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灵儿道:“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让她多吃些苦头就是。”
轩辕灵儿顿了一下:“小千,你还记得明惠大师吗?”
洛千凰点头,“记得啊,当初若非她在法华寺帮我解围,说不定我已经被云锦瑟和云四海的那个宠妾给欺负了。”
轩辕灵儿说:“她要死了!”
“啊?”
“她要死了”这几个字,令洛千凰大吃了一惊:“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你说她要死了?”
轩辕灵儿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认真道:“情况我也不清楚,两天前,墨将军派人请我去了一趟七王府。”
“我说的墨将军,就是明惠大师的父亲,他求我帮忙看看他女儿的病还有没有得救。”
“据说之前从宫中请去的御医对明惠大师的情况都束手无策。”
洛千凰听得心惊胆跳:“你是说明惠大师患上了绝症?”
轩辕灵儿摇了摇头:“她患的是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听墨将军说,这些年,明惠大师经常犯的一个毛病就是无故晕倒。”
“以前也找大夫按照眩晕症治疗过,但成效并不显著。”
“近些日子明惠大师晕倒的次数逐渐增多,而且昏迷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清醒的时间。”
“从脉象上看,得出来的结论与御医一样,气血不通,堵塞经络。”
“可一连喝了不少汤药,晕倒的症状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
“最近几天,据说明惠大师经常会陷入深度昏迷。”
洛千凰问:“深度昏迷?连你也治不好吗?”
轩辕灵儿叹了口气:“我只是在炼药方面有特殊天赋,治病救人的本事,比起宫中那些御医还是差强人意的。”
“不过离开将军府之前,我给墨将军留下十颗保命丸,虽起不到什么治疗作用,却可以暂时吊着她的命。”
轩辕灵儿离开了宁安宫,她所带来的这个消息依旧令洛千凰消化不掉。
怎么也不敢相信,当日那个在法华寺盛气凌人的替她出头的明惠姐姐,竟然患上了连灵儿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洛洛,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为什么坐在椅子上发呆,都不吃东西?”
吃晚膳时,轩辕尔桀看出她的不对劲。
从她屁股坐在椅子上的那刻起,都是一副神游太虚状,不在状态的样子。
洛千凰道:“陛下……”
轩辕尔桀不满,“怎么还叫陛下?你不是已经不跟朕生气了,应该叫朕什么?”
洛千凰倒是没再跟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乖乖唤了一句朝阳哥哥。
她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向轩辕尔桀身边挪了挪,“今天灵儿进宫找我玩时,告诉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她说墨将军的小女儿,也就是明惠大师,生了很严重的病,连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对此都束手无策。”
轩辕尔桀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点了点头。
“灵儿并未说谎,明惠大师患病不轻。”
“朕已经下旨,让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全力以赴,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救明惠大师一命。”
洛千凰问:“那明惠大师能被救过来吗?”
轩辕尔桀道:“这便要看老天的安排了,朕也希望明惠大师能早日康复。”
洛千凰犹豫了片刻,又试探的问:“可不可以让我去见见明惠大师?”
轩辕尔桀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去做什么?”
洛千凰吱吱唔唔,“我……我也略懂一些医术。”
“想都不要想!”
这个话头刚被提起,就被轩辕尔桀厉声喝止。
“你可知道明惠大师在黑阙的地位有多高?
”连父皇母后见了她都要礼遇三分的人物,岂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随意卖弄医术?”
洛千凰忙不迭解释,“我不是卖弄医术,就是过去看看。”
轩辕尔桀瞪她一眼,“看也不行!你听清楚,明惠大师地位超然,给她治病的御医必须德高望重。“
”朕不是瞧不起你那几两医术,只是单纯的不想将你送到风口浪尖。”
“别忘了,你会被朕带进京城,对外宣称的理由是朕的御用兽医。“
”你觉得朝廷大臣,能容忍一个兽医去治疗大名鼎鼎的明惠大师吗?”
洛千凰扁了扁嘴,小声抱怨:“万一我有办法治好明惠大师呢?”
轩辕尔桀不留情面道:“朕担不起你这万一之后的损失,你还是歇了这份儿心思,给朕乖乖呆在宫里学绣花、学写字、学弹琴、学画画。”
“朕每天给你安排了那么多要学的东西,你就别再想三想四,去关心一些与你无关的人。”
挨了陛下一顿训,洛千凰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宁安宫。
随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躺在**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明惠大师那张清丽绝色的面孔。
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为何会患上绝症,即将不久于人世?
灵儿说,她就快要死了。
死!
多么可怕的一个字!
明惠大师今年才三十出头,如此年轻,却要面对死亡,这就是对生命最残忍的亵渎。
她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干脆翻身。
摸着黑,偷偷溜出了宁安宫,借着外面稀薄的夜色,踩着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大院。
好在墨将军府距皇宫并没有多远,当日她和灵儿出来逛街时,灵儿曾告诉过她将军府切位置。
凭着记忆,她悄然无声地翻进将军府的后院。
此时已经临近亥时,府中的下人大部分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几个负责巡逻的家丁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列队出现一下。
洛千凰的脚上工夫是从小跟山里的猴子学来的,脚步轻盈、动作灵敏,那些巡逻的家丁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跌跌撞撞,她找到了明惠大师居住的院子。
放眼望去,整幢院子一片漆黑,只有主屋的方向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烛光。
她轻手轻脚走到屋前,就见一个守夜的婢女坐在门口的矮墩子上睡得直流口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只小药瓶,在睡得直打呼的婢女面前晃了晃。
婢女的呼声不但变得更加粗重,还咣当一声睡死在地上。
“喜儿,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传来一道熟悉又略带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