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把它们抓了扔到窗外去。”
柳局大声命令道。
下属听话的去开窗,结果那窗紧的跟焊铁了一样,愣是不动弹分毫。
“怎么回事?”
柳局厉声质问。
“局长,这车被人动了手脚,车打不开。”
其中一人一边应付着张口就要咬下来的蛇,一边说道。
柳局的脸,白的跟涂了一层白白的墙灰一样,浑身如坠冰窖,甚至冰冷的都忘了腿上的冷血动物了。
这车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开出来就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车上还出现了十来只蛇,这样不科学的事,除非是被人有意为之的。
而有这个能耐的,除了颜奕晟还能有谁。
他这是想要他们的命,还是仅仅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局长,我们的枪不见了。”
其中一人大声道。
柳局回过神来,伸手去摸枪,结果裤兜里空空如也。
他不禁想起,临出餐厅前被撞的那一幕,一定是那个时候被人顺走了枪。
“是颜少……”
他声音艰难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的看向了他,好几双眼眸里闪烁着恐惧,害怕,猜疑……等复杂的情绪。
“局长,颜少这是打算……杀了我们吗?”
其中一人惶惑的说道。
他们不过是普通警察,平常就是抓抓小贼,写写报告,不像一线警察那样深进敌窝,抓人贩子,涉险抓毒贩等危险的行动,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蛇他们是有点慌张的。
“不会。”
柳局说的笃定,可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也摸不透颜奕晟的心思,“我们是公职人员,要是在这出事的话,他也难逃被怀疑。”
“可是局长,我们要是意外的出了车祸……”
“闭嘴!”
其他人噤若寒蝉。
“赶紧的把这些东西抓了。”
柳局看着灵活穿梭在身上的蛇,脸都快变得铁青了。
这些蛇,似是通人性一样,出现那么久也不咬他们,但是动作非常的灵活迅速,他的人想抓到它们也不容易。
其他人敛去了心底的复杂,纷纷加入了抓蛇的行列。
可车就这么大,空间的局限性强,他们抓蛇的同时不是碰到头,就是被蛇直接游到了身上,然后慌乱的抖着衣服……
瞬间,车里乱成了一团。
柳局看着这一幕,脑袋隐隐的作疼,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白费你们是接受专门训练的公仆,连几条蛇都抓不到,传出去叫人笑话我们警察局没有能人。”
“局长,不是我们不想抓,而是这些蛇像是通人性一样,游的速度太快了。”
一条条如灵活的泥鳅,加上它们的体积小,极易穿梭在各个角落里,他们空有功夫都施展不开来。
“啊……”
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
“局长,你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猛地掐住了爬到他身上的一条蛇的七寸,见柳局被蛇咬了一口,脸色忽青忽红又忽白的,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柳局按压住伤口,想着蛇是有毒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颤抖着嗓音道:“快,给颜少打电话。”
“可是局长,我们没有颜少的电话。”
其中一人为难的说道。
像颜奕晟这样的大人物,他们平常连见一面都困难,更别说有他的电话号码了。
柳局的身形晃了晃,慌忙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说了密码,让他们给高父打电话。
结果窜来的蛇,打断了那欲打电话的警察。
“停车,停车。”
柳局大叫。
“滋”的一声,车被停下。
“给我抓。”
柳局一声令下,所有人加入了战局,上蹿下跳的想把那些钻到下面的蛇抓住,一番闹腾之后,终于把那几条蛇给抓住了。
“局长,你还撑得住吗?”
离得最近的警察见柳局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眼眶下已经隐隐的浮现了青影,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柳局靠在车座上喘着气,神色慌张又绝望,右手捂着被咬的左手,虚着声道:“给高先生打个电话。”
高父应该是有颜奕晟电话的。
“是,局长。”
那人赶紧的给高父打了电话,寻了个借口要来了颜奕晟的电话。
他直接拨了过去,响了好久,那边才接了。
“颜少,求求你给我们开个车门,我们局长被蛇咬了。”
结果那边的回答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的警察一脸的迷惘:“……”
柳局眼里掺杂上了丝丝的亮光,“怎么样,他肯派人过来吗?”
