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今日今天又是要表演哪哪一出?”苏玉竹说话的语气并不好,如同阎王殿里走出来的鬼使,让人听着都觉得算是起鸡皮疙瘩,特别是那一双凌厉的双眼看着都有几分害怕恐慌。
郑金花的脸色暗沉眼底划过鄙夷,低嘲道:“哟,没想到啊,小贱蹄子的身体还恢复得挺快的,既然这样,今日就下田干活吧,家里可是从来不养闲人的。”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硬是摆出了高贵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二婶,我姐现在身体还有伤,去不了地,要去让我去吧,别为难我姐。”苏木奎小小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把苏玉竹紧紧的把她护在身后,圆溜溜的眼睛散着怒光,紧紧地瞪着郑金花。
“倒是没想到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啊。”郑金花低头笑着,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等她笑得停下来,才插腰继续讲道,“奎子别用你这样的目光看着二婶,二婶也是无奈啊,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不过这是你爷的命令,我可不敢违背了。”
“爷?不可能,爷他不会这样做的。”苏木奎不相信的摇晃着脑袋,失神的低声喃喃。
“是啊,我也不相信你爷会狠心来,但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你爷。”郑金花眼睛掩饰不住狠毒狡猾一闪而过。
“我不信,我一定要去找爷,问个清楚,我是相信爷不是这样的人。”苏木奎连忙站起身子,不谙世事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可还没站起来就被苏玉竹给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道:“二婶我们都是明白人,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苏木奎有些听得不太懂,疑惑的问道:“姐,你是说二婶在骗我们,?那我更应该去找爷那里弄个明白,他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苏玉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讲耐心的解释道:“恐怕这是二婶是在爷面前说了不少我的话,爷才会如此狠下心来,连我的性命都不顾及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的,不像你母亲傻不拉几,笨的要死,整天被我耍了都不知道,既然这样我也就承认了,但你能把我怎样?”郑金华嘲讽着嘴角微微上扬,她越来越膨胀,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流淌在她身上。
“什么?姐我就知道这是二婶捣鬼的,姐你就让我去吧,爷会可怜我们的。”苏木奎听得有些懵懂,可还是理解的过来,征求着她的意见。
苏玉竹表情平淡没有任何波澜,没有理会苏木奎的话,声音冰冷道:“二婶,你这样做,不怕日后遭到报应吗?”
“报应?我只知道你在苏家就是对我的折磨,你要是识趣就赶紧离开苏家,我还能宽心的放过你,你还能过个安稳的日子。不然,怕是连性命都护不住!”郑金华咬牙切齿着看,看着她的淡定,心中有一点莫名的恐慌。
“哦,那我还得多谢二婶你提醒,不过我劝二婶你还是多花一些心思在自己的身上。”苏玉竹声音冰冷,如同冰沙。
“没想到如今,你还有功夫管我的闲事,看来是对你的惩罚还不够狠啊!”郑金花感觉自己心跳莫名的动了一下,总觉苏玉竹自信淡定的看着她,让她很不安心。
郑金花不想再说横祸,跟苏玉竹有过多的口舌之交,明白不是苏玉竹的对手,冷哼了一声,甩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你爷的意思我已经传到,去不去是你的选择,至于后果,我想你比我要明白。”
“弟媳……”苏母刚端稀饭走进去,就在门口遇到了郑金花,有些惊讶,同时余光担心的朝着门口看去。
“哼……”郑金花瞧了眼没有几粒米的粥,心中堵着的那口气这才松了下。
“竹儿,奎子你们起来了?快吃粥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苏母无奈的走了进去,眼睛红肿可以看得出来她昨晚是哭了一夜没有睡好。
“娘,姐现在身体还有伤,要是下田干活,姐的伤疤会出血的,娘!”苏木奎不敢置信,居然连苏母都如此。
苏母无奈软弱的吐了一口气,低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逼问。
苏玉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声音冷酷无情道:“娘,这就是你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吗?”苍白没有血色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嘲讽。
苏母心痛一抽一抽的,反复的抓紧手中的碗,她知道竹儿是恨她的,恨她没用,没能保护好她们。
可她是一个妇人,只能忍受,若不然早就饿死活不到今日了。“竹儿,你们快吃吧,趁粥还是热的。”
苏玉竹抿嘴嗤笑,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苏母,仿佛能把她的心事给看穿了一般。
“竹儿,我……今天下了田地,你就到一旁坐着,活让我跟奎子两人做,这样不会让你伤口感染裂开的。”苏母口头有些干,声音沙哑。
“奎子不过才是个小孩子,娘你是知道他们今天会让我们把地里的活都干完了的,你这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吗?”苏玉竹说话字字见血,铿将有力。
“没有,竹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你跟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你想要被赶出苏家,过些食不果腹的日子吗?你们要是活活被饿死,我下去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父亲?”苏母心痛低声抽泣着,无力无助的低下头。
“那是因为我受够了以前的生活,娘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苏玉竹蹙眉,眼底划过异样,最终把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口。
“姐……你不要怪罪娘了。”苏木奎瘦小的身体夹在两人中间,眼睛雾蒙蒙的。紧接着声音软糯沙哑的对苏母道:“娘你也不要怪姐,姐也是在关心我们。而且我喜欢现在性子的姐,不喜欢以前古板闷声不说的姐。”
苏母眼睛婆娑的看着苏木奎,手轻柔的摸上他的头发,挤出了笑容道:“奎子乖,我跟你姐有话说,你先出去吧。”
“娘,奎子是我们的家人,没有什么话是听不得的。”苏玉竹声音冰冷的制止了,道:“奎子,如果姐能养活你们,你想离开这个吸血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