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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谈感情伤钱

相先生的财迷小姐 夜沙灯 4039 2024-10-18 14:58

  

  听到欧野泥骂他们“奸夫**妇”,又一语喝破了对方的名字,阮帆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被轻轻一戳的河豚,吐出了一股外强中干的水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欧野泥还是用那种令人生惧的目光看着他,喉间冷冷一笑:“潘琪的男朋友今天下午寻了死,我刚好经过,你说呢?”

  阮帆猛地瘫坐在沙发上,“我没有想到……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欧野泥嗤了一声,潘琪绝口不提自己那个便宜男朋友的事,就好像在潘琪的眼中,阮帆永远都是那个光芒耀眼,努力奋斗的学长,仿佛没有住着女朋友的房子,吃着女朋友的软饭,用着女朋友的钱开房。

  欧野泥为自己同情向晋是供养者而感觉到深深的悲哀,话说回来,她在阮帆的眼中,又和供养者有什么区别?

  “潘琪考上研究生,抛弃了男朋友,所以也催着你跟我做个了断?”

  阮帆狼狈不堪地避开她的目光,“小琪……她不是那样的人。”

  欧野泥耸了耸肩,“向晋已经去打印聊天记录、转款记录和银行流水了,是什么人白纸黑字咱们一看就知道,用不着拿嘴说。”

  她已经唆使向晋开始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阮帆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恐惧,“你想怎么样?”

  欧野泥此刻的心境不说跟向晋十成十复刻,但八九成总是有的。想到自己拿着钱养了这种男人一年半,恶心就从胃里直泛喉头。

  “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用重锤。你欠我的,准备怎么还?”

  阮帆期期艾艾、扭扭捏捏地迂回起来,“野泥,我衷心地感谢你过去的陪伴和付出……”

  作为只认现钱的守财奴,欧野泥从来不吃精神回馈这一套,她举起一只手,立刻叫阮帆打住。

  “你从没把我当女朋友看待,那我们就是纯粹的合居室友。也甭跟我说「谢谢」,丁是丁卯是卯,该分摊的费用给我算清楚。”

  本以为欧野泥会伤心欲绝不肯接受现实,却立刻被她把交割单拍到脸上的阮帆登时傻眼了,“我……我从没记过账……”

  记账这种事情对欧野泥来说就像呼吸和喝水一样自然,已经成为了她生存的本能,“没事,我这有。”

  眼下第一桩要紧的事情不是合计流水,撕破脸皮的欧野泥懒得同阮帆虚与委蛇,“这房子是我租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住。分摊金额扎帐在今天,一个小时之内给我搬出去,多一分钟我就报警。”

  潘琪研究生上岸之后就开始火急火燎地催他跟欧野泥分手,今天更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头昏脑胀下阮帆跟欧野泥开了口,却没料到欧野泥这么快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小琪那……说今天还在看房子,能不能稍微缓缓?”

  要是离他再近点,欧野泥“噗”的一口唾液就能吐到他的脸上,“我凭什么还让你待在这儿?”

  阮帆的声音近乎哀求,“我暂时还没有落脚地……”

  “别忘了学校宿舍还有你的床位,”欧野泥开始翻起了搬家公司的通讯录,“不过就是有点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小动物,潮湿的门框会长点蘑菇木耳,没有空调、洗衣机和厨房而已。其他的博士硕士都住得,就你金贵,污了你的玉足?”

  阮帆闻言,胸口憋闷如死,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当了欧野泥一年半的男朋友,知道欧野泥远不是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模样,极少时候口出恶言,能将人生生气到昏厥。

  现在就是这种时候。

  没过一会,在附近接单的搬家师傅就找上门来了。

  手足无措的阮帆站在一堆凌乱的行李中间,“别这么急,我都还没打包完……”

  欧野泥明知故问地跟搬家师傅交谈,“师傅,行李需要捆扎吗?”

  着急提高效率,每天多挣几单的师傅咧嘴一笑:“哪那么麻烦,到目的地了再慢慢整理呗,咱在楼下一个小时五块钱的停车费哩。”

  “不碍事,”欧野泥帮阮帆开了口,“反正你们搬家途中的过路费都是客户全包。”

  怕阮帆借口有什么东西落下,以后还跟她杀几个回马枪,欧野泥也跟着一起上了小货车,硬是将阮帆一路押回了学校男生宿舍楼下。

  钱货两讫后师傅很快吹着口哨离开了,看着满地翻滚、杂乱无章的行礼,再看看抄着双手冷眼旁观的欧野泥,阮帆心中此前的一点愧疚已经**然无存,反倒演化成了一股熊熊怒火。

  “欧野泥,你别欺人太甚!”

  欧野泥:“我没兴趣欺你,我只要你还我的钱。”

  阮帆知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欧野泥这幅架势是要跟他周旋到底,终究是躲不过去的,“多少?”