他被毒蛇咬了,要是耽误就医,恐怕他连命都得给搭进去。
“局长,颜少他……给挂了。”
那名警察为难的说道。
柳局好不容易多了丝丝亮光的眼,登时黯了下去。
他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他不能死。
“报警,叫救护车。”
柳局咬牙道。
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救护车来的时候。
那名警察赶紧的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结果他刚打完,就双目瞠大的看着车窗外。
柳局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到外面的人拿着锤子砸向了窗子。
哐的一声,车窗破了。
“出来吧。”
程潇拿着锤子,冷冽的说道。
柳局等人惊惧发愣的盯着他,一时竟没有任何的动作。
“还不快出来。”
“啊?哦,好。”
柳局如梦初醒,动作麻溜的顺着破了的车窗爬出去。
他刚站定,就看到了停在他们车身后不远处的车辆,他沉了沉眸,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颜少。”
柳局看着车窗摇下一点,露出了冷硬侧颜的颜奕晟,点头哈腰:“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我的手被蛇咬了。”
颜奕晟撩眸看他一眼:“放心,死不了。”
柳局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原本还以为颜奕晟会遮掩一下,没想到连遮都懒得遮。
“程潇,给他解药。”
“是,颜少。”
程潇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往手心里倒了几粒红色的小药粒,递给了柳局,“吃吧,能暂缓蛇的毒性蔓延,撑到救护车来的时候。”
柳局接过,直接把药倒进了嘴里,就着唾液咽进了喉咙里面。
他吃完,只觉得手臂上似乎没有那么疼了,而且之前的那种阵阵痒意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先生,你这瓶药,我能不能……”拿钱买下?
后面这句,柳局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颜奕晟身边的人,估计身家都比他这个分局的局长多。
程潇的嘴角上扬,浮现了一抹似嘲非嘲的笑容,“柳局,怕是你全部的身家都买不起我手中的这瓶药。”
“……”
柳局脸上讪讪的。
“颜少,那蛇……”
他弯腰,看了眼稳坐如山的颜奕晟,小心翼翼的开口。
“给你的一个小教训。”
颜奕晟冷冽道:“回去转告高叔,让他别白费心思的讨好警局的人,我要是没做过,没人能动得了我。”
柳局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之前不该鬼迷心窍的被高父蛊惑了,以为亲自来把人带到警局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哪料到颜奕晟会如此的胆大包天,公然的把他们戏耍了一番,也结实的给没来的高父一个结实的巴掌。
这人,还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颜少,这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我绝对不敢了,求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柳局的腰躬的更低,恨不得把脸贴到地面上。
颜奕晟的回答是,直接摇上了车窗,然后命人把车开了。
柳局看着开走的车,心里更加的惴惴不安,脑袋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念头。
“柳局,奉劝你一句,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就不要掺和进豪门的恩怨里,要不然你第一个成为没什么人在意的炮灰,明白吗?”
程潇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柳局点头哈腰道:“是,是,我知道了。”
回头,他就把高父给的好处通通的还回去,不敢在想攀上豪门会得来什么好处。
这种好处,也得有命享受才是。
“先生,我这蛇伤……”
“放心,死不了,不过是让你受点皮肉之苦。”
“好,好。”
可柳局想不到的是,这皮肉之苦会如此的疼,几乎让他剥了一层皮一样。
等到了警局,高父早侯在了那里,见颜奕晟从车里出来,他双目瞬间变得阴狠猩红。
“奕晟。
他信步过去,咬牙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撤了对欣茹的控诉?别忘了她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真要一点旧情都不念?”
颜奕晟整了整衣服,气势大开,高大的身躯无形的给人带来压迫感。
“高叔,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长辈两个字不能成为她犯罪被原谅的保护伞。”
他语气无波无澜的说道:“我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高姨,以后谁来保障我妻子的权益?”
“你……”
高父的神色几经变化,咬牙,“我可以以她丧女过痛为由进行申述,加上你涉嫌杀害了琳笙,法律不一定判她的刑,倒是你,就不一定了,毕竟约翰尼是你请来的,而琳笙是死在他的手术台上,不管他承不承认是你差使,你都难逃嫌疑。”
颜奕晟嘴角一扬,似嘲非嘲的看着高父:“高叔,高姨会不会判刑,那是法官说了算,至于我有没有罪,那就看警方查到什么了。”
说完,他拥着傅知雅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