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回国,离婚协议签字
轻音咖啡店。
宋苒神情呆滞地望着街对面的医院,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停地回想着刚才医生的话。
“宋小姐,你的子宫畸形,怀孕的几率很小。”
宋苒眼含希冀紧紧拉住医生的手,满脸焦急:
“医生,求求您帮帮我,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许是不忍心让宋苒燃起希望后更加绝望,看着宋苒眼中的希冀,医生嘴角微动,慢慢说道:
“宋小姐,你怀孕的机会,甚至是可以使用渺茫来形容的。”
医生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宋苒的心头,许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手术成功的机率......”
看着宋苒满脸哀求的样子,医生叹息慢慢说出:
“需要多次手术,可相对应的是高昂的手术费,受罪不说,成功的机率更加渺茫......”
医生脸上可惜的神情和劝阻的话意,让她地心再次如坠冰窟。
宋苒贝齿紧紧咬住嘴唇,指甲嵌入掌心也未曾察觉到丝毫痛意,企图用这样的行为让自己冷静下来,随着嘴角微动,喃喃自语:
“医生,是不是查错了?我没病的,我身体很好的,就连普通地感冒,我都从未有过,怎么会突然......”
看着宋苒激动的样子,医生惋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浑身悲痛席卷全身,双重打击让宋苒说不出一个字。
大概是看得出宋苒的伤心和窘迫,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医生的话此时此刻,不停地萦绕在她耳边。
咖啡馆突然响起的嘈杂声,唤醒了陷入回忆的宋苒。
她捏紧了手里的彩超化验单,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唇边呓语:
“宝宝,我原以为是你来了,却不过是黄粱一梦。”
回想今天——
是和裴桁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宋苒正在厨房下厨,要为裴桁烧一桌饭菜庆祝,却被油烟呛到呕吐不已,就在她靠坐在沙发,缓解身体不适的时候。
静置在餐桌的手机,滴答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宋苒无力地拿起手机,随手划开屏幕:
“宋苒,三年了,属于我的阿桁,你该还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一条信息,像一颗深水炸弹,激起无数浪花。
宋苒顿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掌心一片冰凉。
脑子里只循环着一句话:许轻轻回来了!
是那个被裴桁宠了三年,宠到无法无天,被婆婆挂念在嘴边的许轻轻。
从咖啡店出来。
太阳清冷的强光,刺得宋苒眯了眯眼,渐渐适应后才睁开眼,
宋苒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裴桁。
青年才俊,年纪轻轻成了裴氏集团的掌舵者。
海城市顶级权贵,全球富豪榜居前五,即富可敌国般的存在,更是宋苒曾经暗恋三年的心上人。
裴桁从书房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宋苒,走过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眼神微暗,装作不经意地随口询问: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宋苒勉强地扯着嘴角,有些敷衍的回应。
“对了,医生怎么说的?”
宋苒一早就说身体不舒服想让裴桁陪着去医院,只不过裴桁借口工作忙婉拒了她的请求。
“老公,医生说我以后怀……”
宋苒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桁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宋苒要说的话。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裴桁有一瞬间的呆愣,不动声色的看了宋苒一眼,扶了扶微坠的金丝框眼镜,错开身子走进了书房。
轻儿……
自从裴桁决定履行承诺娶宋苒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个曾在他心上的人。
宋苒想到那条满含挑衅的消息,心下顿时了然,一股铺天盖地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要说以往的电话,裴桁是从来不会避开自己。
三年了。
裴桁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在意她的身体,专门请了最好的医生帮她调理,为的就是能早日生出属于他们的宝宝……
想到自己患病的身子,宋苒脑子闪过一丝流光,快到她没有抓住。
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修长的指甲已经嵌入手心,企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可颤抖得越来越严重的身体,显然是出卖了自己的内心,她依旧是恐惧的。
半小时后。
裴桁从书房出来,眼神复杂,略有歉意的对宋苒说:
“宋苒,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回来的晚你不必等我,困了先睡。”
“我不困,我可以等你。”
裴桁的话让宋苒察觉到了危险,她迅速起身跑过去拽住了裴桁的胳膊,难得的固执了一次,企图来唤起裴桁的怜惜。
可如果对方不是许轻轻,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眼看着她眼底盛满了悲伤,裴桁依旧不为所动,用力一根一根掰开宋苒的手指,眼底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宋苒,听话!”
听着裴桁满含警告的语气,宋苒悲从心起,想起医生的话,仰头注视着裴桁:
“裴桁,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裴桁嘴角扩出一丝轻笑:
“别闹了,你知道我喜欢你乖乖地。”
宋苒很清楚,今天放他离开,以后真的会彻底失去,她毫不迟疑地扑到裴桁怀里声音颤抖:
“老公,别走好不好,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见宋苒好话不听,裴桁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扶住宋苒的胳膊。
就在宋苒以为裴桁要留下的时候,下一秒...…
“啊”
伴随着宋苒一声痛呼地,还有裴桁离去的脚步声。
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是裴桁走了。
宋苒瞥见挂在客厅地婚纱照,只觉得无比刺眼,看着傻笑地自己,一股悲凉从心中升起。
尽力憋住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汹涌而出溃不成军。
一夜未归。
宋苒怔怔的呆坐在偌大的房子里,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等到裴桁回来。
裴桁彻夜未归,宋苒彻夜未眠在等他。
翌日清晨。
蜷缩在沙发上的宋苒,收到许轻轻的短信,宋苒机械的抬起手,一晚上的蜷缩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阿桁昨晚整夜都在陪我,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爱我。”
“宋苒,我还要好好地感谢你呢,我不在的三年里,你把他照顾地很好。”
许轻轻的话,让宋苒的心彻底跌落到了低谷,将她的最后一丝尊严和希望彻底磨灭。
她很清楚许轻轻并不是真的感谢她,不过是在提醒自己是个局外人,该离开了。
手机再次响起时,是婆婆的电话。
宋苒的一声“妈”还没叫出口,就被婆婆劈头盖脸一顿骂。
“宋苒,做人要知羞耻,你占着裴家少奶奶的位置三年了,不下蛋地老母鸡!”
