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
花船到底为何会失火,这成了全镇上的人最为关心的话题,而被暴露在人前的就是在那之前检查花船有无闪失的乐欢。
首先将矛头对准乐欢的便是于纤。
“乐欢!是你负责花船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最该负责!”于纤模样娇小伶俐,该是个十分水灵的姑娘,然而眼中透露出来的咄咄逼人却还是让她减去了不少灵秀的成分。
乐欢虽说也奇怪这花船,可是到底也不是会心虚到让人指点却无所谓的地步,道:“我负责?现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你却要我负责?”
“这花船是你负责的,且不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单凭你让花船蒙受这样大的损失,我们就有理由惩罚你。”于纤可算逮住机会找乐欢的麻烦了。
沈慕芸见乐欢还想上前和于纤叫骂几句,最后却还是拉住了乐欢,反而对于纤说道:“这位姑娘,在事情水落石出之间,还是不要下结论的好。乐欢姑娘每年想必也是为了这个盛会出了力的。何况这花船,毁坏了对谁又有好处呢?乐欢姑娘是乐源先生自幼教养长大的,她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什么事情,相信大家都清楚的很。”
乐欢为人大家的确都是知晓的,何况乐欢也没有毁坏花船的必要。
“怎么没有?她总说这些东西是迷信,是信不得的!”
对于于纤的怀疑,乐欢却说道:“我虽不信这些东西,可哪一年我没有认真去完成乡亲们交给我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傻,因为自己不信,就去摧毁你们信任的东西。”
沈慕芸又想说些什么来帮乐欢辩驳,却被奉冥给拉住了,摇摇头,示意这些事情他们不该插手。
于纤早就注意到了奉冥的存在,想说今日定要报了那天的仇恨,让乐欢也在奉冥面前出丑。可是她却不知道,乐欢并不在意自己到底出不出丑,奉冥也不在乎是乐欢出了丑,还是于纤出了丑。他只在乎天色晚了,沈慕芸该睡觉休息了。
“这件事情还是得彻查一番才好。”镇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个孩子在这里无理取闹,只能出来主持大局,决定对这件事情彻查,一来安抚人心,二来也是想看看这镇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想要扰乱安宁的怪人出现。
奉冥扶着沈慕芸回去的路上,针对沈慕芸的疑问,便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插手。何况我们是生人,一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若是自己人之间团结一些,怀疑的就会是我们。这个时候我们出风头,岂不是存心让他们来找我们吗?”
沈慕芸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我倒是忘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脑子的反应好像迟钝了很多。”
奉冥只是笑道:“你呀,怀孕了之后心思就越来越迟钝了。许是怀孕的后遗症?”
这可惨了!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沈慕芸原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来看,好像不是!她还没有生孩子呢,就已经这样顾及不到的,若是真的生了孩子,恐怕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更是不怎么聪明了!
奉冥先让沈慕芸睡下了,之后才又出来对着流栩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有蹊跷,你去仔细留意着。还有,尽量不要让王妃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人上门前来拜访,清莹,你代为接待。”
清莹应下,便回屋去伺候沈慕芸了。
流栩深谙奉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就有这样极度紧张的状态。即便是沈慕芸如今身子不方便,也不该是这样的警惕程度。
“王爷,到底怎么了?”
奉冥见四下无人,便也问道:“这样的小镇是不太可能会有火药的。之前一直都风平浪静,我们来了却出了事情。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
流栩稍加思索便知道奉冥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道:“你是觉得太子......”
奉冥及时瞪了一眼流栩,暗示不能再继续说下去。流栩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往下多说,只能说道:“莫非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吗?”
奉冥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因为出门在外,他不想多管闲事,因此只要保护好沈慕芸和孩子,他也就对其他人和事情无所谓了。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意针对我们,你去暗中了解清楚这个镇子上有身份的人的动向。”
“明白了。”
如果真的是针对奉冥的,那就一定会在这之后有所行动,并且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奉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深知自己父皇的性格,就算已经知道了奉冥的心意,也会因为不甘心而要找到他们夫妻的行踪。可是这些举动在奉弈看来,就是他的位置还并不稳固。
这样一来,他只会在奉冥身上寻找发泄口,就算不是杀人灭口这样狠毒的招数,也会给奉冥找些不自在,让他不至于那么的逍遥自在。
皇都。太子府。
“太子,厉王与厉王妃如今已经安顿下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尽量让他们平静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
流白是不明白为何奉弈要这样做的,若是以前,他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一定会明白问太子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揣测不了作为太子的奉弈的心思了。奉弈也很少和流白说很多话。奉弈的心思都在灵堂前和太子妃诉说呢。
流白有些担心奉冥和沈慕芸受这无妄之灾,可是自己是太子这边的人,也不好和他们通风报信,只能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一点避开这些羁绊。
奉弈经常一个人想很多事情,现在他想的比以前想的都多。虽然知道奉冥无辜,沈慕芸也并非害死叶秋妍的凶手,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不能给叶秋妍报仇已经是积怨在心中了,这仇恨何处去发?
也就只有自始至终受益最大的奉冥和沈慕芸夫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