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喝着茶,好一会儿,白玉终于是走进来,轻声说了一句:“老爷,小姐,那些茶叶已经是收拾好了。”
齐栋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齐觅琴心突然是快速跳了起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让她忍不住皱眉,放下杯子伸手按着胸口。
白玉忙得上前询问:“小姐,你怎么了?”
却见齐觅琴脸色逐渐发白,心里不由得担心了几分。
齐栋皱眉,突然是想起来自己这个女儿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也不知道好了多少了,声音提高了几分:“去喊大夫!”
“嗯,好!”白玉忙得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齐觅琴突然抓住了袖子。
疑惑的转头看时,齐觅琴神色已经是恢复正常,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下心里那不知名的情绪,低声道:“我没事,不用喊大夫了。”
白玉仔细的看着她:“小姐,真的没事了吗?”
齐觅琴低低的应了一声,秀眉忍不住蹙起。
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转头对着齐栋低声道:“既然父亲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齐栋也没有留她的意思,点点头:“去把东西带上,让管家送你们回去。”
齐觅琴起身,对着齐栋礼数周全:“告辞。”
往外走的时候,步子稍微有些急切,现在已经是到了午时,想必邵九堰在家里等的急了,她并不想让他再跑一趟,干脆自己回去的早一点好了。
快要出去时,一个小丫环快步跑过来,高声喊着:“小姐,等一下!”
又是耽搁了些许时间。
邵府,邵九堰的房间已经是充满着异样的气息。
颜舜华衣服褪了大半,但还算是遮挡着,此时她脸色通红,咬着下唇看着神色迷离的邵九堰,很快,她就是他的人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人事,可是也是看过那种书,知道应该怎么做,把手伸向邵九堰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往下脱,因为激动,那双手有几分颤抖。
屋外,绿萝正好是从彦郡王府回来,在那处理完一些后事,便是急着回来向齐觅琴禀报,只是刚要踏进去的时候,耳尖的听到里面的喘息声,不由得步子一滞。
满脸通红的站在那打算替人守门,只是下一秒,脸色突然是有了些许变化。
不对!就算是这种情况,先前白玉和海棠也会守着,怎么今日人都不见了?
自里面突然的传出一个声音,虽然低,却足以让绿萝听清。
“表哥……”
绿萝脸色逐渐黑下来,飞身跳到屋顶,掀起瓦片往房内看去,趴在邵九堰身上的那人,不是颜舜华还能有谁?
居然背着小姐和这女人混在一起!绿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气炸了,狠狠的看着邵九堰,确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些不正常的潮红。
心思微动,轻轻吸了口气,传入鼻尖的气味虽然弱,却也足以让绿萝分辨那都是什么。
同样的招数颜舜华居然是用两遍!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邵九堰知不知情,难道先前那次还不算教训吗?怎么可能对颜舜华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到底是有几分心甘情愿?
绿萝顿在那想着,下面人动作却是越来越熟练,眼看衣服就要脱完了,邵九堰口中确是突然喊出了个名字:“琴儿。”
一个激灵,绿萝赶紧回神,看来这次姑爷真的是又不小心中招了。
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的对着邵九堰身上射去。
时间太短,她身上根本没有带那些克制**的药物,只是针扎的那个穴位能瞬间产生痛感,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
起码可以让人清醒。
**邵九堰的身子猛地一抖,自身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眼中的情欲逐渐褪去,被痛的完全清醒的时候,待看清往自己身上压过来的人,下意识伸手一推。
“咚”的一声,颜舜华直接是被摔在地上,在那看戏的绿萝一拍手,摔的好!
颜舜华吃痛,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邵九堰:“表哥……”
刚一喊出口,就被邵九堰那双眼睛吓到,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些:“表,表哥……”
邵九堰双目通红,里面满是狠厉之色,整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那双眼睛几乎要把颜舜华给撕碎。
可恶!同样的招数,他居然还会栽在这儿!
看着颜舜华衣衫不整的模样,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所幸衣服还在,只是外衫褪去,眉眼冷了几分,对着颜舜华沉声道:“滚出去!”
