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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开诚布公

九十春光 禾起 2739 2024-10-18 10:26

  

  “好阿盼,你放我进去吧!”平静的方园不断传来俞瑾周的苦苦哀嚎。

  沈姣盼却像是铁了心的不理他了,抵着房门,死活的不让他进。

  狸奴竖着尾巴跑过来,绕着俞瑾周的靴子蹭了两圈,“喵喵”叫着。

  俞瑾周不由得苦笑,低头问他:“你莫不是在耍威风?可算是沉冤昭雪了不是?”

  沈姣盼在们另一边听得发笑,却仍是不吱声。

  门外人又道:“阿盼,我同狸奴道歉还不行吗?”

  沈姣盼不说话,狸奴倒像是听懂了,他尾巴圈在脚边,乖巧地在俞瑾周脚边坐下来,仰着头看他,两只给葡萄一般的眼睛圆溜溜的放着光,仿佛在等着那声迟到的道歉。

  俞瑾周无奈地蹲下身来,对着他道:“小狸奴啊,都是为父不好,诬栽了你,白白让你受了好些委屈,如今你阿娘发现了,替你伸冤,不理我了,不如,你替为父求求情?”

  狸奴眨眨眼,好像是有在认真考虑俞瑾周的请求,片刻之后,他竟是抬起屁股,转身走了,似乎是并未领情。

  俞瑾周不免丧气,他看看狸奴冷漠的背影,又看看沈姣盼紧闭的房门,心灰意冷道:“阿盼既是不理我,那我可就先走了?”

  沈姣盼没有回答。

  门外突然安静了。

  沈姣盼趴在门缝细细听,门外好像是没有人了。

  她不由得失望,悻悻地开了门。

  门口果然是空空****的,只有满园的阳光和入眼的葱翠。

  院子中间有一片落叶,躺在地上,孤零零地。

  沈姣盼失落地垂了眸子,手上用力,重新将门合了起来。

  突然,一只大手撑住了门,俞瑾周的大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沈姣盼眼前。

  沈姣盼吓得大叫起来。

  俞瑾周却笑得没心没肺,他癞皮狗一般,推推搡搡地进了屋子,厚脸皮道:“怎么。还是想我的不是?”

  沈姣盼依旧是冷着脸,不理他。

  俞瑾周却不依不饶,不停地问着:“是不是不舍得我?是不是?是不是?”

  沈姣盼这才被他逗笑起来,半晌,道:“要不是贵妃姐姐当日说了那么些好话,我才不理你呢。”

  “哦?姐姐说什么了?”

  沈姣盼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枚视若珍宝的木牌,温声道:“九十春光,双飞戏蝶,并采游蜂。”

  俞瑾周看着这枚木牌,笑起来,道:“本来是想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不成想,这一耽误,就误了两个多月。”

  沈姣盼细细地抚摸这枚牌子,回想起那天贤妃同她说过的种种,不由得感叹道;“若不是姐姐同我说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怎么多的故事呢。”

  “什么故事?”俞瑾周神色异样,“姐姐她,同你说什么了?”

  “这要从你第一回去沈府,从我和哥哥的一盘棋,从猩猩嗜酒说起了。”沈姣盼眼睛弯弯道。

  “你……都知道了?”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 ?”

  “也不是要瞒,我只是怕你知道了,心里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你还真怕把我吓跑了?”

  俞瑾周看着沈姣盼的眼睛,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一汪清水,他正色道:“不是怕把你吓跑了,我只是想你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纯纯粹粹的。不因我是莱国公府的世子,不因你是错过了太子妃的位置又和离出门的女子,更不因我有一份旷日持久的倾慕和后来秘而不宣的爱慕。我不急,我只是想慢慢等,等到你经年的伤痛痊愈,等到你紧闭的心扉开启,等到你沉重的防备统统卸下,你可以无忌惮、无顾虑地靠近我。”

  沈姣盼听得动容,不由得红了眼睛。

  俞瑾周握过她的手,接着道:“我从来不奢求这些都能一日达成,我能看着你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就知足了。”

  窗外传来沙沙的风动,沈家盼的心也跟着动起来。

  “阿周,我早就想同你说一声谢谢,我是如此迟钝木讷,我走得慢,还好你一直在等我,你放心,此时此刻,我是纯纯粹粹爱着你的,不掺任何杂质。”

  俞瑾周欣慰地笑笑,又道:“那便好。你知道,我是在沙场洒过热血的,我的父亲曾在边疆拼过半条命,我的兄长更是把魂留在千里之外,我还有无数的将士,无数的兄弟,更是用尸骨筑起边疆的城防,所以我比谁都清楚,这个国家的安宁和太平都是边疆战士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这康庄大道也是鲜血白骨铺出来的。我最是看不起朝堂上那些玩弄权术的奸佞,更看不起结党营私之徒,不管旁人怎么说,我俞瑾周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参政的嫡女,也不因为你是太子妃的姐姐。”

  沈姣盼含着热泪点点头,道:“我信你。”

  “我说这些,不是为的向你表真心,而是想告诉你,以后莫要说什么配不配,也不要学什么笼络人心的法子,更不必处心积虑讨好我,你我夫妻,不该有算计。”

  “原来你是因为这些……”沈姣盼突然想起俞瑾周曾经为数不多的同自己发怒的情形,回想过往种种,这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听到我母亲说什么了?你别误会,她也只是担心我……”

  “我当然知道,她是怕你重蹈覆辙,一开始我也是气的,后来我就释怀了,我知道,她老人家会这么想,还是因为我这个做夫君的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家里有此等忧虑,所以后来我便加倍地对你好,只有你真正的相信我,岳母和岳丈才会信我不是?”

  沈家盼听他说了这些,感慨良多,又道:“你明明是个大老粗,怎么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俞瑾周听完变了神色,皱着眉头问:“我向来是细腻的,何时给你留下个大老粗的印象?”

  “你就是大老粗啊。”沈姣盼真诚且无辜。

  “何以见得?”

  沈姣盼想了想,答道:“就是你上回去打仗的时候,大喜之日把我撇下就算了,你那是在外面半年,回了几封家书,愣是一个字都没提到我,若不是大老粗,难道是把我这个大活人给忘了?”

  “不是,我没忘啊!”俞瑾周感到十分冤枉,他两手一摊,道,“我不问,是因为每回父亲和母亲在心中都说家里一切都好啊。”

  “你……”沈姣盼更加无奈,“如此你便不问了?”

  “那,我都知道你好好的,还问不是明知故问,多此一举吗?”俞瑾周理直气壮道。

  “可他们说好,和你问,那是两码事啊!”沈姣盼气得跺脚。

  “怎么是两码事呢?我知道你好不就行了?”

  那你这回出去怎么知道嘱咐我冷暖东西了?”她又问。

  “这回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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