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跋扈长公主vs玩世不恭世子爷(12)
淮月点点头:“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江离然高兴地接过来,捧在手里左看右看。
香囊呈桃形,上面绣了个玉兔赏月的花样,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细细看去,侧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月”字。下方挂着夜明珠做的流苏,珠子被雕刻成月牙的模样,在黑夜里隐隐散发着微光,像个小月亮般,漂亮极了。
他轻轻嗅了嗅,香囊里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甚是清雅。
对于这个礼物,江离然几乎笑得合不拢嘴:“淮月,你是公主,肯屈尊降贵做这些玩意,是抬举我,我才受不起呢。”
话虽如此。
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香囊绑在了腰间。
见状,淮月松了口气:“你不嫌弃就好。”
江离然喜上眉梢,眸底掩不住地高兴:“哪能呢,你做的就是最好的。”
二人并肩行过长长的宫道。
眼看前方便是宫门口。
江离然为避嫌,特意落在后方,让淮月先行出宫。
而后骑上马,又快步追了上来。
不曾想。
他刚过来,就看到叶家的马车拦住了淮月。
眉间不由一皱。
只见叶羽忱站在淮月的马车前,对着里面道:“沈淮月,你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纤凝撩开门帘的一角,探出半个脑袋:“不巧,我家公主没话跟你说。”
叶羽忱轻抿唇角,语气稍稍放得柔和了些:“沈淮月,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其实我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认个错道个歉,我们也不一定每次见面都要像仇人一样,是不是?”
“哟,你这喜欢我家公主可担当不起,若是被凤婠姑娘听到了,她可要伤心了呢。”纤凝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眸微微眯起,幽幽地接了一句:“啊不对,我如今是不是该叫她赵绾绾呢?”
“再说了,当初是我家公主去请旨和离的,是我家公主休了你、不要你!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面说出让公主殿下给你道歉这种话,臭不要脸!”
纤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最后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叶羽忱被怼得哑口无言。
却不肯服输地作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冲着马车里边道:“沈淮月,我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你这种和离过的女人还有谁会要你?”
听到此话。
淮月不禁嗤笑。
叶羽忱这个人,简直是犯贱到了极点。
待他那般好的原主,他再三伤害。
现在自己都已经这样作践他,他却眼巴巴上赶着来找骂。
哪怕时至今日。
都还在逞强地维系着自己心里那点可悲可笑的自尊。
只是不等她出言嘲讽。
便听见外头传来了江离然那清朗坚韧的嗓音:“不知道叶公子算个什么东西,配这样和长公主殿下说话?”
“是你?”叶羽忱见到来人,眸底怒意越发旺盛。
“我跟沈淮月说话,关你什么事?”
江离然驱马来到叶羽忱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你一无官职二无品级,一介小小庶民,怎敢直呼长公主殿下名讳?”
“我……”
不等叶羽忱开口。
江离然冷着嗓音,厉声道:“见了本世子和公主非但不行礼,还咄咄逼人出言不逊,看来是上次挨的板子不够,没能让叶公子长长记性。”
“你!”
一提起上次挨板子的事。
叶羽忱就恨得牙痒痒。
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扭头看向纤凝,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门帘上,冲着里头喊道:“好你个沈淮月!我说你怎么会突然与我和离,原来是早已找好了下家!”
闻言,纤凝不善地瞪他一眼,讥讽道:“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家公主清清白白,哪像你花间酒月,偏宠一个青楼女子?”
叶羽忱冷哼一声,强词夺理:“逍遥王一脉向来独善其身,若非关系不匪,怎会屡次偏帮她?”
“叶公子和长公主殿下既已和离,就再无关系,她和本世子交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讨要一个解释?”江离然反问。
叶羽忱无言以对。
也不太敢招惹江离然这个“京城小霸王”。
只能扭头去找淮月的麻烦。
“沈淮月,你给我出来,我要你亲自跟我说清楚!”
说着。
他就要冲上前去拉门帘。
江离然眼疾手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记飞踢就将叶羽忱踹倒在地。
叶羽忱疼得哇哇乱叫。
他死死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最后还是他的随身仆从将他扶起来的。
叶羽忱深吸一口气,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江离然:“你、你打我?”
江离然冷笑,语气凛然:“你对长公主殿下无礼,踢你这一脚已经算轻了。”
叶羽忱狠狠地看着江离然。
却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
淮月的声音透过门帘,轻飘飘传了出来:“世子不过是论公理,辨是非,何来偏帮一说?你若继续胡言乱语,本公主只好去请陛下和朝中文武百官前来做主了!上一次你爹用官职保你一命,这次呢?”
随着话音落下。
叶羽忱仿佛被怔住了般,一语不发。
半晌,他咬牙切齿地反驳道:“陛下不过是受了你们的蛊惑,才因此降罪于我父亲,日后定会复他原职,我叶家三朝元老,百年根基,你是长公主又如何?我叶家门楣,岂是你能撼动的?”
一字一句,骄傲自大。
江离然听了都想笑。
“今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等着瞧吧,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没有选择我!”
说完,他气鼓鼓地回到自家马车上,悻悻离开了。
待人走后。
淮月方才掀起马车的门帘。
江离然侧目看了她一眼,声音缓缓:“原先我不过听国子监的师傅说起过夜郎自大的故事,今日看来,百闻不如一见。”
“今日之事,要不要我回禀给陛下?”
淮月却摇了摇头:“不必。”
上次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叶远祯前不久才被降职,接二连三动他,保不齐远在边疆驻守的叶家二公子会沉不住气举兵造反。
何况淮月为了等江离然,特意走了一条偏僻的路。
这里来往的人很少,没有证人,叶羽忱大可推脱死不承认。
“叶家迟早会倒,不急于一时。”她补充道。
“好,听你的。”江离然不多问原因。
“我护送你回府吧。”
淮月微微一笑,放下了门帘:“有劳。”
她的笑容明媚如灿阳,深深地照进了江离然的心中,泛起阵阵暖意,涟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