颜舜华已经是做到这个份上了,知道以后不会有什么机会,一狠心,直接扑倒邵九堰那里抱着他的双腿哭喊:“表哥,表哥我真的是喜欢你的,你要了我吧,我可以不计较名分的!”
邵九堰气的发抖,大力推开颜舜华,把自己衣服整理好,没有一点表情的看着她:“我再说一遍,滚出去!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颜舜华眸子转了转,伸手把自己衣服拉的更开了,邵九堰忙得把脸转过去。
直到露出娇嫩的肌肤,颜舜华张口便要喊叫,只要她把这府里一半的人给叫进来,那么就都知道她已经没有了清白,邵九堰想不负责也难了!
眼尖的看清颜舜华的意图,在那看戏的绿萝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过去,力度大的颜舜华瞬间昏死过去。
听到声音,邵九堰皱眉看了一眼,竟是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绿萝赶紧从屋顶跳下来,伸手拦着他:“姑爷这是去哪?”
邵九堰身上又热又难受,语气自然是不怎么好:“让开!”
绿萝白了他一眼,不给他好脸色,沉声说了一句:“恕属下直言,屋里可是还躺着一个人,要是姑爷现在离开了,那么等小姐回来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姑爷可有想过?”
一提起齐觅琴,邵九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站在那里不动弹,片刻脸色更加潮红,忍着闷哼一声。
绿萝皱眉,伸手直接是点了他几处穴位,缓解这种感觉,片刻,冷笑一声:“同样的招数姑爷竟然能栽两次,若不是你现在出来,属下还真当这是两相情愿!”
话落,看也不看邵九堰一眼,直接走进去拖起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往外走去:“属下会帮着处理这件事,只是还请姑爷以后注意一些。”
邵九堰低声说了一句:“多谢!”转身便是往屋里走去,自己运功压制。
把颜舜华丢在她自己的**,绿萝冷眼,伸手点了她的睡穴,顺便又往她嘴里倒了些药,这才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去拿了些解药,往邵九堰那里走的时候正巧是碰到从厨房那边过来的海棠,当下是冷了眉眼,沉着一张脸上前。
海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绿萝走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绿萝姑娘,你回来了?”
下一秒,脸上直接是挨了一巴掌,海棠伸手捂着生疼的脸,皱眉看着绿萝。
“小姐,奴婢记得这可是老爷托人从海外定做的茶具,居然也是一块送给了小姐,看来老爷对小姐还真是上心。”
马车里,白玉看着手里的东西,难得的主动开口说起这些话来。
齐觅琴瞥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面上也没有多么高兴。齐栋用意如何,她实在没兴趣知道,放任她自生自灭了那么多年,现在才想起来尽一下为人父的责任,不觉得太晚了吗?
看到齐觅琴的脸色,白玉也是想起先前在府里的日子,当下不在开口说什么,轻声问道:“小姐,您那会儿没事吧?”
齐觅琴摇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说道:“没事,应该是坐那时间长了有些闷,现在好多了。”
马车平稳的走着,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齐觅琴突然想起来邵九堰说过这家的烧鸡做的好吃,便是叫管家听了下来,拿出些银子让白玉进去看着买些出来,自己闭着眼睛在马车里等着。
那边,海棠捂着发疼的脸颊,皱眉问道:“绿萝姑娘可否给我一个打人的理由?”
绿萝冷哼一声:“理由?你想要什么理由?该守着的时候不再外面守着,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回来的早,现在府里恐怕又要多一位少夫人了!”
刚刚把颜舜华送去的那一会儿,她也是知道了齐觅琴和白玉去了哪里,因此见到海棠时才是忍不住生气。
听出绿萝话里的意思,海棠也顾不得生气,沉声问道:“绿萝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绿萝攥着手中的药,不给海棠好脸色看:“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后院厢房那个女人对姑爷是什么心思吗?还放她进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没空跟你解释!”
