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皇兄一提醒,轩辕灵儿才发现洛千凰的脸色十分惨白。
轩辕灵儿手足无措,忙不迭解释:“小千,你别紧张,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就是觉得外面那些人过分,出了一点小事,便要将罪责怪到你的头上。”
轩辕灵儿还欲解释,被轩辕尔桀阻止:“你有时间在这里添乱,还不如回府好好学学为妻之道。”
“都已经嫁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做事没有分寸,连城娶了你,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轩辕灵儿嘟起嘴巴,不满的叫道:“皇兄,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将胳膊肘向外拐?”
“再说,我做事哪里没有分寸了,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现如今将小千的名声传成了什么模样。”
“够了!”
轩辕尔桀冲她挥手:“滚蛋,以后未得朕的允许,别随意进宫,乖乖留在府中做你该做的事情。”
挨了皇兄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轩辕灵儿最后被气得抚袖离去。
洛千凰一声不吭,陷入了一阵不安之中。
轩辕尔桀见妻子情绪不定,面色惨白,心中更是将他那个没分寸的妹妹骂得狗血淋头。
“洛洛,别听灵儿乱说,宫中发生这些事情,只是意外和巧合,与你没有关系。”
洛千凰她小声道:“与我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在雪月宫看到了鬼。”
轩辕尔桀嗤笑一声,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世上无鬼。”
洛千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反问道:“若世上无鬼,那个像幽灵一般的东西又是什么?”
事情发生时,轩辕尔桀并不在现场,对洛洛形容出来的那个幽灵自是全无了解。
于是只能笑着回道:“你说的那个东西,说不定只是一只调皮的小猫。”
见洛千凰还要拒理力争,他阻止道:“好了,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自有朕派人调查清楚。”
“这几日你且安心留在寝宫,别再去折腾这些无聊的事情。”
对洛千凰来说,她在雪月宫的所见所闻,并非是什么无聊事件。
朝阳哥哥让她留在寝宫休息,不准她再插手雪月宫的事情,她对这件事却放心不下,非要调查出个水落石出。
看着摊放在手中的一块浅粉色的布料,洛千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块布料是她从教主的齿缝中发现的。
教主的齿缝里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应该是那天在雪月宫,与蓝色鬼魅打斗时不小心从对方身上撕扯下来的碎布。
从材质来看,这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料,并不华丽,也不粗糙。
只有小小的一角,且在教主锋利牙齿的撕咬下变得残破不堪,她却还是一眼能分辨得出,这种布料在宫中随处可见。
那么,雪月宫里那个欲对她展开袭击的东西,是人是鬼呢?
凤九卿的到来,让百思不得其解的洛千凰暂时按捺住心底的猜测。
“母后怎么来了?”
洛千凰起身迎接,欲行见面大礼,被笑容满面的凤九卿拉住手臂,示意她见了自己不必多礼。
“小千,听说你前几日凌晨时分独自去了雪月宫,并在那里遇到了奇怪的东西,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凤九卿今天才来问及这件事,是因为几天前她和轩辕容锦出了一趟宫,今天一早才回来。
没想到刚进宫门,就从下人口中得知,宫中最近出了大事。
凤九卿担心这个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受到委屈,这才来到龙御宫亲自探望。
没想到被人遗忘那么多年的雪月宫,在小千嫁过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洛千凰也没隐瞒,将自己那日在雪月宫经历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凤九卿交代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始末,凤九卿问:“你也相信宫中有鬼?”
洛千凰犹豫了片刻,回道:“是不是真的有鬼我不知道,利用这件事情来搞坏我的名声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凤九卿被她那一脸凝重的样子给逗笑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感叹道:“不愧是逍遥的女儿,分析事情时倒是一针见血。”
想到不久前双双出门的父母,洛千凰心底略有几分失落。
若爹和娘还有京城,那些拿她做文章的大臣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祸引深宫这个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洛千凰怯怯地看向凤九卿:“母后,您在宫中生活数年,对雪月宫的了解自是比我详细许多。那个地方,真的充满怨气,不太平吗?”
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位传说出的姚贵妃,当年是不是真如书上记载的那般,死得冤屈,才会化为厉鬼,危害宫廷?
凤九卿岂会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关于姚雪灵的那段过往,她并没有隐瞒的想法。
于是,将当年她和姚雪灵之间的恩恩怨怨,事无巨细的讲给洛千凰听。
凤九卿叹息一声:“我与姚雪灵之间本来无怨无仇,不凑巧的是,我们两人在命运的主载之下,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在这个世上,男人和女人的使命是不同的。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只是他们的一部分,被他们追求更多的,是权势和利益。”
“而女人则不然,绝大多数女人的梦想,是嫁给一个优秀的男子,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
“姚雪灵当年也有这样的想法,偏不巧,被她深深喜欢上的男人过于薄情,因此才导致她生爱生怨,落得最后自残的下场。”
凤九卿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她手中握手免死金牌,就算做了错事,你父皇注重承诺,也不会将她逼至绝境。”
“只要她能放下手中的一切,经年之后,你父皇定会放她离宫,还她自由。”
“是她对爱情过于执着,才酿下后来的那场悲剧。当然。”
话锋一转,凤九卿又将矛头指向自家夫君。
“假如当年他没有在义气之下将那些他不喜欢的女人纳进后宫。”
“也就没有那么多痴情怨女,毁在他的冷血薄情之下了。”
“真正该被谴责的不是受到情伤的女人,而是利用权势来达到自己目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