来了。
车子开去他所在的小区,代驾只负责把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别的没管。
杨修付完酬劳,没办法,又抱着陈素上楼,回了自己家。
好在钟点工每次过来不管主卧次卧都打扫,客房也是能用的。
他把陈素抱进去放在**,帮她脱了鞋,衣服肯定就是不能碰了,他扯过被子给陈素盖上。
结果转身刚要走,陈素就翻了个身说,“难受。”
杨修停了下来,见陈素在**滚了两下,就栽栽歪歪的坐了起来,光着脚下床了。
次卧也有独立的卫生间,陈素晃晃悠悠走进去,玻璃门都没关,走到马桶那里就开始脱裤子。
杨修被吓得虎躯一震,反应过来后,快速的从房间窜了出去。
他一张老脸臊得通红,虽然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站在走廊深呼吸好几下,杨修才缓过劲来。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个时候忍不住的清纯了起来。
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有点睡不着,等了一会儿他又出来坐在客厅里,把电视打开了,不过按了静音。
屋子里特别安静,他以为能听到点别的房间的动静,结果什么都没有。
看来那姑娘是睡熟了。
杨修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绕着沙发踱步。
他这住处除了钟点工没别的女性来过,不舒服,他现在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了一样,莫名的就有一种危机感。
这么等了好一会,他实在没忍住又去次卧门口,他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然后小心的推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