说完,大步往屋里走去,看到在那运功压制的邵九堰,将手里的药递给去,沉声道:“姑爷,这是解药。”
邵九堰伸手接过,神色有些复杂,没有犹豫直接喝了下去。
绿萝伸手将先前摄入邵九堰身上的银针拔出来,眉眼清冷:“姑爷,属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小姐对姑爷什么心思姑爷是知道的,属下不希望看到小姐伤心。”
邵九堰皱眉,感受着身上的潮热逐渐褪去,看着绿萝说道:“我知道。”
说完,起身便是往外走去,他还要去接齐觅琴,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
府外,齐觅琴正好是下车,管家对着齐觅琴行了个礼,告辞道:“小姐,老奴就先回去了,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齐觅琴应了一声:“回去吧。”
让白玉拿好东西,抬步便是往里面走去,正好看见要出门的邵九堰,面上笑意温柔了几分,快步走过去:“相公……我回来了。”
邵九堰笑的有些不自然:“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没有在家里吃过饭吗?我正打算去接你。”
齐觅琴嘟嘴:“我想回来陪你吃饭嘛!对了,你看,我让白玉去买的烧鸡,你最喜欢的那一家,还从父亲那里淘来了些上好的茶叶,嗯,还有一套崭新的茶具。”
滔滔不绝的说着,邵九堰听着她欢快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意,伸手拉着齐觅琴:“嗯,琴儿有心了,走吧,回去。”
那边,海棠正好是已经把屋里收拾干净,出门时碰到牵着手回来的两人,头低了几分:“小姐回来了。”
齐觅琴眼尖的看到她有些红肿的脸,踏进屋时,鼻子里嗅到陌生的味道,心里疑惑了几分。
邵九堰一想起先前颜舜华趴在自己身上,而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对着齐觅琴说了一句:“琴儿,我先去洗个澡,你先让她们准备着饭菜。”
说完,脚步有些急的往外走去,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好好洗一下,就是对齐觅琴的一种亵渎。
眼看邵九堰走了出去,齐觅琴皱眉坐在那,看了一眼桌子上剩的半碗鸡汤,端起来嗅了一下,眉眼冷了几分。
对着一旁的白玉说道:“你去把海棠喊进来。”
白玉应声出门,不多时海棠便是走了进来,只是那步子有几分犹豫。
“你把头抬起脸。”齐觅琴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脸抬起脸,白玉惊呼了一声,看着她脸上那块红肿。
齐觅琴皱眉:“谁打的?”
她倒是还不知道在这府里谁会有胆子打她的丫环。
海棠还未说话,绿萝便是掀起帘子从外面走进来,高声说了一句:“小姐,属下打的!”
一边说话,一边是走近给齐觅琴行了个礼。
后者挑眉看她,诚然绿萝性子不稳,可也不是会随便打人的那种,何况前段时间已经是和海棠说开了,什么事能惹得她动怒,打的这么狠?
“说吧,理由。”齐觅琴声音冷了几分。
绿萝冷哼一声,站在那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给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若非属下提前回来,怕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这般不知道坚守岗位,属下那一下打的还是轻的。”
海棠跪在地上,到这会儿也已经是完全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那怪那个时候那小丫环说话神情都是怪怪的,她还以为是后者怕做不好受罚,谁知道竟是这个原因。
亏她还是在后院多年,居然是犯这种错误!
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是奴婢没有分寸,中了计策,擅自离开,请小姐责罚。”
齐觅琴把桌子上的碗推过去,对着绿萝说道:“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
绿萝拿起来闻了一下,回道:“小姐,不用检查了,就是这个,之前颜舜华身上也是撒了药,看来她这次是存了心要爬床了。”
将那碗放在桌子上,绿萝声音里满是鄙夷。
海棠依旧是跪在地上,红肿着半张脸,眼神坚定,对着齐觅琴磕了个头:“奴婢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
好一会儿,齐觅琴轻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办事不利的?难不成你还拦得住一颗**的心?”
捏着手里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双手,对着跪在那的海棠说了句:“起来吧,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我处理了,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再提起。”
把头转向绿萝,继续说道:“你就当今日没有和我说起这事,隐瞒着,若是九堰问起,你就说我还不知道,懂了吗?”
绿萝不明所以,正欲问时,一旁白玉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递给她一个眼神,绿萝只得把疑惑憋回去,闷声应道:“是,小姐。”
地上,海棠对着齐觅琴行礼:“多谢小姐不责罚,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若是奴婢还犯这种错误,必定自断手脚!”
她到底也是个有性格的。
齐觅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把东西收拾了吧,下去准备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