这样的话宋苒已经听了四年,从刚开始的害怕和难过,到现在的麻木。
“妈,其实我……”已经后悔了。
宋苒想要说的时候,对面电话里的人一顿呵斥,劝退了宋苒想要说的话。
“宋苒,既然你知道轻轻回来了,你自己主动离开,保留你的最后一丝体面吧。”
“如果我不呢?”
宋苒身有反骨,吃软不吃硬,只要许轻轻在,自己总是被不在意的那一个。
“那你就等着被裴桁扫地出门!”
说完对面就挂掉了电话。
宋苒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手机从手里滑落,重重的掉在了地板上。
扶了一把椅子,才避免了跌坐在地的风险,宋苒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是无力地。
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湿,凄美的一笑,轻声呢喃道:
“我又怎么配和她作比较?”
从一开始就是,她已经多余了三年,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此刻的宋苒终于清楚地知道了,裴桁始终未曾把她放在心里。
那些让她沉沦的温柔都不过是假象。
可笑自己给人当了三年的替身,却还浑然不知,无知地奢望着他能回头看到她的存在。
所有人都想让她知难而退。
而他在陪许轻轻的时候,早已忘了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
直到下午裴桁才回来,眼神中略带着疲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轻轻拥住宋苒,下颚抵在宋苒的肩头。
宋苒被他一抱,心中多了些惊喜,又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得紧张,激动和心酸,也许见过许轻轻后,她知道了自己的好。
这种感觉,让宋苒有了一种被裴桁深爱的错觉。
正当宋苒缓缓转过身,想抱紧他的时候,却被裴桁推的错过身子,面对宋苒满脸错愕,裴桁目光幽深凝视她的眼睛,沉默几秒:
“宋苒,轻轻回来了。”
宋苒愣住了,她心猛然下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裴桁眼神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宋苒如坠冰窖。
“那现在,我们该离婚了。”
裴桁的话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宋苒脸色煞白,有些恍惚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质问:
“裴桁,你还有心吗?”
“三年了,你一直没能怀孕!”
裴桁的话如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宋苒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裴桁。
裴桁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宋苒的脸颊,目光幽深凝视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说:
“苒苒,你知道的,我不能后继无人。”
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绷断了,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裴桁根本没有爱过自己,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两行清泪从宋苒的脸颊划过。
“我们结婚三年了,裴桁,你当真丝毫不在乎我吗?”
“宋苒,可这不是你当年求来的吗?”
低沉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不带任何温度,犹如寒冬的冰渣一般刺骨无情,宋苒心如刀割,攥紧了手只感到指尖刺骨的寒意。
他不爱她,就是这场婚姻的失败!
三年相处,宋苒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有多温柔,态度就有多坚决。
“原是我一直在白日做梦。”
宋苒深知结局无法回转,绝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转身不让裴桁看到她潮湿通红的眼睛,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裴桁看不到宋苒滚滚而落的泪水,自然也不清楚她此时的绝望和无助。
不在意你的人,你死了他也毫无波澜,何况只是几滴清泪。
“签了字,三千万马上打给你。”
宋苒心口一窒,贝齿紧咬嘴角溢出鲜血,甚至爱上一个人会很幸福,却不知失去时痛苦更是千百倍。
裴桁的话像一把刀,刀刀往她心上戳,不见血不撒手。
宋苒伸手擦了擦眼泪,双眼通红讽刺一声:
“如果我不呢?”
宋苒笑着推开裴桁,默默地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的撕了。
这场游戏终究还是输了!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心脏还是难以控制的抽痛。
看着如此不识趣的妻子,裴桁握着宋苒胳膊的手微微紧了紧:
“这处房子轻轻不喜欢,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宋苒听到裴桁的加码,静静地盯着裴桁,
半晌嗤笑一声冷静地开口说:
“裴少爷当真是如此喜爱许轻轻?”
裴桁下意识地狡辩:
“和轻轻无关,是我们的婚姻走不下去了!”
宋苒忍住内心地伤感,戏谑地看着裴桁:
“哦是吗?怎么许轻轻刚回国,我们的婚姻就走不下去了?”
裴桁已经逐渐失去耐心,捏着宋苒胳膊的手腕陡然收紧,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宋苒,我希望你见好就收,别不识抬举。”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三年的男人,此时为了另一个女人,恨不得把自己当个垃圾扔掉,宋苒累了,既然留不住了那就放手吧,放手......
裴桁甩开宋苒地胳膊,紧接着又从书房又拿出了一份热乎乎地离婚协议。
顺手递给宋苒一张支票:
“这三年,你不是免费服务。”
宋苒眼神倔强地看着裴桁,薄唇微动:
“老公,这是你对我有偿的服务费?”
裴桁见宋苒不肯收,语气生硬地说:
“你收不收都改变不了我们婚姻破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