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分胜负
此时,王涣的医馆虽然已经关门,但是里头依旧灯火通明,窗纸上映着多人的身影。
将士小心翼翼地蹲在窗下,在窗纸上破了个洞,欲要听听他们在密谋什么。
月上枝头,那些大夫才散去,待人都走完,王涣将他们方才配好的药给了身旁的药童,这药童已经跟随他数十年,值得相信。
“方才我们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王涣冷笑一声,“务必要看着那女子将此药服下,否则这两个月的工钱你就莫同我来要了。”
药童心中一惊,甚是懊恼,碍于工钱,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此事,在王涣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馆,鬼鬼祟祟的朝着何恬田那处走去。
见状,将士赶忙跟上,想到楚君湛的吩咐,他微微抿唇,在药童行至一个小巷的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药童身后,趁药童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掌将其打晕。
将士侧头看向身旁的小巷,这里就算白天也没有多少人会进去,既然不能将这人杀掉,那便绑起来也行。
很快,将士处理好了一切,将药包销毁,这才回了医馆中。
将今日的事情传回了军营,将士这才安心休息。
信鸽畅通无阻的飞入军营,落在营帐外头,因今日的战事大胜,营中的将士们兴致高涨,如今竟没有人睡觉。
驰予同将士们象征性地喝了两杯,便打算回营帐,余光看见一抹白色飞向楚君湛的营帐,他顿了顿脚步,临时改变路线,朝着那处走去。
营帐围得严严实实,信鸽落在外头的枝头上,驰予将纸条取下,进了楚君湛的营帐。
楚君湛正在看书,见驰予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眉毛微挑:“何事?”
“王爷,此乃南陵城传来的消息。”驰予将纸条递给楚君湛,随后退了一步,“属下先行离去。”
楚君湛挥了挥手,将纸条打开,看着上头所写,他眸光微深。
那些大夫可真是狠毒,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下药这种事情,亏得他们做得出来,真是丢了大楚男儿的脸。
想来是识得了何恬田的身份,故而担心比试会失败,这才想出了此等计策,欲要不战而胜。
楚君湛嗤笑一声,对那些大夫打心底里看不起,他合上眼靠在椅背上,想着先前传回来的消息,似乎是明日午时会进行比试。
这般想着,楚君湛心中有了打算,这场比试,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次日清晨,何恬田从医馆里出来,听闻百姓们正在谈论大楚打了胜仗的事情,经过这一仗,楚君湛的威望大涨,百姓们似乎对楚君湛不似先前那般不尊敬了,如今口口声声的楚将军,与那日全然不同。
这件事情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与此同时,经过那些大夫的一同宣传,比试一事也闹得人尽皆知。
午时很快到来,王涣一行人站在何恬田的医馆门外,等待着她出来。
许久未见何恬田的人影,王涣等人心中得意洋洋,想必昨夜腰痛做的不错,看样子何恬田是真的中了药,否则又怎会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出来。
楚君湛带着驰予在医馆对面的酒楼上,两人静静的看着下方,自是没有错过王涣等人小人得志的模样。
之前的事情驰予并不知道,但是却识得这些人的面貌,他紧紧皱眉:“王爷,怎得这些人又来叨扰娘娘了?”
楚君湛瞥了驰予一眼,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倒是为太后着想。”
驰予知晓自己逾越了,干脆闭嘴不言。
“阴沟里的老鼠罢了。”楚君湛抿了一口茶,嗤笑一声,“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驰予挠了挠头,不知楚君湛是什么意思,但是明显是在说那些大夫,想来这次比试不会很顺利。
日头正烈,百姓们等的有些不耐烦,欲要离去,却见何恬田从医馆里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药箱。
王涣一行人见到何恬田出来,纷纷睁大了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分明昨夜谈论得好好的,会给何恬田下药,让她无法参加此次比试,但是这人如今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这里,难不成他们被人耍了?
想到这里,几人的视线纷纷落在王涣身上,王涣此时亦是觉得烦躁,那药童显然是可信的,大概是出事了,所以何恬田才没有中招。
察觉到众人怀疑的视线,王涣转头瞪了他们几眼,硬着头皮道:“何大夫,你这出来的有些迟了,大家在此处等了你这么久。”
何恬田凝眸看向王涣,似笑非笑:“昨天你我约定的是午时,现在不正是午时吗?”
在王涣面前站定,何恬田不欲与这人争论有的没的,直截了当的说道:“莫要浪费时间,开始吧。”
王涣狠狠咬牙,在百姓们面前,只得将这口气咽下。
此次比试本该由何恬田与王涣共同商讨内容,但是何恬田对王涣这人实在厌烦,故而将此事交予他一人,左右他除了蛊虫,想必什么都不会,这是她近些时日观察到的。
“昨天你说比试解毒,怎么个比试法?”何恬田在太阳下站的久了,很是不耐。
王涣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想到他先前准备好的毒药,唇角微抬:“何大夫,由于时间紧急,不如你我各自拿出一种毒药,让对方研制解药,你觉得如何?”
何恬田心中略显诧异,却是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应道:“自是可以。”
这个比试内容着实草率了些,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来王涣的心思,既然能够提出这种要求,他定然早已将都要准备好,指不定是极其罕见的毒药。
何恬田毫不着急,托毒医的福,她手中恰好有几种格外难解的毒,她研究那些解药便研究了好些时日,没道理王涣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研究出来。
若是王涣拿出的毒药很是难解,她也不会急,大不了大家都解不出来,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