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谋杀
想到这里,那男子放下心来,冷哼一声:“姑娘若是要查看,便去查看吧,左右我这侄子是被这庸医治死的,只希望姑娘到时候莫要包庇这庸医。”
何恬田扯了扯嘴角,心中对这个男子一点好感也没有,那眼中藏着深深的算计,她稍稍点了点头,便伸手去拨弄尸体的头发。
那男子瞬间愣住,当时东家动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眼前这姑娘查看的位置,恰好是尸体的致命之处。
他顿时便想要去阻止,奈何周围站着不少的百姓,若是他上前制止,那方才所做的一切皆是无用功。
男子心中慌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期盼这姑娘看不出什么来。
何恬田凝眸看着尸体头顶的针孔,许久之后才起身,看也未看那男子,反倒是直接同百姓们讲道:“诸位,方才我仔细察看一番,发现此人并非是吃药死的,反倒是被人谋害,头刺入针致死,待人死之后才灌了毒药,故而脸色青紫。”
众人听闻议论纷纷,那男子面色瞬间泛白,他没有想到此次他竟看走了眼,这姑娘医术当真高超。
“既然此人是被谋杀,不知这位公子作为死者的舅父,为何不去将那真正的凶手告上衙门,反而是将死者抬到何大夫这里?”何恬田转身询问那男子,字字珠玑,“莫不是死者乃是你杀的,为的就是嫁祸何大夫?”
被何恬田猜中大半,那男子一时间支支吾吾,许久未曾说出个所以然。
百姓们见状,哪里还看不出这场闹剧是蓄意而为,看着地上死去的青年,他们纷纷指责那男子,直言他不做人,竟连侄子都狠心杀害。
那男子狠狠咬牙,想到东家交给他的任务,他面露凶光的狡辩:“你说是便是?你本就是从这医馆里出来,定然是为了这庸医说话,我身为舅父,再残忍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侄子,你个小女子莫要胡言乱语。”
见那男子死咬着不松口,何恬田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此时只能拖延到楚君湛回来了。
那男子似乎是被何恬田方才的行为激怒,他不似之前那般只动口不动手,此时甚至想要上前去砸店。
医馆本就破旧,伙计更是没有几个,且各个都身材瘦弱,若是那男子当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拦不住。
正待此时,楚君湛带着衙门的人回来,见那男子想要动手,捕快脸色瞬间沉下来,吩咐道:“将闹事的人给我抓起来。”
那男子没想到衙门的人来的竟这般快,尽管他不想违抗东家的命令,但是却更害怕被抓起来,一时间不敢动手,被官兵一左一右的押住。
捕快同楚君湛来到医馆门前,见着何恬田便要行礼,好在楚君湛眼尖看见,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赶忙直起腰来,仅是点了个头,便看向被押起来的男子。
“是你?”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捕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是隔壁那条街上的一个医馆的吗?过来这里闹什么事?”
那男子被认出,赶忙低下头,却还抱着一丝侥幸:“大人,这庸医治死了小的的侄子,小的不想让侄子死不瞑目,故而来这里讨个公道。”
“你侄子?”捕快垂眸看向地上脸色青紫的死者,沉吟片刻,朝着一旁唤道,“李仵作,你来看看这人是否真是被毒死的?”
那男子没想到捕快竟带着一个仵作,他看着那仵作对死者细细的检查,不禁面色灰白,顿觉绝望。
李仵作很快便发现了死者头顶的针孔,又查看了死者的眼睛与嘴巴,最终将死者的双眼合上,他起身看着捕快,摇了摇头:“此人并非是被毒死,虽说脸色青紫,但是那毒药却是在死者死后才被灌进去的,致命的伤却是头顶的那根针。”
此话与方才何恬田所言简直一模一样,百姓们闻言,对何恬田彻底改观,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有这般高超的医术,果真是厉害。
捕快闻言,目光凌厉的看向那男子,冷着脸询问:“既然死者的死因同你所讲并不一致,那此人可是被你害的?”
“不,不是小的。”那男子哪里还有方才的趾高气扬,“小的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人啊。”
“那这人是谁杀的?”捕快在男子身前站定,见他犹豫的模样,冷笑一声,“若是老实回答,我可以请大人对你网开一面,若是不好好交代,那你便要在监牢里待个几年了。”
听到这话,那男子猛地抬头,顾不得其他,赶忙说道:“大人,小的说,小的都交代。”
依那男子所言,他是被隔壁街的那家医馆派来闹事的,只因何大夫家的药不涨价,因此病人有不少都到了这边,害的别的医馆生意没有那般好了。
听了男子的话,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着实没有想到,京城中竟有这般无耻又大胆的大夫,竟然为了生意谋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且利用死者闹事以搅黄别的医馆的生意,实在令人汗颜。
听着百姓们的话,楚君湛大抵知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他诧异地看向何恬田,本以为她的医术只是九牛一毛,没想到竟能发现死者的死因,这水平同京城仵作都差不多了。
耳边满是百姓们对何恬田的赞叹与感慨,楚君湛听在耳中,心中不禁有所改观,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软化了些。
捕快很快便将人带走,医馆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情景,只是有一点不同,来看病的人明显比方才多了许多,并且多数人皆是来寻何恬田治病的。
何恬田看着来了这么多病人,心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细心温柔地给他们把脉、抓药,很快慕名而来的病人更多,医馆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兴隆。
并不是所有的病人都是因食了生鱼片而引起的腹痛,还有一些是平日常见的发烧感冒,何恬田对于发烧感冒等病症处理的极其熟练,但是对于腹痛这一症状,她询问的很是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