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梦见兄长
“开了春干活岂不是更好?”
桑恒润听了这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他们是灾民,他曾经无比同情他们,如今看来,他们自己的问题也很大。
“今日过年的好日子,我不与你们争辩。”
桑恒润扭头就走,没发现有几个人在他背后做了几次鬼脸,也有人撸了撸袖子,杨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桑恒润心里有些难过,每当这个时候,要么抱一抱妻子,要么看一看爹娘的画像,他匆匆的离了工地,向温府行去。
温府里,桑遇景和妹妹正绕着圈追逐打闹,温阳和秦夫人两人一左一右逗弄着婴儿,看起来无比和谐。
“嫂嫂你看他笑了。”
秦夫人笑道:“熙儿这个孩子爱笑,没事儿的时候,在梦里都会笑的。”
“好可爱啊。”
温阳忍不住星星眼。
“到时候弟妹自己也生一个,好让熙儿带着他玩。”秦夫人笑眯眯道。
“不知嫂子,可还会生孩子了?”
“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足够了,况且有女万事足,再生一个女儿还好,若是再生一个小子,可就不好了。”
“哎呀,”温阳轻轻拍了秦夫人一下,“嫂嫂怎么当着熙儿的面说这个?”
“我们熙儿最乖了。”秦夫人笑道,“只是有了三个孩子,家里足够热闹,弟妹你日后,想要几个孩子呢?”
“这……”温阳并没有要多少个孩子的概念。
她之前有一个哥哥,哥哥待她很好,她便觉得有哥哥很棒,如今哥哥失踪,又被爹盖戳不在了,她心里真的是难受的很。
“这得问阿睿嘛,我一个人就是喜欢孩子,也没法生出来呀。”
温阳说了这话,自己心里乐滋滋的给自己盖了个戳,甩得一手好锅。
“弟妹说得是,小叔子也可得考虑考虑。”
“那可不。”
秦夫人转头冲着兄妹俩喊道:“景儿岚儿,你们别再跑了,过来,娘给你们果子吃。”
果子是温阳家中买的唯一一种成品年货,分甜咸两种,是用油炸出来的,买回家去密封保存,好些天吃起来都是脆脆的。
两个孩子听话,被秦夫人一喊,就回到娘亲身边。
“娘我要吃甜的,哥哥吃咸的。”
“好。”
秦夫人动手解开纸包,递给孩子们。
温阳眼看着熙儿打了个哈欠,抱着哄了哄,就将这孩子送到自己的卧室里,摆在**。
西市没有摇篮的缘故,这孩子似乎很难睡着的样子,她就抱起来慢慢摇着,摇啊摇,摇啊摇,摇到手臂酸了,这孩子才闭上眼睛。
温阳松了口气,轻轻地放回**,盖上被子,于是出去叫秦夫人。
秦夫人给老大老二吃完果子,就让他们坐在身边,正巧温阳来叫,于是带着孩子们进了内室。
院子里只剩下温阳一个人,她喝了口热茶,在北风的吹拂之下,竟然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她想着今日也无甚事要做,不如就睡一会儿,于是将躺椅搬回屋里,又取了一床被子,就在躺椅里面一躺。
迷糊之间,听见有人靠近,吓得她一个激灵醒了,看见此人是桑恒润又松了口气,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桑恒润没有想到温阳在此睡觉,索性出门去,就站在窗户之下喊秦夫人。
夫人把其余的两个孩子也哄睡着,让他们并排在温阳的**躺着,忽然听到熟悉的呼唤,忙出去。
“相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那边的事儿都已经办完了?”
秦夫人话说到一半就被狠狠搂住,她太熟悉这种怀抱了,她家男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只是是谁惹他生气了?总不可能是小叔吧,他们一起出门却没有一起回家。
可是他们兄弟两个关系好得很,桑恒润对弟弟的耐心比对别人的耐心多很多,这大过年的,谁没事找自家亲兄弟的气受。
“相公别生气,要是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说,别生那些人的气好不好?”
桑恒润闷闷地发了一个音,嗯了一声。
“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做了什么能把你也惹生气?”
秦夫人想到成亲这几年,也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平均下来一年半只有一次。
想来这次被气严重了,否则大年初一的谁不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那些灾民自以为有了窝棚可以遮风挡雨,是个安身之处,就不想着建房子,他们难道不知道,那窝棚的地基十分的浅,春冬还好,若是夏天来一场大雨,直接把窝棚给泡了,他们往哪儿去?”
“怪事,”秦夫人听了这话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家乡遭遇雪灾被迫迁徙到这里,那儿离京城太近了,对他们而言,有的是机会。”
“虽然在郊区可比偏远州府的中心都好得多,在这种地方住窝棚,他们是怎么想的呀?”
“谁说不是?”桑恒润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窝棚有风漏风,有雨飘雨,哪里算得上可以安身的地方。
“他们也真是奇怪,”秦夫人抱紧了丈夫,“相公,好些了吗?”
“嗯。”
桑恒润用力抱一抱妻子。
“等三弟回来,等孩子们醒了,我们就回去。”
“好。”秦夫人想了想,“明天是初二,该去娘家瞧瞧,不如就让三弟与弟妹在一处,免得他回了桑府也是冷清。”
“好,夫人说得对。”
夫妻两个腻歪了一会儿,桑恒润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温阳在屋里睡着,躺椅虽好,但好不过床,她睡的时间长了难免想翻个身,这一动不要紧,躺椅一歪,差点就摔。
好在她平衡感极强,躺椅就要倾侧时,她自己又给稳回去了。
而在她梦里,却是一脚踏空,眼见着就要摔落悬崖,好在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
“兄长,你还在是不是?你既然还在,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你不方便过来,那你也该告诉我,让我如何去找你啊?”
紧紧拉着她手的人,一言不发,却突然将她向上一甩。
“兄长!”温阳撕心裂肺的喊着,猛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