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改头换面
叶夭夭醒了,但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她静静的听着外面说墙角的两个小丫鬟。
“听说没,公子书信给刘将军,以射杀外面的难民,平定了这次的城门之乱。”
“这种时候,还得是我们公子当机立断,也不知道刘将军在干些什么……若是谢将军在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子……”
“嘘……这种话你就别往外面说了,以后也别说了……反正我听我的一个姐妹说啊,刘将军的夫人有身孕了,对,她就在那府里做着杂扫,全府上下都领了赏赐加了半月月钱呢……”
“听说啊,刘将军大喜,那些补品海了去的,奇珍异宝一样样地运送过来……这二石镇太危险了,要着亲卫兵送夫人回去呢……”
叶夭夭身前的吴十七直接站到窗台里侧,敲了敲木板。
蹲坐的俩小丫鬟顿时飞奔而走。
他回来的时候,轻轻地给她掖了被角,静静地坐着,闭目调整内息。
下晌,王怀瑾也缓步而来,看了看她,也坐了下来。
他轻声地说:“吴兄弟,先去换洗吧,你都两天不吃不喝了,夭夭醒来,也不会高兴的。”
叶夭夭心想,哦已经过了两天了。
静默。
王怀瑾轻声叹息,看着禁闭双目的吴十七,自己倒是也能理解。
毕竟,若是他自己没看好她,自己也会很难受吧。
房间里的炭火一点声音都没有,悠悠飘**的还是淡淡的竹香……
石头村。
石家一家子都在吴家小院里。
强子已经没精神头几天了,那天吴十七和叶夭夭出门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下午的时候,他就开始拱啊拱,到处找两个人的踪影。
冷大婶没法子,让冷大叔披了吴十七的外衫去哄强子,他一开始还是挺好骗的。
但是到了后来,就不行了。
他的小爪拼命地挠着外衫,似乎是把衣服挠开了,里面就会露出一个吴十七。
石大叔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不好了!听说城外乱了!城门不开,他们就火烧城门!估计就是这样子,吴姑娘他们才没回家的。”
“他爹,我听了一耳朵,还有乱箭射杀呢!真希望小夭没事啊!”
“不会有事的。”冷爷爷也坐不住了,站起来乱走,“小夭她可机灵了,还有十七在。他们只是一时回不来,我们可得守好了强子。”
强子听见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在**也不爬了,就撅着屁股听。
大眼睛还红红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反正,他安静了许多。倒是会睡醒的时候,眼角带着泪水。
……
受伤的第三天,叶夭夭“终于”醒了。
王怀瑾跑过来的时候,吴十七已经坐在了她的身侧,给她喂着温热的水。
“我们……要回去了,强子……”她心里酸酸的。
她对一个尚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强子……不对。
“王公子,你可知,将军夫人与她府上的胡夫人是什么干系?我去给胡夫人看了病,发现她病入膏肓。”
王怀瑾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些话,沉吟两分,细细致致地说。
“崔家有三娘,刘将军夫人就排其二。她们家是普通的皇商,但是崔家的当家夫人有一妹,生得更加绝色,嫁给了兵部尚书李家的嫡长子,做了嫡长媳。”
“两家关系密切,算得上是世家之好。表兄妹之间,那崔家二娘也就是将军夫人尤其得李家老太祖的喜爱,时常居住在李家内院,一住就是几个月。”
“李家你也应该挺熟悉。李文梓就是李家二房的长子。所以现在刘将军与兵部尚书也有了联系,颇为皇上忌讳,朝上弹劾不断。”
“至于胡夫人,就是欢喜镇的叛城的顾大人的夫人,只是崔二娘的闺中密友罢了。”
王怀瑾说完,浅浅呷了一口热茶,问:“夭夭,你问来做什么?”
“勿忧。我想了解清楚,好拿捏一下他们罢了。”叶夭夭胡乱找了个理由,把碗里的汤水都喝了,再给自己嗑了一颗解药。
王怀瑾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就翻出来的解药,有些震惊。
“这是什么药……”
“噢,解我身上的毒。”
“你中毒了?!”王怀瑾千千万没想到,她中毒了。
叶夭夭却没有什么意外,又说:“哦,是我自己的毒,自然有解药……你府里的那些……就看些平常的头痛感冒就行了。”
“十七,你去换洗一下,我等下也换洗,好了我们就回去了。王公子,现在外面安全吗?我想走了,家里还有人。”
“不安全。”
“安全。”吴十七看着王怀瑾,道谢,“多亏了王家公子的相助,如今城内外安好了许多,刘将军也加派了人手,维护治安。”
“所以,回去,是不成问题的。”他说完,也不担心叶夭夭,就径直出去了。
得赶紧换好衣裳,走人!离开这里!
王怀瑾看着那带着一大片血迹的男人离开,长缓一口气。
这边叶夭夭微微笑道:“王公子,多谢你提供的便利之所。还请王公子,为我准备衣裳和热水,我想给自己收拾一下。”
“好……白草。”
……
叶夭夭不需要别人的服侍,轻轻地看着铜镜里,自己那憔悴苍白没有一丝美貌的容貌。
她耳边总是涌起亲娘的埋怨:“你为什么还没死……”
“夭夭,是希望你夭折……”
“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不过你看不见了……”
她的手麻麻的,最终,她亲自把脸上的伪装全都卸了下来……
许久未见天日的皮肤有不一样的苍白,似乎是一块一块斑……
她揉搓着……上了点点粉脂,顿时整个人就清亮了起来。
她看着梳妆台上的琳琅满目的珠钗,特别是那看起来就很高贵的珍珠头钗。
王怀瑾还真是喜欢珍珠,上一回给了一匣子,这次又是一匣子。
她却讨厌珍珠。因为她就爱戴珍珠。
她手一挪,偏了个方向,挑了支素净的翠玉梨花来插。
头发松垮垮的,她包不起来,最后还是绑着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