  在路途中欧野泥已经盘算过了,“三室一厅,你占了次卧和书房,房租计五分之三。家务平时由我全包,按市场清洁点工价格你承担一半。便当我每顿做双份,节假日外出聚餐,都按一半计算。另外还有零散打给你的一些生活费……”

  她自认为已经做了一个艰难而豁达的决定,“抹去零头,你欠我5万。”

  “5万?!”阮帆惊吓得跳了起来,“你怕不是在抢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欧野泥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就算闹到法院也得这么算,就看你愿不愿意留个案底美名远扬了。”

  心虚有鬼的阮帆当然不愿意将自己劈腿的事情闹得众人皆知,欧野泥这般步步紧逼,让他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欧野泥,你逼得我走投无路,我只有……跟你同归于尽……”

  自古以来债主讨钱伤亡率居高不下,男女体型力量悬殊,密闭空间中要是阮帆朝她下手,她没半点胜算这点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会迅速送走这尊大佛,在学校楼下讨论补偿金额。

  欧野泥“嗳”了一声,目露凶光了喂,早些年她求告无门,四处发疯的时候,阮帆还不知道在哪里跟小学妹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呢。

  他以为这种虚张声势就能吓得住她?

  对于想要发疯的人,可行原则就是得比他更疯,才能镇得住场子。

  谁想要守财奴的钱,那就是要守财奴的命。

  “阮帆,要不是考虑大家现在都是博士,未来都有美好的前途……”欧野泥离着阮帆丈远,袖口微微滑出一点银光,口齿清晰地吐出一句让人惊悚不已的话——

  “老子真想现在就捅死你这个狗杂碎。”

  阮帆本来只是想威胁一下欧野泥,得几天的喘息,没想到欧野泥是想跟他来真格的,顿时腿肚无力,膝盖微微一软,“我……我这现在有两万块的奖学金。”

  诚然如欧野泥所说,他们都拥有光明无限的前途,5万块对读书阶段的他来说是一座大山,放到整个人生旅程中却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浪花。

  周围路过的同学都已经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了,拖得越久观众越多。

  左右不过是以后几个月工资的事情,犯不着跟一条疯狗两败俱伤。

  得了两万块钱到账的欧野泥根本不相信阮帆那不堪一击的人格担保,什么缓他几天等他筹谋,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他大有可能跟潘琪一起躺下摆烂,“还有3万块。”

  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她不管他是要拿呗、用呗、蜜蜂贷款还是西京白条,反正只要给她到账,迅速跟这个烂人切断最后一点联系。

  金钱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有办法的,阮帆把主意打上了自己的博士生活津贴,“我只能问问老板,看能不能提前支取……”

  欧野泥点头,“那就问。”

  阮帆导师的电话打通了,但他人在外地,无法签字审批,“小阮啊,你有紧急情况我理会得,但大额现金支取还是要院长点头……”

  尤其眼下这种新旧院长的交替关头,还是要让新院长知道才稳妥,“我刚才给相意无院长打过电话了,他现在还在办公室,你去陈个情,问题应该不大。”

  此时此刻,上一任院长白濯正在办公室里,与新任院长相意无进行最后的交接。

  从二十一岁开始,白濯挂任研究院院长将近十年的时间,眼下准备和女朋友路露一起回到枫叶国。

  学校里多年熬不出头来的各位教授副教授,闻此佳讯纷纷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明里暗里找校领导疏通工作。

  更是拍着胸脯毛遂自荐,豪言壮语一定能够从白院长手中接过研究院的火炬,将研究院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

  学校里人际关系复杂,有靠真才实干工作的,也有靠家世背景划水摸鱼的裙带之臣。

  校领导被扰得一个头两个大,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了谁都不妥当。

  最后干脆心一横,秉持着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听从了白濯的建议,由他举荐塔国的后起之秀相意无来接任院长。

  这个消息一被放出来,沸腾不熄的火焰终于平息了。

  都发钱等于都不发钱,都没前途等于都有前途,都不能上位等于公平竞争。

  至少从履历上看,相意无也是不亚于白濯的青年才俊,他们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白濯也与相意无熟识了好些年,此前他在塔国游学时遇到相意无,二人颇有气性相近之处。

  日常工作也无非就是那些事务,他同相意无闲聊着:“之前我与路露闹了一点小矛盾,她辞职的时候我给了她15万。后来她听别人的建议,要求回到我身边就得给她人才引进费,于是我又给了她15万”。

  虽然30万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却教给了他一条十分重要的人生准则——“千万不要虐妻,损失都是自己的。”

  相意无颔首一笑:“我没有妻,也不知道虐妻会是什么滋味。”

  “大概是一时间的酸爽,以及……长久的拉锯撕扯式的折磨。”

  当然,第二条人生准则是从路露的朋友,兼研究院的员工欧野泥身上吸取到的教训。因为那位给路露建议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野泥。

  “会咬人的狗不叫,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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